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道:“這叫忘塵相思曲。”
謝佩環一愣,“這是什麽名字?”
南宮墨苦笑,“你們聽這曲子什麽感覺?”
謝佩環思索了片刻,“很好聽,但是好像很矛盾。”
“忘塵和相思可不是矛盾麽?不會武功的人和內力粗淺的人聽著這個也就是一般好聽的曲子而已。越是內力高強的人,這曲子對他的影響越大。”所以說,其實師叔不必對弦歌的武功感到失望。弦歌公子現在也就是內力還不太行而已,等到他到了師叔的歲數,現在的師叔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師兄的這首曲子曾經彈得讓一位高僧險些走火入魔,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在紅塵俗世中掙扎的凡人。
謝佩環笑道:“能把這麽美的曲子彈得殺氣陣陣,弦歌公子也是厲害。”
南宮墨無奈,這本來就是殺人的曲子。弦歌公子的殺手鐧啊,不過當初連念遠都沒有逼到師兄使出殺手鐧,他老人家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了?
“墨姑娘,你師兄是不是打算混黑道了?”藺長風臉色蒼白地看向南宮墨問道,“這曲子要是流傳出去,他那什麽醫仙的名號就別想了。妥妥的邪魔外道!”旁邊的簡秋陽臉色也不太好,不過看看正在場中正面與弦歌公子對決的衛君陌,簡秋陽又覺得自己遭的這點罪也不算什麽了。
當然,這些不太好的感覺都是極少數的幾個人的。在場的大多數人,特別是旁邊那座小樓裡的姑娘們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位白衣公子恍如仙人,好生俊美出塵。
原本不少矜持的閨秀們都忍不住下了樓過來一起圍觀這場不像是比武的比武。
衛君陌站在場中,垂眸聆聽著弦歌公子的帶著危險的琴音。他當然可以一劍斬過去以力破敵,但是他現在卻沒有把握不傷到弦歌。因為弦歌的琴音讓他的內息漸漸地有些不穩,而且弦歌在他身前幾步之外都布下了毒藥,無論他是將毒藥掃向哪個方向,都毫無疑問的會殃及池魚。
“你是不是瘋了?”衛君陌抬眼看了一眼弦歌,沉聲道。
雖然衛公子一直覺得弦歌不是個正常人,但是鑒於弦歌從來沒有發過瘋,所以他還是有幾分不確定的。
弦歌公子笑容可掬地道:“妹夫啊,你若是能破了我這相思曲,就算你贏。”
“我為什麽一定要贏你?”衛君陌不以為然。
弦歌笑眯眯道:“因為…你若是輸了,這裡的人除了墨兒只怕十之*都要到下去了啊。”
他們說的話聲音極輕,除了南宮墨幾個武功厲害的人幾乎沒有人聽見。南宮墨微微變色,凝眉道:“師兄。”
藺長風沉聲道:“弦歌,你搞什麽鬼?”
弦歌公子抬眼看了他一眼,手中琴弦一緊發出尖銳的聲音直破耳膜。藺長風立刻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幾乎難以置信古琴這種典雅的樂器竟然能夠發出如此尖銳的聲音。
旁邊的人們依然好奇的圍觀著,並不知道此時場中醞釀的危險。
南宮墨低聲對謝佩環和秦惜道:“後退。”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是因為對南宮墨的信任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雙雙往後退了幾步。秦惜和謝佩環對視了一眼,再看向場中都多了幾分擔憂之意。
“墨姑娘,怎麽回事?”
南宮墨皺眉,她也不知道。明明就在師兄挑戰衛君陌的時候還好好地。但是師兄挑戰衛君陌的時候那種略帶一些挑釁卻絕對輕松的模樣不是假裝的。如果師兄真的想要做什麽,絕對不可能不帶自己慣用的琴,他原本就不是衛君陌的對手。很顯然,這是臨時起意的。
“先看看再說。”
藺長風忍不住捂著額頭痛苦呻吟,“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看到那些還在竊竊私語的花癡弦歌公子的貴女們,藺長風就忍不住替她們捏了一把汗。
衛君陌同樣也覺得弦歌有些不對勁,看著不遠處正在撫琴的男子微微蹙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南宮墨等人,看到南宮墨擔憂的神色,原本冷漠的神色微暖。衛君陌垂眸思索了片刻,重新閉上了眼睛。
除了花癡美男子的少女們,在別的人眼中這場比武一點兒也沒意思。還不如之前南宮墨跟簡秋陽甚至是跟薛斌比武有意思。
衛君陌不再理會弦歌的琴音,而是握著長劍一步一步的朝著弦歌的方向而去。甚至沒有理會腳下弦歌布下的毒,弦歌公子臉色微變,彈撥琴弦的手指翻飛的更快起來。但是琴音卻並沒有如他的手速一般急促,反倒是更加的纏綿悱惻起來。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一道道無形的氣勁從琴弦上發出朝著衛君陌射了過去。
雖然盡力不讓自己被琴音打動,但是琴音入耳衛君陌依然還是難以避免的受到了不曉得影響。他不可能封閉自己的聽覺,弦歌無形的琴音氣勁若是完全封閉了聽覺,只靠看弦歌的手勢即便是衛君陌也未必能夠完全避開。
琴音入耳,恍如魔音如泣如訴。乍然間讓無數衛君陌自己都以為早就忘記了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各種痛苦的,怨恨的,失望的,還有愉悅的,期待的。無數的記憶瞬間湧上腦海幾乎讓人忘記了自己置身何處。衛君陌只能困在記憶之中,仿佛自己依舊是那個從記事開始就被人歧視被人懼怕的靖江郡王世子。這世上沒有無瑕,沒有夭夭和安安,只有他孤身一人守著那些記憶渾身冰涼仿佛置身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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