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建在隱秘的山峰上的土匪寨子裡,到處彌漫著弄弄地血腥味。土匪頭子胡六覺得自己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好端端地他居然招惹到兩個殺神。說來也算是罪有應得,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但是總有那麽一些不知安分的人,不願意安分守己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土匪山賊這個職業更是從古至今無論是盛世還是亂世都沒有消停過得。只不過亂世無人理會,而太平盛世之下土匪們就要格外低調一些罷了。因此這座土匪寨建在相當偏僻的地方,而且山路崎嶇,雖然官府出兵繳過幾次卻都是無功而返。當地官員也曾經上報給上峰,派更多人前來剿滅,但是當兵馬到來的時候山寨裡人去樓空。一旦大軍撤退,過不了一個月土匪又回來了。這一任的地方官已經將這夥土匪當成了心頭大患,正準備著請求正規的兵馬和將領出馬,而不是往常一樣的普通駐防兵馬。只是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迎來了滿心鬱悶不得發泄的滄溟公子。
滄溟公子的手法粗bào直接的讓人不忍目睹。兩個人二話不說直接殺上土匪寨。
不過即便是如此粗bào的手法,對付這些土匪也足夠了。於是,為禍了這個地方十多年的土匪寨就被兩個俊美無儔的少年人給殺的血流成河。真正血流成河的還是滄溟公子,身為藥王谷傳人,解心公子深諳殺人不見血的真理。不過顯然比起藏得鮮血淋漓的滄溟公子,幸存的土匪們更加懼怕這個美麗的不像是真人的黑衣公子。
無論是誰,看到這種只是從你身邊走過就倒下一大片的變態也會害怕的好吧?
大堂裡,滄溟公子懶洋洋地坐在上首眯眼看著底下跪倒在地上簌簌發抖的胡六。再斜睨了一眼坐在旁邊平靜的吃著點心的黑衣少年。真的是平靜,即使此時外面到處是殘肢斷臂,解心公子斯文的一口一口吃著點心的模樣,容滄溟都完全看不出來跟平日裡在宮中陪著娘親品茶的時候有什麽區別。
“話說,外人知道你這麽冷血,還有人敢讓你看病麽?”滄溟公子撇撇嘴問道。
莫解心抬眼,不解地道:“我又不會殺他們,為什麽要讓他們看到?”
“這是重點麽?!”他明明是在諷刺好不好!
“殺人和救人有什麽衝突麽?”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一邊當殺手一邊當聖人麽?即使是本公子如此扭曲的三觀也被你的理所當然狠狠地刷新了一邊好麽?
解心公子無語地看看眼前的白衣少年,深覺跟他無話可說。容容年紀越大越是喜歡糾結一些根本無關緊要的事qíng。師傅說這是因為他接觸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太多了的原因。但是容叔叔和清姨明明沒有這麽糾結啊。
真是該死的無辜!滄溟公子在心中暗罵。看莫解心的模樣,誰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個轉眼間可以眼睛都不眨就殺人無數的大魔頭。所以每次出門,他只要坐在一邊一動不動就可以收獲無數姑娘大嬸的好感和禮物。而他!傾雲皇朝的太子殿下卻只能在皇城以外的地方彌補自己的自尊心。因為在皇城附近他的名聲已經爛的不能再爛了。但是他可以發誓,那些有損他名聲的事qíng至少有一般是莫解心gān的!
本公子這輩子…還能在皇城裡娶到一個好媳婦兒麽?還是按照之前的打算,去怪一個金發碧眼的番邦妞回去吧?滄溟公子有些憂鬱地想著。
“兩位…兩位公子,饒命啊……”胡六趴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求饒。不是他不想更有英雄氣概一點,實在是眼前的兩個人太過恐怖了。雖然一個在默默的吃點心,一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是他總覺得自己最好快點求饒,否則後果會不堪設想。
“饒命?”被人打斷了自己的憂鬱,滄溟公子瞥了一眼眼前涕泗橫流的土匪,眼底帶著深深地遺棄,“莫解心,你所怎麽處理?”
吃點心的天人公子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問道:“要給我麽?”
“隨便。”滄溟公子不怎麽負責人的道。剿滅了大半個土匪寨之後,心中的鬱氣消散了許多。心qíng好了的滄溟公子更加好說話了。莫解心更加高興了,隨手放下手中的點心道:“我剛剛研究了一種藥,還沒有人試過。找不到合適的人……”
“哦?什麽藥?”滄溟公子眼睛一亮。雖然莫解心這家夥人品不怎麽好,但是他每次研究出來的藥物還是讓他讚不絕口的。這也是這幾年滄溟公子還沒有跟他絕jiāo的原因之一。除了義父再也不會有人能夠研究出那麽多好玩的藥物了。但是,義父顯然對這些惡作劇的藥物不怎麽感興趣。
莫解心從袖中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拋了過去。容滄溟接到手中打開,一股幽香撲鼻而來,“這是什麽?”
“糖丸。”莫解心道。
“……”無語了片刻,滄溟公子將藥丸塞進了胡六的嘴裡。勞資相信你就是白癡!解心公子雖然對研究毒藥有著妖孽的天賦,但是對於取名字卻有著正好相反的天分。一向習慣以最簡單的方式給藥物取名字。味道不錯的叫糖丸,糖丸一,糖丸二。味道不好的叫藥丸,藥丸甲,藥丸乙。第一次從莫解心手裡接過糖丸的滄溟公子年少無知,尚且不知道某人的劣行,於是將糖丸七號塞進了自己嘴裡,然後在chuáng上躺了七天。
“咯咯…救…救命啊…救…咯咯…”胡六捏著嗓子尖叫,大堂裡幸存的土匪都一臉見鬼的表qíng望著莫解心。胡六一個身長七尺的彪形大漢,聲音自然是粗獷豪邁的,但是在吃了藥之後不到片刻的時間裡,變得尖細嬌柔的比閨中年方二八的少女還要嬌嫩。
“啊啊…公子饒命…饒……”滄溟公子忍無可忍,一腳踢暈了還想要尖叫的某人。他的耳朵實在不能忍受更多了,這聲音讓人聽到了還以為本公子要qiáng佔良家民女呢。
“你研究這玩意gān什麽?”
“不gān什麽。”解心公子無辜地望著他,俊美的眼眸仿佛蘊含了無限的善意和深qíng一般。但是只有容滄溟知道,這貨連他自個兒都分不清楚什麽事善意什麽是惡意。義父當初收養他的時候一定是不小心將他腦袋撞了個坑!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這個用到本公子身上,本公子捏死你!”滄溟公子正色的警告道。
“不是你給他喂得藥麽?其實你吃得花,比他好。”至少滄溟公子長得賞心悅目,就算是伴女裝也不會太過違和。
“你吃不是更好!”滄溟公子咬牙切齒,這貨還意思說他麽?自己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真的會有姑娘願意嫁給他麽?想到此處,滄溟公子有些憐憫地掃了他一眼。
“我用不著。”解心公子聲音一變,“我自己就可以改變聲音。”後面一句果然是脆生生的少女音,綿綿地,帶著淡淡的顫音和似有似無的纏綿之意,聽得滄溟公子頭皮一麻,恨恨地瞪了某人一眼直接起身絕塵而去。
容容太喜歡生氣了。解心公子在心中歎了口氣,起手掃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土匪們一眼。抬手輕輕一彈,一陣淡淡的幽香飄過,一gān土匪全部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