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解決那兩個門口把守的人,黃述完成的極其乾脆利落。
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兩個人,他不緊不慢地拍了拍手,平靜道:
“隊長,門口的兩個已經解決了。”
耳麥掠過簡短的嘈雜聲,廉晟的聲音才悠悠傳來,“好,尋一處隱蔽位置,時刻觀察大門的情況。”
黃述:“是。”
不過一分鍾,旅館的周圍已經零零散散潛伏了穿著迷彩軍裝的幾個人。廉晟和鄭和臨的位置最為相近,一樓除卻大門,三面都有窗戶。木質的窗戶看起來質量並不是很好,只是輕輕的微風就吹得啪嗒作響。
兩相重逢,廉晟正準備說話,余光眼尖地瞥到自木縫中閃過的身影。不足一秒鍾的事情,卻讓他整個人警鈴大作,他朝鄭和臨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出聲。
鄭和臨收到指示,整個人嚴絲合縫地貼著身後的石灰牆壁,盡量把自己藏在窗戶的死角,不被發現。
“Wait.”
不算和善的聲音帶著操之過急的語氣徐徐響起。隨著話音落下,有腳步聲逐漸逼近窗外,不太堅固的木板偶爾被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兩個人頃刻間屏氣凝神。
“哢噠”,近在咫尺的一道聲響,廉晟目光一緊,擰眉望向鄭和臨。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警惕的神色。
剛剛那道脆響,是保險栓扣下的聲音。
腳步聲消失,短短的幾秒鍾,像是隔著一牆的無聲對峙,漫長得仿佛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注意力達到了頂峰,只見窗戶突然“啪”的一下從裡面推開。
廉晟一個側身,完美避開窗戶的襲擊。眼前飛快地閃下一道黑影,他一個抬手,直接盲擋住那黑黝黝的槍眼,握著男人粗壯有力的手腕背身向下猛地一拉。
裡屋的男人被猝不及防拉出窗戶,毫不猶豫地過肩摔,手.槍轉眼間就被奪了過去。
鄭和臨倒沒廉晟那麽好運,從窗戶裡撲出來的人,人高馬大的,魁梧的身軀盡數壓在他的身上。
手中的槍在摔倒的時候脫力摔到了一旁,他手無寸鐵的與那人肉搏。
“拿著!”
廉晟的聲音突的響起,鄭和臨倒在地上,眼看著男人趁著過肩摔後的空檔一腳踢了個東西過來。
堅硬冰涼的物品碰到他的指尖,他眼睛一亮,條件反射直接握住手.槍,抬手對著身上的壯漢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機。
給鄭和臨“送完槍”,廉晟一刻也不空閑,轉而拿出自己的手.槍,目標明確地對準將將站起身的男人。
烏雲緩緩飄過,將原本擋住的月亮又一點點露了出來。明亮的月光照射在半山腰的旅館上,映亮了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孔。
阿諾的臉色很難看,目光只在黑黝黝的槍眼上停留一瞬便看向那持槍的人。
男人微抬著下巴,薄唇輕抿,狹長的雙眼輕斂著,眼眸如同無盡的深淵冰冷無情地看著他。
過於英俊帥氣的臉,也是過於熟悉憎恨的臉。
阿諾暗罵一句髒話,“怎麽又是你!”
“是我又怎樣?”
廉晟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善惡、黑白皆分明,狹路相逢,你沒有第二次逃脫的機會。”
誰料,對面的男人只是勾唇莞爾,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壞笑。
“誰輸誰贏,還未分出勝負呢,少校。”
廉晟一愣,只聽“滴——”的一聲,他的神經像是緊繃下突然斷了一般,猛然驚慌,回眸看向身後的房子。
本該在夜色下一片漆黑的旅館,三樓的某一扇窗戶卻滲出了點微弱的紅光。
廉晟眼瞼輕顫:“全部撤退,快!”
三樓所在的房間內,一個黑色的皮箱上正擺在木質的桌上。皮箱呈現打開的狀態,裡面滲出的紅光映亮了整個房間。乾淨的數字板上,紅色的數字正在一秒一秒的倒計時。
廉晟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焦急色彩,驚得所有隊員都是一愣。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耳邊猛然發出一聲巨響,漆黑的夜色被橙黃的火光充斥,頓時席卷了他們所有的視野。
灼熱的溫度和衝擊波一並襲來,強大到令所有人都沒逃過掀起在地的痛刑。屋內,不少阿諾的手下都沒來得及逃出,甚至連呼救呻.吟的聲音都沒機會發出就被忽然奪了性命。
廉晟重重地摔在地上,耳邊因為巨大的爆炸聲產生了短暫的耳鳴。他的視線格外恍惚,模糊間看到遠處的鄭和臨正痛苦地想要爬起身。
爆炸過後的山林除卻燃燒的火聲,只剩一片死寂。火花撲哧撲哧的,聽得人心惶惶。
“嘶——”
廉晟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全身上下有不少被玻璃碎片劃過的細小傷口,不斷疼痛,麻木了他的身軀。
軍裝沾染著血色,他朝鄭和臨看了眼,確認對方意識清晰之後,尋了地上的手.槍側身望了眼。
阿諾正踉蹌著步伐起身,山路崎嶇,他算是運氣不好,爆炸的時候被衝擊波掀起磕在了石頭上。小腿上的傷口正在汩汩流血,看起來格外狼狽。
廉晟晃了晃腦袋,努力保持著大腦的清醒,慢慢地朝男人走了過去。
身後的房子還在竄著火苗,周圍都是一片狼藉。有建築物內部的家具殘片,有依舊燃燒著的物件,也有閉著眼睛陷入永眠的戰士和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