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人看起來很和善,果然是到哪裡都是熱心的人多,程依一路以來提著的心放下了不少,雖然聽不懂她們的話,但還是很友善地對她們笑,偶爾說幾句“謝謝”,“很好”等簡單的她會說的遠古話。
不多時,一群人回到了族裡,走近時程依眼中的驚奇越來越濃,這裡比烏托部落大了好幾倍,放眼一望全是木屋,由此看來這個部落裡的人必定很多,不知道有幾百人,總之這個部落不小,人數越多的部落相對來說就越安全,因為外族的人一般qíng況下是不敢招惹大部落的。
看到程依眼中的驚奇,阿蠻眼中閃過濃濃的驕傲,眉飛色舞地對程依指著部落裡的房子、樹林、工具等所有東西介紹起來,不介意她是否聽得懂,總之他在迫不及待地與她分享他所熱愛驕傲的地方。
眾人簇擁著阿蠻和程依來到一個最大的屋子,有人大聲衝裡面說了句什麽,然後裡面傳出一個渾厚有力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嗷嗷嗷。”族人們喧嘩起來,女人們將程依手中的棕樹枝子拿走,推搡著她和阿蠻進了屋子,族人歡呼一聲後各自散開忙活去了。
要見阿蠻的父母,程依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感,被推進屋子後一抬頭視線立刻對上正對著門口坐在兩個木墩子上的中年男女的眼睛,心跳猛地加快,程依開始局促起來。
阿蠻沒有發現程依的緊張,拉著她走到坐著的中年夫婦面前大聲道:“阿達、阿母,阿蠻……!”
中年男人見到兒子回來虎目爆發出喜悅來,站起身大手用力往阿蠻身上拍了兩下,然後一邊大笑一邊與兒子說起話來。
中年女人臉上一直掛著笑意,看起來很想與兒子說說話,結果看父子倆正有說有笑的不便打擾,於是便將視線放在了程依身上,開始打量起她來。
程依以前雖然jiāo過男朋友,但卻還沒發展到正式拜見對方父母的地步,現在是她第一次見男方長輩,在環境陌生語言又不通的qíng況下她沒法不緊張,被阿蠻母親一打量,程依心都提起來了,如所有第一次見公婆的準媳婦似的提心吊膽。
“阿、阿母。”阿蠻一直在和他父親說話沒顧及她這邊,程依不知道要如何稱呼他母親,指望不了他只能自己試著開口,她被阿蠻帶到他父母面前,應該是將她當成妻子看的吧?這樣叫他阿母為阿母沒錯吧?
聽到程依說話,阿蠻立刻停下與父親的jiāo流,笑著攬過緊張得渾身緊繃的程依對兩位長輩說了些話,然後又向程依介紹了他父母,示意程依隨著他喊他們阿達、阿母。
“阿達、阿母。”程依禮貌地向阿蠻父母彎腰行了個禮,剛才她太緊張了沒注意到,現在看到了,阿蠻的父親頭上cha著一支顏色斑斕的羽毛,這東西她曾經在烏托部那個打傷她腿要淹死她的族長頭上看過,這是族長身份的象征,原來阿蠻父親是族長,怪不得那些族人們見到阿蠻那麽熱qíng。
程依恭敬有禮的動作取悅了族長大人,只見他黝黑四方的臉上頓時揚起笑意,滿意地衝她點點頭。
阿蠻母親也衝程依笑了笑,掃向程依單薄的身子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失望。
族長像是想起什麽事來,正色地問了阿蠻一句話,由於表qíng過於嚴肅,讓屋內三人想忽略都難。
聞言,阿蠻看了眼正疑惑望過來的程依後挺胸抬頭,對著族長很堅定地搖了搖頭,說了聲程依能聽懂的兩個字:“沒有。”
族長打量了下阿蠻的表qíng,最終滿意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麽,指著門口的方向讓阿蠻先回屋子收拾。
阿蠻拉著程依向族長夫婦二人又說了幾句話後就走了,他的房子離族長的房子不遠,就在斜對面,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阿蠻的房子比族長的小不少,不過相比其它族人的房子要大一點點,程依進去後看到他們回來時帶的東西——shòu皮、盆碗還有她的羽絨服、醫藥箱都被放在屋子裡了,想來是那些族人在他們去見族長夫婦時幫忙放置的。
程依打量起這個在她眼中比較簡陋的房子來,靠牆處有一張又大又厚的shòu皮,這是用來睡覺用的,旁邊有個木墩子,牆上掛著各種野shòu的牙齒和骨頭,地上鋪著一層削去皮的木板,這木板剛才在族長房裡也有,這木板想必是有些身份的人才用的,畢竟削皮又將木板鋪在坑裡面很麻煩,當初她和賢在一起時屋子裡就沒這些,直接是鋪著一小層糙坪的土地面,這樣的缺點是有糙在夏天蚊蟲多。
阿蠻拉住程依的胳膊將她安置在土墩子上坐下,拿過一個野果塞到她手中,然後笑眯眯地指著屋子裡問她話,看樣子應該是在問她是否滿意這個屋子。
程依看懂了他的意思,笑著對阿蠻用力點頭,這裡比那個山dòng好多了,涼快還亮堂。
見程依喜歡,阿蠻很高興,在屋內走了一圈後就到處翻找起來,好了一會兒最後在旮旯裡翻出一個用各種動物牙齒串起來的項鏈來,那些牙齒雖然被磨平了不少,但看起來還是有點恐怖,這項鏈毫無美感可言。
阿蠻拿著項鏈獻寶地遞到程依面前,雙眼亮晶晶的滿含期待地望著她。
“送給我的?”程依一手指項鏈一手指著自己問道。
“嗯嗯。”阿蠻用力點頭,笑得一口白牙。
程依笑了,伸手要去接這個看起來有點恐怖的項鏈,結果沒拿著,阿蠻將項鏈又收回去了。
看著程依不解嗔怒的表qíng,阿蠻故作神秘地一笑,指了指屋外轉身出去了。
坐在屋內的程依心qíng很難平靜得下來,初來到個全新的環境她是忐忑多過欣喜,還記得剛剛阿蠻母親看著她時眼中閃過的失望,未來婆婆不喜歡自己,這讓程依心qíng有些鬱悶,大概是覺得她比起這裡的女人來說太瘦小gān不了活吧?
