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傷心均由他帶著哭腔的喊叫聲表現出來,程依聽著於心不忍,野shòu一死她的心跳漸漸慢了下來,當恐懼漸漸退去後試著動了動腳,發現力氣已經恢復大半,於是站起身走出十來步遠拾起前一刻奔跑中掉落的醫藥箱,然後抬腳向兩個男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程依的接近令正在哭嚎的男人提防起來,抬手撥開擋眼的亂發,通紅的雙目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看出了男人的抵觸,程依舉著醫藥箱,指著地上昏迷的人,盡量讓自己笑得很友好地對男人道:“能讓我看看他的傷口嗎?興許我能救他。”
男人顯然聽不懂程依在說什麽,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抬手比劃了半晌,嘴巴裡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連串話,最後搖了搖頭,拒絕了程依的提議,痛苦地抱起同伴的上半身摟在懷裡掉淚。
程依聽不懂男人的話,只聽清一個“賢”字,顯然他們語言不通,彼此均聽不懂對方的話,見男人抱起傷者,她趕忙出口喝道:“快放下他!”
男人愣住,顯然不明白眼前這女人為何會對自己凶,誤會了程依不是好人,於是嘴牙咧嘴地對著她發出不友好的威脅聲來。
程依走過來蹲□,用手開始比劃自己能救人的意思,比劃了一遍對方看不懂,於是便換種方式又比劃了一遍,期間一直擔憂地望著因為被男人抱住而導致血流得更快的傷者。
最後不知是男人看懂了程依的手勢,還是因為覺得同伴沒救了,想著死馬當活馬醫,總之他猶豫了一會兒後最終不qíng願地放下了同伴,同意讓程依去救。
程依見狀很高興,真誠地對一臉擔憂地男人點了下頭表示讓他放心,然後急忙低下頭開始檢查起傷者的傷口來。
作者有話要說:端午節開新坑,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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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修BUG)
傷口大約有十寸長,自右肩膀開始一路傾斜向下至左邊rǔ/頭上方半截食指處,好在傷口沒有傷在胸口的位置,否則以這深可見骨的程度絕對必死無疑,現在這人有救,雖然呼吸很微弱,但對於她這個大夫來講是沒問題的,拜小區裡那幾個整日打架鬥毆的小混混所賜,她fèng合傷口的功力與日俱增。
自醫藥箱內拿出紗布,在一旁男人的幫忙下將之繞過傷者後背自他腋下穿過,在正在流血不止的傷口上方將紗布緊緊地系住,這是用來止血的。
系住後血流的速度慢了,本來還不抱什麽希望的男人見狀眼睛一亮,望向程依的眼中不再帶有懷疑,而是充滿了期待。
由於當時電話中那個“老主顧”受的是刀傷,是以她醫藥箱裡雙氧水、消毒液、針線等物帶得很齊全,誰想這些沒用到那老主顧身上,居然在這裡派上了用場,程依有些無奈。
救人要緊,程依不再想些有的沒的,迅速拿出雙氧水洗過血ròu模糊的傷口,然後又拿消毒液輕輕擦拭了傷口,期間聽到傷者痛苦的悶哼聲。
“哇啦哇啦。”男人聽到同伴發出聲響,激動地對著程依手腳亂舞,樣子看起來很擔心。
看不懂男人是要表達什麽意思,救人要緊,於是程依沒理會他,給傷口消完毒後拿出一小塊兒gān靜的紗布,一手捏住傷者的下巴迫使他嘴巴張開,然後將紗布塞入他嘴中以防他在劇烈的疼痛中咬到舌頭。
男人不明白程依在做什麽,但見同伴的血甚至不怎麽流了之後打心理相信了她,於是閉緊嘴巴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老實極了。
程依要給傷者fèng傷口,她將針消完毒後便開始用針自傷口一頭快速且熟練地fèng合起來,野shòu的爪子很鋒利,將這人抓得血ròu模糊,傷口極為猙獰,這比那些被砍傷的小混混的刀傷要恐怖得多,並且還難fèng,不過好在她本事漸長,勉qiáng還能應付這個傷口。
無論是針還是線,還有那個醫藥箱,男人均沒有見過,一直好奇地打量著程依手中的針和線,邊看邊發出感歎的聲音,沒想過人受傷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將傷口重新“編”回去,他是越來越肯定這個女人能救活同伴,是以放心地去觀察新奇事物了。
程依全神貫注,不多會兒便fèng完了,將線剪斷後要給傷口包扎,她一個人力氣小,期間自是需要男人的幫助,兩人配合著將傷口用紗布包扎好,先前系在傷口附近用來止血的紗布也解了下來,完事後程依開始整理自己的醫藥箱,用gān淨的紗布將用過的東西,包括紗布和針線都包好後放進醫藥箱內。
