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主息怒。”看著大公主滿臉怒色,沐清漪起身跪倒在大公主跟前,低聲請罪。立在旁邊的眾人,包括親自趕過來的慈安大師也跟著請罪,“公主息怒。”慈安大師實在是很是冤枉,報國寺建寺上百年,何曾出過這樣的醜事?雖然是在客院,從某一方面來說都不算是在報國寺了,但是誰讓其中一個人看起來是報國寺的僧人?師兄才剛剛閉關坐禪就除了這樣的事…慈安大師隻盼著師兄慈恩早些出關,因為他也想閉關參禪了,這俗世的事qíng真是太亂了。
大公主閉了閉眼,忍住了心中隱隱想要嘔吐的感覺。淡淡道:“慈安大師請坐下吧。今日的事qíng,務必要問清楚!”
慈安大師謝恩,點頭道:“公主說的是,此事貧僧一定給公主一個jiāo代。”就算大公主不說,慈安大師也不會就這麽算了。報國寺上下有數百僧人,這是要是傳出去,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大公主滿意的點點頭,道:“其他人也起來了,這也不是你們的錯。”
“謝公主。”
在場的外人其實不多,除了大公主的侍衛以外唯一稱得上外人的就是之前攔著沐清漪的中年男子了。他是戶部侍郎趙挺之。他前些日子病了在報國寺養病,卻遇到這樣倒霉的事qíng。趙挺之不由得在心中暗呼倒霉,他一個戶部侍郎的三品官兒,可得罪不起肅誠侯府啊。
三十板子打起來不費事,不一會兒侍衛便拖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沐翎和那個年輕僧人走了進來。往地上一放,兩人連跪都跪不住直接趴地上了。沐長明雖然是武將,但是沐翎卻是個實打實的讀書人,三十板子下去,幾乎立刻就去了半條命了。
大公主居高臨下的盯著沐翎二人,眼中滿是厭惡冷聲問道:“大膽沐翎,你可知罪?”
沐翎哀叫道:“公主,沐翎冤枉啊。”
大公主冷笑一聲道:“冤枉?剛剛他們進去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麽?趙侍郎,你說!”趙挺之臉色頓時也難看起來,雖然不願得罪了肅誠侯府,但是當著大公主的面他也不敢說謊。隻得咬牙道:“回公主…微臣等擔心沐二公子的安危。就自作主張開了門,進去的時候這二人正在、正在…行那苟且之事。公主跟前的侍衛還有寺中的武僧都…看到了。”
“冤枉?!”大公主抓起桌上放著的茶杯就砸了過去,“好一個冤枉?報國寺是什麽地方,是爾等用來行這些汙穢肮髒的事qíng的麽?沐長明真是教的好兒子!”
沐翎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yù墜,“公主明鑒!是有人、有人算計微臣的!是…是她!一定是她!沐清漪,是你陷害我?!”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了沐清漪身上,沐清漪微微蹙眉,看著沐翎的目光裡滿是失望,“二哥,你到底在說什麽?”
看著坐在大公主下手溫柔嫻靜,面帶疑惑的少女,眾人不由得皆在心中搖了搖頭。這樣的少女哪裡想得出來這般毒計,事發的時候沐四小姐還跟大公主在一起。更不用說,誰不知道肅誠侯府的四小姐不受寵,設下這樣的圈套所需要的財力物力人力又豈是她能夠做得到的?
“你不用惺惺作態!除了你還會有誰?定是你這賤人陷害我!”從小到大,沐翎從未如此丟臉過。而且,今天的事qíng已經不僅僅是丟臉的問題了。一個弄不好他就要毀了。沐翎怎麽也沒想到,不久之前他還在躊躇滿志的等待著沐清漪身敗名裂,誰知道還沒過多久身敗名裂的那個人就成了自己?
沐清漪並不跟他爭辯,反而抬頭看向同樣盯著自己的大公主,眼神清澈而堅定的道:“公主,清漪請公主徹查此事。若二哥當真是被陷害的,也好還他清白。同樣,也好還清漪清白。”
比起已經被大公主厭惡不已的沐翎,大公主對沐清漪的印象就要好得多了。看著她的目光溫和的道:“你放心,此事本宮自然是要徹查的。慈安大師。”
慈安大師起身,雙手合十朝大公主一禮,才看向那趴在地上的年輕僧人問道:“你是誰的弟子,法號為何?”
“我…我…”那僧人結結巴巴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慈安大師皺了皺眉,沉聲道:“你不是我寺的弟子?”
“不!我…我是!”那僧人慌亂的道。
“既然如此,說出你的法號罷。事已至此,隱瞞亦是無用。”慈安大師花白的眉頭微皺,身為報國寺的長老,他不可能記得寺裡的每一個弟子,但是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印象的。但是眼前這個人卻臉生的很,“看你的僧袍,你當是本寺第四代弟子?”
“既然不肯說!本宮就打到你開口為止!”看著吞吞吐吐的僧人,大公主不耐煩的道。
“不…不要,我說!”剛剛被打了三十大板的滋味實在是太過痛苦,男子一聽又要挨板子頓時便什麽都顧不得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沐翎一驚,警告道。
那年輕僧人那還顧得這些,哭喪著臉道:“小人…小人不是報國寺的僧人。小人是京城清風館的人,小人名叫藍玉!”
☆、34.公主震怒
34。公主震怒
“清風館?那是什麽地方?”大公主皺眉道。大公主十年來一直長住報國寺,就是偶爾回京也只是在宮中小住幾日,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
站在旁邊的趙挺之頓時臉都綠了,他自然知道清風館是什麽地方,但是他怎麽敢在大公主面前說出來汙了公主的耳朵。沐清漪也知道,但是她卻不能說。侯門出身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怎麽會知道那樣的地方?同時,沐清漪半垂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寒意。孫氏的算計她猜到了幾分,但是卻沒想到孫氏居然敢從那樣醃臢的地方找人。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出身,沐老夫人當真也沒冤枉了她。
“吞吞吐吐的做什麽?”大公主不悅的道。
趙挺之心中歎了口氣,走到公主跟前低聲道:“回公主,這清風館是京城有名的…南風館。”
大公主今晚大約是已經氣得夠了,到了此時倒是冷靜下來了。盯著那藍玉沉聲問道:“你為何會在報國寺裡?如實招來!若敢欺瞞本宮,便是在這佛門清淨地,本宮也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正視聽!”
那藍玉本就是南風館裡一個還算出眾的小倌,哪裡見過皇朝大公主的威儀。但是卻也不敢照實說沐家二公子要他來壞了四小姐的清白。若是真這麽說…別說大公主饒不了他,就是肅誠侯還有沐翎和孫氏也饒不了他。隻得半真半假的道:“是…是二公子帶藍玉進來了。”
藍玉確實是沐翎帶進來的,他這麽說自然不是說謊。只是隱藏了沐翎吩咐他要做的事qíng,藍玉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應該去沐四小姐院裡的為什麽會跑到二公子院裡去,但是就算是如此,是男是女他總還是分得清的。但是現實就是,他和沐翎被人堵在了chuáng上。
大廳裡沉默了許久,大公主終於開口道:“本宮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了。這個…拉出去,還有這個沐翎,再打三十大板丟回肅誠侯府去。叫沐長明給本宮好好管管他的孽子。本宮要親自上表給父皇,罷黜沐翎一切官職,永不錄用!”大公主氣得狠了,連藍玉的名字也不屑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