思及此,陸儼拿起小話筒,對許臻說:“問問廖雲川,有什麽證據來證實他的說辭,證實曲辛夷是同意他這麽做的,比如視頻、錄音。”
許臻很快就將陸儼的問題轉述。
廖雲川明顯一怔,飛快的眨了兩下眼,躲開許臻的視線,說:“我沒證據。”
陸儼眯起眼睛,抓準了他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廖雲川是在說謊?還是在逃避?
如果他有視聽證據,拿出來只會對他有利。
如果他沒有視聽證據,那麽曲辛夷家裡的攝像頭又是怎麽回事?而且如果沒有證據支持,剛才那些“自白”就是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
只是剛想到這裡,放在兜裡的手機就震了兩下。
陸儼拿出來一看,是艾筱沅發來的微信:“聽說你們今天來慈心了?我剛好倒班在家休息,是同事告訴我的。”
陸儼一頓,這才想起來艾筱沅之前提過她換工作的事,但具體是哪家醫院他沒記住。
陸儼問:“你們院有個叫廖雲川的醫生,你熟悉麽?”
艾筱沅:“也說不上熟,就是和他,幾個護士,還有其他醫生一起去唱過歌。院內搞活動的時候,也聊過幾句。”
“那好,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來一趟支隊,做個筆錄。”
艾筱沅半晌沒言語,聊天窗口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陸儼等了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的意會到,很多人都不太願意被叫去警局協助調查,一是怕惹事,二也是因為時間安排,很少有人會願意抽出私人時間主動到警局。
陸儼隻好改口:“如果你怕影響工作,也不用勉強。”
艾筱沅連忙說:“倒也不是……那我一會兒就過來吧,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可能幫不上什麽忙。”
“沒事,別緊張,只是隨便問問,還是以你的時間為準。”
“好。”
……
另一邊,韓故也來到廖雲川的家。
廖雲川現在是一個人住,是一個套間公寓,面積大約一百五十平,而且就在醫院附近,保安系統到位,小區內的環境也算雅致。
但韓故沒有興致參觀廖雲川的屋子,在大門口輸入密碼之後,就用紙巾擦掉指紋,進屋後便帶上膠皮手套。
韓故很快找到廖雲川說的兩個攝像頭位置,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
他先將攝像頭的內置儲存卡拿出來,裝進一個小袋子,隨即又拿起廖雲川的筆記本電腦,輸入密碼解鎖,在裡面找到幾個分區,每個分區裡都有視頻。
廖雲川說,曲辛夷的視頻在F盤。
果然,曲辛夷來廖雲川家裡的視頻都在這裡。
韓故隨意點開幾個,確認無誤,就從兜裡拿出優盤,將F盤裡的東西拷貝走,然後再對F盤進行反覆格式化。
而在反覆格式化的過程中,還不忘將其它分區裡的東西複製進去,達到重新寫入數據的目的,再進行格式化。
當然,就算是這樣做,也是有一定概率可以恢復文件,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廖雲川的筆記本是不能拿走的,還要留在這裡,等警方過來取證。
完成整個過程,韓故又順著來時的路線,將自己接觸過的東西都擦試了一遍,這才離開廖雲川的家。
等上了車,韓故就接到霍雍的電話。
霍雍上來便問:“你老實告訴我,這次雲川會不會有事?”
韓故神情很淡,隻說:“我只能說,會盡力幫他爭取減刑。”
霍雍一愣:“這麽說,是肯定要坐牢了?連你都想不到辦法?你之前幫過我那麽多次,都沒問題啊!”
“霍先生,這次警方掌握的是鐵證。廖醫生在受害人家裡留下了自己的DNA、指紋和精斑,這些是洗不掉的。”
霍雍許久沒有說話。
就在韓故以為電話信號不好的時候,霍雍又喃喃道:“那怎麽辦,我怎麽辦,以後我找誰拿藥……”
韓故無聲的笑了:“能拿藥給你的人有的是,沒必要因為別人把自己搭進去。現在廖醫生牽扯的可是‘強奸罪’,就算證實他有精神問題,也只是輕判,不可能免罪。這時候霍先生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撇清和廖醫生的關系,若是警方請你協助調查,你就盡一個好公民的責任。”
韓故的語速很慢,很快就將霍雍的焦慮情緒穩定下來,霍雍問:“好,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韓故說:“只要霍先生記住,你和廖醫生只是醫生和患者的關系,至於他私下如何,你一概不知。就可以了。”
……
薛芃在痕檢科的實驗室足足待了兩個小時,一直在檢驗從曲辛夷家裡取得的物證,和廖雲川換下來的衣服。
而她越是檢驗越覺得奇怪,這個廖雲川可真是大意,從曲辛夷家出來,就去了醫院,從昨天到今天連個澡都沒洗,衣服也沒換,自然他的貼身衣物上也沾著不少“物證”。
薛芃很專注,每檢驗完一樣就放回物證袋,直到孟堯遠一行人從連環撞車現場回來,她還在處理手頭的事。
孟堯遠來到實驗台前一看,茫然地問:“這些衣服……怎麽還有男士內褲?呃,是那個曲辛夷男友的?”
“嗯。”薛芃應了一聲,將剛采集完微量物證的男性內褲放回袋子,封好口,這才問孟堯遠:“你們那邊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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