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先生所料。不過這一切都多虧了我家二嫂給的兩隻香囊,臨行前,二哥說讓我進考場時才打開帶進去。可惜,用了三天,兩隻香囊的氣味都淡了許多。”
若羅雲初此時在的話,肯定會笑開來的。這兩隻香囊通過乾燥法和密封法能保留幾個月後用在考場幾天,已經算是不錯了,真當它是萬能的不成?
“哦?還有這等事物?下回我可得見識見識。”
“下回罷,我讓二嫂再給我做兩隻。”
宋銘承想起來,進考場前,他將信將疑地帶上。想著,這是二哥二嫂的一番心意,而且又是透明的紗縫的,並不違反規矩。卻沒成想,那兩隻香囊似乎有驅蚊和提神的效果。答題的時候,他將其放在跟前聞一聞便覺得頭腦松快許多,文思泉湧,下筆如有神。
交卷發卷之際,他注意到有不少人暈倒或者滿臉是紅點的被人抬出去。走出考場時,大部分考生都面有菜色,隻他覺得除了累了點外一切如常。如今想來,便是這兩隻香囊的功勞了罷?如此一來,他心裡對二嫂更是充滿了感激。二哥二嫂這兩年確實為自己費心頗多。
“呵呵,你還未歸家,為師便也不留你了。趕緊回去等好消息吧,得空了再來探望為師。”
“是。”
“爺,喝茶。”韓師爺接過丫環捧來的茶,將人打發走後,親自給張有仁端進來。
“先志,你來了?呵呵,快來看,想不到咱們小小的青河縣裡竟然出了三名舉子。這上京發來的捷報,是聖上特意嘉獎我等的啊。”張有仁將捷報遞給韓先志後,便端起茶杯,志得意滿地喝了起來。
“哦,大人,大喜啊,大人治下,果然是人才輩出啊。”韓先志小小的恭維了一下。
“呵呵。”張有仁笑呵呵的,顯然他的馬屁拍得當,讓他心裡很受用。
“大人,我算了算日子,似乎前往榆南參加鄉試的秀才們尚未回到呀?這捷報?”
張有仁心情很好,摸了摸下巴的胡須,笑道:“捷報先行的事也是有的。鄉試是在八月初,八月十五揭榜,青河縣到榆南,坐馬車少說也要大半個月。而上京的捷報一般都是六百裡加急送到各縣手上的,所以捷報先行不奇怪,不奇怪。”
“那豈不是得等秀才們歸家方去宣讀皇恩?”
“這是自然。”
韓先志仔細地將那捷報看了一遍,注意到中舉的三人中有一個名字叫宋銘承,他心中一動。既然打算幫忙,他自然要弄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牽涉到的人物。立即聯想到今天宋二郎求他辦的事。韓先志歷來是個謹慎細心的,既然打算幫忙,他自然要弄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牽涉到的人物。
這宋銘承是宋二郎的弟弟,也算得上是羅德的親戚,這下事情好辦多了。他心裡暗喜,真是磕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啊,想什麽就來什麽。
“這個宋銘承……”韓先志賣了個關子。
“怎麽,他有問題?”張有仁斜眼過來。
“問題倒沒有,這兩天我聽說了一個事,說他二哥的小舅子被抓進了牢裡,據說還是黃傑帶人去捉的。”此事他也只能點到為止,可不能大刺刺地指明了是縣太爺的公子讓人乾的,那樣的話不明擺著打縣太爺的臉嘛。
自己的兒子什麽德性他心裡清楚,張有仁很快便明白了韓先志的言下之意,咬牙道:“黃傑!”黃傑最近一直跟在他兒子的屁股後面混,看來這事和他那孽子脫不了乾系。但瘌痢頭兒子都是自家的好,若有什麽不好的,肯定是別人帶壞了他!
“這事在這當頭影響太不好了,若是去報喜的當頭暴出這事……”
張有仁咬了咬牙,深吸了幾口氣平穩了情緒後道:“這事我知道了,你一會親自走一趟,讓他們把人放了。”
“是,我這就去。”韓先志暗喜,想不到這般容易便辦妥了。
“孽子,看你辦的都是些什麽事!”張有仁一見他兒子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爹,怎麽了?”張正德被他爹嚇了一跳。
“怎麽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了?我那天不是叫你最近要安分點的嗎?你一天不去給我惹點事會死啊?你要把你爹我的烏紗帽給弄丟了才安心是不是?”他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宋銘承如今中了舉人,誰知道他會不會上京考會試,誰知道他會不會中貢士?誰知道……反正現在就是不能和他交惡!
後面這話就重了,把張正德嚇了一跳,他很清楚,自己如今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全虧了他爹頭上這頂烏紗帽的。“爹,我做錯了什麽您直說,我改便是了。”
張有仁看著仍舊一頭霧水的兒子,歎了口氣,“你今天讓人抓的那個叫羅德的家夥,他姐那頭出了個舉人的小叔子。”
張正德嚇了一跳,他欺負平頭百姓還可以,讓他去挑戰有功名在身的舉人進士之類的,他是萬萬不敢的。誰知道會不會危及到他爹頭上的烏紗帽啊。想到這,他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黃傑那家夥,害死我了。”
“你最近給我乖乖地呆在家裡,少和那姓黃的瞎混!”
羅德才關了兩天一夜,於次日傍晚便被放出來了。他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被關了兩天,人都沒有見到一個,之前他們猜測的也沒有發生。難不成他們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