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初給了診金後親自送了出去,回頭讓二郎歇會,然後她就到廚房煎藥。
宋母不知道打哪知道的消息,趕了過來,見她在煎藥,打發她回房休息,然後自個兒接手煎藥事宜。羅雲初拗不過她,隻得回去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宋母並不了解,只知道二郎和風小四的打架受傷了,遂對羅雲初並沒有過多的責備。她煎好了藥,進來看了二郎一回,又責備了一翻,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體便回去了。
“爹,痛痛。”飯團皺著小臉,滿眼心疼地看著他爹。
兒子的心疼讓二郎很窩心,摸摸他的小臉,“飯團好乖。”
突然,他想到什麽,開心地笑道:“爹,飯團幫你呼呼,就不痛了。”說著,小家夥對頭傷口很認真地給它呼呼。
不知是何原因,清清涼涼的氣體吹在上頭,二郎果然覺得傷口清涼不少。
“呵呵,飯團,你爹喝幾副藥就會好了。”羅雲初把煎好的藥端了進來。
飯團看著黑糊糊的藥,一臉怕怕的,見他爹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頓時對他爹崇拜得不得了。
“娘,娘,飯團以後長大了要幫爹打壞人,保護爹爹,還有保護娘。” 飯團揮舞著小拳頭,一臉認真地道。
“嗯,那飯團要努力哦,爹和娘等著咱們的小飯團長大來保護呢。”
“嗯嗯。”飯團一臉鄭重地點頭。
“二哥,李大爺家的大兒子來了。”二郎住西廂,靠大門比較近,外頭有什麽聲音,通常他都先聽到。
李重文他來做什麽?“你把他領進客廳吧,一會我就出來。”
羅雲初麻利地給他穿上衣服,或許是他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傷口,痛得他嘶嘶叫。
打開門,二郎並羅雲初一前一後地來到客廳。
李重文見著二郎,站了起來,撲痛一聲,就朝他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謝謝宋二弟你救了我爹,要不是你,今天咱們李家就要辦喪事了。”
二郎嚇了一跳,忙把他扶了起來,“李大哥,你這是做什麽?李大爺以前對我們就挺照顧的,今天任是誰都會這麽做的,你就別那麽客氣了。”宋李兩家的水田緊挨著,李大爺以前去跟水的時候沒少看顧宋家的。
“李大爺還好吧?郎中怎麽說?”二郎問。
“沒什麽,只是腰受傷了,郎中說了,這病得養個一年半載的才行。”說起老爹的病,李重文很憂慮。自己身子又不爭氣,時好時壞的,如今連他爹也病了,這治病的錢就是一大筆啊,這可怎麽辦?想到今天他爹的提議,他在心裡歎了口氣,恐怕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吧。
眾人聽了,歎了一會氣,又說了幾句鼓勵的話與李重文。
其實也怪他們李家的房子緊靠溪邊那頭,離村子太遠了,若是近些,李大爺今天就不必受那罪了。如今家裡的東西都被砸光了吧。
李重文笑笑,將客廳打量了一遍,“宋二弟,今年掙了不少錢吧?”
二郎樂呵呵地道,“哪裡哪裡。”
“對了,那風小四,宋大哥打算什麽處理?”風小四的手腿應該被他打斷了吧?當時他清楚地聽到骨頭的暴裂聲的。
“揍一頓,扣住再說,等他姐拿錢來賠我家砸壞的東西再放人。”
說來也巧,這風小四正是風二嬸的弟弟,風二嬸娘家那頭沒人了,風小四跟著他姐到了古沙村這邊,遊手好閑的他盡管不受他姐夫待見,但總能混個溫飽。
“對頭。”二郎讚了句。
“宋二弟,我也不東扯西扯了,直說了吧。我爹讓我問問你們,有沒有意願買下我們下水灣那三四畝地?”
二郎收住笑,問,“下水灣那的田很好啊,不可能沒人買吧?”媳婦愛吃大米,今秋收的稻米全都留了下來,沒舍得賣。他早尋思著買上幾畝水田,每季都種上稻米,這樣一來,媳婦就能常吃上大米了。
“你是我爹的救命恩人,我也不瞞你。那地確實有挺多人想買的,但他們要不就是沒法一次買完,要不就是價錢給得低了點。還有就是你們知道的,我們的地緊挨著周老虎家的,他想買我家的地好久了,但他給的價實在太低了,我們一直不肯賣給他。這殺千刀的風小四多半就是他指使的。而且他也放出話來,誰要敢買那地,他就讓人不得安心。”說到最後,李重文苦笑。
的確,風小四,一個沒錢沒權的小癟三,哪可能一下子掏出幾十兩銀子?
周老虎?別人怕他,他宋家可不怕,宋周兩家為田水的事打過的架數不勝數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不知你們打算賣多少銀子一畝?”
“我爹說了,若賣給別人,十四兩一畝,少一個仔兒都不行。賣給你們宋家嘛,十二兩一畝便成。”
一畝少了二兩,四畝就少了八兩。二兩銀子就夠四口之家寬裕地過一年了,這買賣劃算。
二郎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了,看向他媳婦,羅雲初朝他點點頭。遂他拍板決定了,“成,李大哥,一會我給你付個訂金,待過了年咱們再去量地,然後再把余額付清,怎麽樣?”
李重文自然點頭應允。趁宋銘承寫訂金條子的時候,羅雲初好奇地問,“宋大哥,李大爺說你身子不爽利,我瞧著你挺好的,不像是……”
見著問話的人是羅雲初,他今天回來時聽他爹說了事情的經過,對她頗有好感。見她問,當下苦笑,“宋二嫂子,你有所不知。我這病時好時壞,主要病在手腳,平時看著挺好,一到換季或者下雨的時候,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