胡思亂想之際突然看到阿蠻幫忙摘的兩個棕樹枝子了,左右沒事gān,程依站起身拿起兩個枝子出了屋,剛剛她注意了下,幾乎每個屋子外面都會有一個不算小的石頭,那些石頭上有很多淺淺的印道,是長年磨東西留下來的痕跡,族人們顯然都是在自己的屋子前磨各種武器和工具的。
屋外有很多女人在各自的屋子前gān活,程依對望過來的各個女人點頭微笑,她們也很和善地對她微笑,自來後她見到的族人們看起來都很熱qíng,為此程依感到高興。
坐在石頭旁的gān糙上,程依拿起棕樹枝子用手術刀割起枝子尖端來,自她來到這裡後這手術刀幾乎就成了雜貨刀,切ròu割糙切菜什麽都gān,好在她還有一把手術刀放在醫藥箱,這一把用來當成雜貨刀也沒什麽可惜的。
很快兩個棕樹枝子尖端都削掉了,只要將扇把兒扎手的地方磨平了就行了,程依拿著棕樹枝子認真地磨了起來。
由於程依做的事qíng很奇怪,看到的族人們均感到疑惑,有幾個耐不住好奇的女人走過來蹲在程依身邊看著她磨,開口問她在做什麽,結果見程依抱歉地衝她們搖頭後才想起她聽不懂她們的話,於是遺憾地走開了。
阿蠻回來時程依的扇子已經磨好了,見到他滿頭大汗地回來她趕忙拿起扇子對他扇起風來,這扇子拿著雖比現代買來的各種扇子要重些,但好在它扇起來還是很涼快的。
“哎?”感覺到涼慡的阿蠻驚疑出聲,一把奪過程依手中的扇子前後翻看了一番,然後學著程依的動物衝自己的臉扇風,越扇眼中的驚喜越濃,最後都興奮地嗷嗷叫起來。
見程依手中還有一把扇子,阿蠻想了會兒後一手指向族長住的房子詢問地看著程依。
“要給阿達、阿母?”程依用遠古話問。
“嗯嗯。”阿蠻猛點頭,見程依點頭同意了,高興地拿著扇子走了出去,剛走出兩步想起什麽來又返回拉住程依的手一同往族長房裡走去。
“阿達、阿母。”阿蠻帶著程依進了族長房裡,搖了兩下手中的扇子指著程依大聲說了幾句話。
族長夫婦疑惑地看著阿蠻手中的扇子面面相覷,顯然他們不懂這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知父母不知其妙用,阿蠻拿著扇子來到他們面前衝他們扇了扇。
“啊。”族長很高興地抓過扇子扇了幾下,滿意得直點頭,因坐在族長身邊感覺到涼風的族長夫人都露出笑來。
阿蠻見狀獻寶似的將程依推上前嗷嗷說了好幾句話,那表qíng分明就是向父母顯擺自己找了個多麽能gān的好媳婦兒。
族長夫婦見狀均忍俊不禁,對視一眼後讚賞地對程依點了點頭,比剛才初見時多了些溫和。
沒想到自己隨手做出來的一個極為普通的扇子就討好了族長夫婦,這讓程依驚訝的同時也感到欣喜,第一步她邁得不算好,但第二步在她無意間到是成功了,真是無心栽柳柳成蔭啊。
又過了一會兒,外出打獵的族人們陸續回來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阿蠻將程依帶出來,部落大族人多,是以空地上擺了好幾個火堆,族人們無法圍在一圈進餐只能分成好幾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