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笑了笑,關上了手機。
第二天上午,雲染就收到了樂園的票。她細心地將票裝進了信封裡,認認真真在收信人一欄,填好了許忱的名字,又畫了一個笑臉。
*
周六到了。
這是最後一次公演,場面浩大,現場直播。
雲染中午參加了一個商務會餐,然後直接從酒店驅車去到了影視小鎮。
現在郊區已經是一片美麗的春日景象了,田野裡都是金燦燦的油菜花、綠油油的麥苗。間或一大片桃花林、杏花林出現在眼簾,十足美麗。
時間還很足,雲染放慢了車速,有意欣賞一下田園風光。
漸漸地,她從後視鏡注意到,後面有一輛銀灰色的本田,一直不遠不近地走在她後面。
是同去影視小鎮的人吧。雲染沒有在意。
到了影視小鎮,雲染找了會兒才有了車位停下了車。
她先去了保安亭。這次的保安換了一個人。雲染想了想,許忱的粉絲變多了,每天肯定收到不少禮物。她這個信封又薄又小,萬一這個保安再不靠譜,弄丟了怎麽辦?
她放棄了,走向公演大樓,在廳外看到熟悉的板寸頭,走過去,將裝有票的信封給了他,微微一笑,“我的一個朋友是許忱的粉絲,給許忱送了點東西,麻煩你比賽結束後幫忙給許忱。”
雖然已經打算暴露自己是個富婆,但雲染對於“老板”這個身份,還是想掙扎一下。她依然覺得,老板和明星的關系,真的沒有粉絲和愛豆的關系純粹。
板寸頭笑了笑,也不問,“好的,雲總放心,我一定親自送到他手上。”
她囑咐,“麻煩比賽後再給。”比賽前給,怕影響他的情緒狀態。
板寸頭連連保證。
雲染照舊通過vip通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次的大廳布置更為豪華。她正抬頭打量周圍的環境,前面過來一個人,影子遮在雲染身上。
雲染抬頭,發現是沈凌。
沈凌打量了一下雲染的座位,又回頭看了看舞台,調侃,“你這可以啊,我累死累活,你還挺享受。”
雲染先是詫異他怎麽會來,後來想通了,估計是作為許忱的老板,來看決賽情況,順便給新起步的凌嘉傳媒露露臉。雲染立即說,“辛苦你了,回頭請你吃飯。”
“算了算了,有異性沒人性。”沈凌故作傷心,搖著手,走向高台區自己的座位。
雲染笑了笑,從包裡拿出兔耳熒光發箍帶上,又拿出了兩個熒光棒,安心等著節目開始。
七點半,節目開始了。主持人上場,說開場詞,然後宣布投票通道一個小時後完全關閉。
雖然知道許忱會C位出道,雲染還是微微緊張起來,希望許忱的粉絲都給力。
這次依然是小組比賽。比賽開始前,先介紹前來觀看決賽現場的各娛樂公司。
沈凌的臉出現在懸掛的大屏幕上時,雲染聽到身後的粉絲小小地“哇”了一聲。
“許忱的老板,也是個帥哥啊。比我家哥哥的啤酒肚地中海老板強,顏值分二比一,我有點想叛變了。”
“你這個沒立場的顏狗。”
“聽說他們的另一位老板,雲漾的總裁,也是個漂亮姐姐。顏值分三比一了。”
“泥奏凱,我不想和你坐一起了。”
雲染撲哧一聲笑了,沒想到沈凌的出現還有這個效果。
雲染沒有等多久,許忱所在的小組,最先出場。
已經習慣了出場第一時間看向雲染的方向,看她戴著肥肥的兔耳坐在那裡,許忱輕輕勾唇。
雲染也在看許忱,見他看過來,喜笑顏開,怕他分辨不出來,用力做嘴型說,“生日快樂。”
許忱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
這次許忱重回了隊伍的C位,表演更加自信、堅定,揮灑自如,性感又帶著點狂野,十足迷人。
他以前的表演從來沒有說唱,這次曲目裡有一段。他開口說的時候,幾乎是瞬間炸裂了全場。
雲染也沒想到,平時情緒那麽內斂的人,會有這樣厲害的爆發力。粉絲們全都尖叫了起來。
雲染轉頭看到,台上們的導師都驚了一下,然後互相笑著說了些什麽,應該是誇獎。雲染拚命揮舞熒光棒,手都快揮斷了。
一場表演結束,C位的許忱這次的收場動作,是對著正前方做了個比槍的手勢,
正對C位的雲染感覺心口中了一槍,無形的子彈一下一下地讓她心裡沸騰。
偏偏許忱還固定不動,眼神又深又冷又撩人。
唉呀媽呀我沒了!雲染捂住了嘴。
得虧現在觀眾席燈光是熄滅的。不然雲染很難想象許忱看到自己激動得沒形象的樣子會怎麽想。
其實她很穩重的,真的。
燈光亮了,雲染輕咳了一聲,恢復了淡定,表面的淡定。
導師們現場拉票,點評,總體誇了一下,然後說許忱,“每次發揮都特別穩定,不慌不虛,又每一次都有進步,是個很不錯的小孩兒。”
那個導師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人,喊這群練習生都喊小孩兒。雲染聽著有點感動。
許忱活到二十二歲,除了奶奶之外,這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親切又慈祥的稱呼吧。
雲染明顯感覺到,許忱愣了一下,接著勾唇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