“嘰哩咕嚕、呱啦嘰哩。”男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比手勢,他是問著他的同伴是不是不會死了。
程依看懂了,點了下頭,指了下傷者然後搖了搖手,輕笑著安撫地點了下頭,表示他沒事了。
男人見狀興奮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以程依和地上的同伴為中心繞著他們跑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一滴接一滴的汗珠子掉落在眼前的糙地上時程依才感覺到她快熱死了,全身都是汗,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這裡並非冬季,按這溫度來看大概是夏天或是初秋,溫度還很高,這兩個男人除了□一件shòu皮剩下什麽都沒穿,而她卻是毛衣毛褲外加一件羽絨服,不熱死她才怪。
剛來到這片森林時她滿心驚愕,沒幾分鍾便遇見了野shòu,嚇得她玩命兒逃跑,後來這兩個男人來了,與野shòu打鬥過程太過刺激,她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最後又急著救人,期間她的神經一直是緊繃著的,根本沒有多余的jīng力去關注其它,是以體會不到熱,現在全身一放松立刻便覺得溫度高得受不了,於是趕忙站起身將羽絨服脫了下來抱在懷中。
大概是這兩個男人剛才自野shòu嘴中救了她的命,是以她不怕他們,沒有想過荒郊野外的她一個女人會被他們如何了,眼前這個受傷輕的男人對她一直流露出感激佩服之意,沒有傷害她的心思,而且以現在這種形式也不適合他起歪心。
程依救了同伴一命使得男人非常信任她,指了指地上的同伴示意程依幫忙看著後便跑遠了,不一會兒林子裡便傳出尖銳響亮的口哨聲,程依猜到他暫時離開應該是去喚救兵了。
哨聲在附近時近時遠地響個不停,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鍾,就在程依開始擔心他的哨子別還沒引來同伴卻將野shòu引來時,不遠處便傳來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男人帶著三個族人趕來了。
程依看那三個男人也是□圍著件shòu皮上身赤/luǒ,心漸漸沉重起來,眼前這幾個男人的穿著還有他們手中用磨得鋒利的石頭作為頂部的長矛,均向她表明了一件她非常不想接受的事實——她應該是穿來了原始社會!
幾個男人一起咕嚕呱啦地說了一堆,程依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那個引他們來的男人名字叫森,幾人分工合作,森小心翼翼地攔腰抱起身高有兩米的賢,懷抱塊兒頭如此大的人看起來沒有半分勉qiáng的樣子,另外三人則是一起去扛那隻死掉的野shòu,野shòu比人要重得多,是以要三個人一起扛。
“哇啦哇啦。”森指著不遠處的地上大聲對程依說道。
程依望過去,發現是自己那個被野shòu從羽絨服下咬掉的帽子,帽子已經壞得不成樣子,羽絨都露了出來,當時若非它分走了野shòu的注意力,在賢和森沒趕來時她恐怕已經成了野shòu的午餐了。
“謝謝。”對森道了聲謝後程依走過去將被野shòu磨過牙的帽子揀了起來塞進羽絨服的口袋裡。
三個抬野shòu的男人好奇地打量著打扮得格外怪異的程依,嘴裡嘟嘟囔囔個不停,大概是在談論著這個女人哪裡來的,怎麽這麽奇怪雲雲。
森與三個男人說了一會兒話,起先像是沒談妥,他看起來很激動,大聲說著話企圖說服那三個同伴,費了許多口水後黝黑的臉上漸漸浮現了笑容,看樣子是成功了,高興地對立在一旁正猶豫地看著他們的程依嗷嗷叫,因手中抱著賢,是以用眼神示意程依跟著他們回部落去。
看懂了森的意思後程依大喜,連連道謝,她一個人在森林裡是別想保住小命的,跟著他們反到是安全的,此刻不是難過的時候,保命要緊,趕緊邁步跟在男人們身後。
男人們體力極好,在抬著重物的qíng況下依然能步履如飛,仿佛他們抬著的只是一隻羽毛般,相對的程依漸漸地跟不上了,她隻脫了羽絨服,毛衣毛褲還穿在身上,滿頭大汗地跟在他們身後跑,雖然她的身體素質不錯,可是哪裡比得過這些以打獵為生的野人。
“等等。”眼看著自己落得越來越遠,程依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喊。
森聞言轉過身,見到遠遠落在他們身後的程依愣了下,眼中很是疑惑。
程依猜測他大概是在納悶她看起來無病無痛的怎會落後他們那麽遠,看到他體貼地放慢速度後她心中一松,另外三個男人則不是那麽好說話了,森招呼著同伴也放慢腳步,結果沒成功。
“嘰哩咕嚕。”男人們不高興了,嚷了一會兒後不理會森,三人抬著野shòu迅速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