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亦是剛洗好了澡一隻腳剛踏進屋,聽到這聲音,他忙跑了出去,“我去看看。”
“娘?”飯團也聽到了,見羅雲初一臉凝重,試探地叫了聲。
“噓……”她把手指放嘴上,做了個靜聲的手勢。
飯團也學她伸出小食指放在嘴上,瞪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好。
羅雲初豎起耳朵細聽,隻隱約辨明是大郎的聲音,什麽別以為……衣服……兒子說情……想回來……沒門……之類的。
沒多久,二郎便回來了。
“怎麽回事?”其實她已經大致猜到了,估計是大哥從天孝那得知她大嫂曾回來過。
“今天大嫂回來過了,給天孝語微帶了一套新衣。真不知道她想幹嘛!”二郎不滿地咕嘟。他的要求真的很簡單,隻想一家子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家裡本來好好的,大嫂回來一下就攪得人心不安,也難怪他不滿了。
“二郎,別想那麽多了,她想做什麽,且待以後看看便知。”最近那麽累,她實在不想為不相乾的人傷腦筋了。
“嗯。”二郎悶悶地答道。
接下來,他們花了六天將地裡的花生、黃豆、水稻、麥子收了回來。還剩下紅薯木薯沒有收了,不過這兩樣不急。便先去幫羅家收割了,前後又忙了幾天。待羅家主要的莊稼收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才回來收紅薯和木薯。
山地的花生產量比不上沙地的,山地四畝花生的產量才相當於沙的兩畝的產量,今年二郎家收獲新鮮花生十籮筐,曬乾後只有四袋!大約兩百五十斤左右。
羅雲初尋思著拿十來二十斤新鮮的花生來做脆皮花生,待過年的時候孩子有個零嘴兒不錯。她跑去問二郎意見,二郎笑呵呵地說好,隨她。
期間柳掌櫃來過一次,和他們說這木炭賣得不錯,讓他們抓緊時間再燒點。如此一來,大郎二郎更拚命乾活了。宋銘承的功課不能耽誤,如此一來,他還能偶爾休息一下。大郎二郎兩人忙得就跟陀螺似的腳不踮地,七八畝地的木薯眾人只花了四天就收回來了。
收回來的莊稼糧食都是分好的,哪個是哪家的都分得很清楚。接著兄弟幾人又忙著到山上伐木燒碳了。
羅雲初不必跟去收木薯也不用跟去燒炭,她留在家裡,翻曬這些收回來的糧食,還有就是刨木薯了。這些天她除了燒飯吃飯睡覺外的時間全都花在刨木薯上面了。宋母也差不多一樣,天孝也帶著語微飯團一起幫忙,只是小的兩個娃兒沒什麽定性,刨了幾根,便又去玩了。獨天孝定定地坐在那幫忙,羅雲初看著他那張嚴肅的沒有笑容的臉,歎了口氣。
看到那兩堆小山似的木薯,羅雲初既開心又頭疼。開心的是,莊稼豐收,總是好事,頭疼的是這麽多的木薯,她要刨到什麽時候呀?她以前也不關心一畝地能產出多少糧食,這個時代的莊稼產出肯定比不上他們那個年代的,而且這些木薯全是夾著其他作物一起種的,八畝地種下來,她估計也就八千斤左右吧。
後來她比照釣青蛙那會,想了個辦法,讓天孝把他的小夥伴都叫來幫忙。完了後每人給他們些香芋做的吃食,還另外給了一兩枚銅板。
如此一來,才四五天時間,便把兩堆小山似的木薯解決了。
“喲,宋二嫂,來洗衣服呀?過來過來,這裡有位置,咱倆還能好好說個話。”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人稱李大嫂。
羅雲初提著一桶衣服來到溪邊,便有熟人招呼她過去。“嗯,就來。”
“呵呵,那兩袋木薯是你家的吧?”李大嫂指著水底的兩麻袋東西笑問。
羅雲初定睛看了一下,笑道,“可不是?前幾天讓二郎扛來泡的。”
前幾天他們剛挖木薯那會,二郎挑了十來根嫩的來嘗鮮。羅雲初很自然地想到以前他們老家自己做的一種吃食,原料也是木薯。只不過木薯不是要新鮮的,而是要放在溪水中泡一兩個月,等它差不多能用手就捏開時便行了。到時直接炒來吃或者曬乾後磨成粉來做餅子都是很不錯的,比沒泡過的木薯要好吃多了。綿軟粘膩,而且也比較香,一想就讓人流口水,於是,她讓二郎扛兩麻袋扔溪邊泡著。
這木薯不值錢,她也不怕有誰會偷走。旁的人見二郎這邊乾,雖然不明所以,便也跟著扛了一袋來扔到溪邊泡著。所以她們洗衣服這碼頭水下已經堆了十幾麻袋的木薯了。
“嘿嘿,聽我家小子說,你做的香芋餅啥的特別好吃。可惜我家的香芋還要再過小半個月才能挖,要不然我肯定厚著臉皮央求你教我。等我學會了就做給那幾個臭小子吃,省得他們成天亂跑!所以呀,這回我就特別好奇你打算用這泡過水的木薯做啥呢?”
“可不是嗎,我就不明白那破香芋有啥好吃的,家裡頭大把香芋他們不愛吃,偏偏要去幫人乾活拿那麽點吃食!真是氣死我了!”張大嬸插嘴進來,一副酸溜溜的口氣。也難怪了,最近農忙時候,哪家不缺勞力啊,半個的孩子也頂半個勞力啊。偏她家的孩子頑皮不肯幫忙,常常跑去玩,孩子不懂事,沒法,玩就玩吧。豈知後來她得知幾個臭小子跑去宋家幫人家乾活去了,你說能不把她氣得倒昂?
羅雲初自動忽略張大嬸的酸話,對李大嫂笑道,“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等這木薯泡得了,你來我家,我示范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