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揚說完,找了個碗,夾了點喻佳平時喜歡吃的菜,上樓。
……
寒假一晃而過,開學的時候七班又按照期末考試的成績排了位置,喻佳依舊穩步往前挪著位置。
進入高二下學期,意味著高中生活已經過去一半,學習壓力在不知不覺中增長,仲福林班會課上一口一個“大家是即將要進入高三的人了……”
喻佳倒沒什麽感覺,只是班上一群平常調皮搗蛋的男生消停了不少,似乎終於從仲福林每天口中“半隻腳踏入高三的人”裡找到了緊迫感。
就連盛延上課也不睡覺了,下課李元傑總是拿著他皺巴巴的草稿紙跑過去問題。
喻佳晚上會留下來跟盛延一起學習,周末繼續上著家教課,她把所有自己刷過的題做過的卷子都壘在書房角落,看它們的高度一天天增長。手中的錯題集也寫滿了一本又一本,直到後來往上添加的題目越來越少。
這個學期過得心無旁騖而充實,等到高二(七)班正式變成高三(七)班,教室也從原來的高二年級部搬到高三年級部的時候,喻佳終於坐到了盛延身邊。
搬教室那天全校都很熱鬧,仲福林在講台上叮囑所有人樓梯間不要擁擠打鬧,他們班的新教室位置很好,書一次搬不動就多搬兩趟。
高三年級部是一棟獨立的教學樓。
喻佳手裡抱著一疊書,找到門牌號上寫著高三(七)班的新教師,走進去,把她的書放在第一排第二的位置。
盛延抱得書更多一點,走在喻佳身後,把他的書都放在旁邊的課桌。
盛延放好書,轉身衝喻佳懶懶笑著:“你好啊,新同桌。”
喻佳也笑了一聲,突然想起跟這人第一天當同桌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她是如此的想把他的頭打歪。
……其實現在有時候也挺想打歪的。
喻佳還有點書沒搬過來,盛延把她按在座位上:“我去。”
大家搬完書本打掃完清潔,對著一間完全陌生的教室,才恍惚發現原來真的已經高三的。
從前放學後總是看到高三年級部那邊依舊燈火通明地在上晚自習,而現在要上晚自習的終於變成了他們自己。
高三正式意味著一切娛樂活動的消失,剩下的只有一套一套做不完的習題。
唯一的一點放松的班級集體活動,就是高三上學期,附中搞了個年級拔河比賽。
每個班抽簽決定對手,贏了進入下一輪輸了的直接淘汰,直到產生最後總冠軍。
這個比賽贏了沒有任何獎品甚至連張獎狀都沒有,然而七班每個人都很期待,摩拳擦掌在商量戰術。
他們班第一輪抽到的對手是一班。
拔河時間在下午吃了晚飯的課間,場地周圍圍著不少高一高二的住校生來看熱鬧。
才狗脖子上掛著個口哨,先讓兩個班的班長猜拳決定左右場地。
選好場地,兩個班的人依次站到繩子前面,一班的人派了兩個大噸位的同學在前,另外兩個大噸位的同學押尾,各個表情嚴肅,嚴陣以待。
七班只有蔣二炮一個大噸位,數量明顯不佔優。
才狗提醒兩個班做好最後準備。
於是就在這時,只見七班前排的十幾個同學紛紛從背後取出什麽東西。
――然後互相戴在臉上。
一瞬間,一班對面的對手,從原來普普通通的七班高三生,變成了一個個小嶽嶽,如花,爾康,黑人問號,甚至還有才狗的真人一比一等比例照片放大。
一班:???
才狗吹哨:“開始!”
一班:……草
現場學弟學妹們的加油聲鑼鼓喧天,一班同學們拚命轉移視線避免對面的魔性表情包攻擊,然而對方選手的表情包攻勢太過猛烈,尤其是當一抬眼就能看到對面是幾張才狗的臉時,紛紛忍不住破防。
三局兩勝,七班連贏兩局獲得勝利,抱在一起互相慶祝,留下對面一班同學們“沒想到啊沒想到”的幽怨小眼神。
喻佳也笑著跟幾個同學擊掌,然後盛延握著她手腕,攤開她手掌,發現她掌心被粗糙的繩子磨得有些紅了。
“明天戴個手套。”盛延說。
喻佳:“好。”
第二天,昨天下午的優勝隊伍繼續比拚。
七班頭戴表情包的騷操作傳遍年級組,別的班一聽紛紛連夜出動,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比賽時,每個班都有一大堆表情包面具,似乎比的是看誰笑死誰。
七班今天下午跟十班比,對面對手的表情包們做的也很逼真鬼畜,不僅有才狗的一比一等比例放大面具,甚至還有他們七班班主任仲福林的等比例放大面具。
李元傑今天不知為什麽站在第一個,頭戴一個綠色魚臉鬼畜面具,看到對面好幾個“仲福林”:“騷啊~”
才狗對著這些亂七八糟的鬼畜面具已經是由著他們去,反正這比賽是緩解學習壓力的,讓兩個班做好準備,吹哨子:“開始!”
兩個班的同學同時發力,兩個班的班主任隔著空氣發力:“拉!拉!使勁拉!”
圍觀的學弟學妹們紛紛搖頭覺得七班的鬼畜表情包只能用一次,今天被別的班學去了就不行了。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七班站在第一個,頭戴綠色魚臉鬼畜面具,又乾又瘦的男生突然放開手中繩子,然後衝著對面正使勁使到青筋凸起的朋友們,跳起了當下x音最火的鬼畜擺手舞,一邊跳還一邊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