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宋銘承難得八卦一回,他倒要聽聽這張胖子能否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區別這個,倒容易。一看她們走路的樣子,二看大腿內側的縫隙。黃花閨女走路一定是含肩收胸,走路身子很輕,象風擺細柳,從側面看一定是身體向前微傾的,頭微微偏前。而且哦,她們的腿一般很細而且會並的很緊的。大多不會輕易張開,走路和坐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這樣的。還有一點就是,下顎靠近頸脖處常因天氣熱而會泛出一片淡淡的紅暈。而你那表妹走起路來,屁股晃個不停,姿勢也不像黃花閨女了。”說著,張胖子搖搖頭。
說完,張胖子見他一臉沉思狀,便大著膽子問,“大人,你家表妹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了吧?”
“滾吧你,話那麽多!”宋銘承笑罵,待張胖子走遠後,他才沉思,極有可能啊。好你個家夥,竟然算計到他們頭上來了!宋銘承站了起來,和衙裡的屬下打了聲招呼後便回家了。
回到家,宋銘承這麽一說。大郎聽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雖然愛色,但若因此阻礙了弟弟的前程害了老宋家,他是萬萬不願意的。加上那晚他也並非沒有記憶,他隻隱約記得他躺上床後,一具火熱的身子就偎了上來。當時他便疑心表妹看中的是二弟,但床鋪上的落紅打消了他的疑心。所以他心中才有愧,這才什麽都沒說,任由她把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來。現在知道她或許在那晚之前便失了身子,他也不必愧疚了。當下他便表了態,此事交由他處理。
當時他們誰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現在被他提醒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精彩,如調色盤般,一會青一會白一會紅。宋母當時是氣糊塗了,沒深想,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早點將她打發出去了,沒得讓這個禍胎害了他們宋家!
當下便定計,讓羅雲初引開莫小瑜,宋母等人到她所住的閣樓上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肮髒的物事。便宜行事,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了。
羅雲初邀她出去串門兒時,莫小瑜也沒起疑心,很爽快便應了下來。沒多久,許氏便出來尋她們。羅雲初看她暗含興奮的神色,就知道東西找著了。
莫小瑜看著宋銘承手上的荷包,臉色發白,猶想狡辯。
宋氏看著她這副樣子,又是一陣冷嘲熱諷。許氏卻挪開一步,不發一語。
“表妹,要不要請郎中來給你瞧瞧?”按羅雲初的想法,古代的避孕藥藥性都很強的。若真如老三所說,她早不是黃花大閨女的話,推斷出兩種可能,一是她有可能懷孕,二是她極有可能服用過某些虎狼之藥。不管是哪個,在身體都會有症狀的,郎中瞧瞧便知。不過見莫小瑜驚懼又心虛的臉色,羅雲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隻不知是哪個罷了。
此刻莫小瑜很驚慌,她怎麽會知道?怎麽會知道?
瞧她那樣子,眾人也看出不對勁了。宋家的女人都不是笨的,細細一想,便明白了幾分。
宋銘承看了一眼懵懂的二哥,除了他,所有人都明白了吧?還真多虧了二嫂,若不然,他還真擔心他這傻二哥會被人算計。
宋銘承歎了口氣,勸道,“表妹,回鄉吧。畢竟你老家還是有些叔伯的,回去讓他們幫你張羅一下親事,自個兒也別太挑了。這裡有二十兩的銀票,你且拿去,就當是咱們宋家對你的一份心意了。”老哥睡了她一回,二十兩銀子就當他替老哥付的嫖資了。
二十兩,夠普通人家十年的嚼用了,若她省著點,也是一筆不小的嫁妝了。
宋母亦暗暗點頭,二十兩,就當是買斷了兩家的親戚情份了。做到這步,她自認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姐妹了。
眾人都沒有說話,獨宋大嫂滿臉不憤,憑什麽要給這賤貨銀子啊?老三也真的,打發走了不就完了?既然她孤身都能找到他們宋家,回自己老家有什麽不可以?
莫小瑜知道此事已經容不得她狡辯了,當下掉著淚將那銀票接了過來,算是默認了他們的安排。
“表妹,收拾一下吧,我在縣裡給你雇輛馬車。”為免她呆在宋家又出什麽么蛾子,他決定親自送她上車。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羅雲初搖搖頭,想往高處爬沒錯,但她什麽都想撿現成的,想不勞而獲,就錯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便是忙老三的親事了。為表重視,二郎親自跑了一趟汾城,請了最好的官媒上余家說媒。余家沒怎麽刁難便同意議親。
二郎得知消息,暗自高興,看來余家也是願意和宋家結親的。
二郎不知道,由於二小姐余歸晚是庶出,余成之不忍心她嫁到高門府弟為側室或繼室。致遠候世子的事,也讓好些人望而卻步。是有人不偎流言上門求娶,但余成之又看不上他們這些貪圖富貴之輩。挑來挑去,只有宋銘承的人品入得了眼,不過他的出身也太低了點。讓家中老爹猶豫了很久,但回到汾城,能入眼的青年才俊更少,大多都是些酸不可耐的酸儒,要不就是些飯夫走卒。宋銘承此時來提親,高下立見。
次日便是執雁問名,這一對大雁是啟程來汾城前,二郎帶著老三捕的,以示誠意。余家把女方的八字給了媒人,二郎合了八字,雙方約定了送聘禮的日子便告辭了。
那頭二郎在汾城忙著,羅雲初這邊也沒閑著。不管成不成,聘禮都得事先著手準備了。若真成了,就趕不及了。這親事有講究的,不能亂交與人。本來宋大嫂是最合適的人,但她又不能操勞,許氏名不正言不順,隻好交由羅雲初來操辦了。壓錢箱,都鬥,鉸剪,鏡子,算盤兒,尺子,木梳等物品早就備下了。其他的,待二郎他們得了準信回來再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