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風不著痕跡的拉了拉自己的大哥,示意他看容瑾。容慕禮也跟著望過去,同樣也是一怔。很快,容慕禮輕咳了一聲道:“遺詔就在這裡,各位皇子不如問問九皇子的意見,”
眾人一愣,這才響起他們吵得熱火朝天,倒是把正主給撇到一邊了。神色有些不善的看了容瑾一眼,還沒說話,容瑆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志在必得的神色,傲然道:“本王絕不承認父皇會將皇位傳給他!父皇分明是傳位給四哥的!”
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顯然有不少人將清和殿給包圍了。容慕禮臉色微變道:“十殿下,你做了什麽?”
容瑆笑道:“沒什麽啊,父皇駕崩,本王不過是調了羽林軍前來護駕而已。”
“十弟你大膽!竟敢擅自調動羽林軍!”六皇子怒斥道。他是莊王黨的,莊王中毒之後一直自以為自己最有機會取代容瑄。
容瑆不屑的挑眉,現在這個時候誰還講究什麽規矩,誰先搶到兵權誰先控制了皇宮,誰就是贏家。而現在,顯然贏家是他們了,“本王是來護駕的,六哥還是好好歇著,一會兒多給父皇磕幾個頭吧。如何?那位兄弟還有意見,不妨站出來說話。”
眾人沉默,容瑆不善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驀地,殿中傳來一個幽冷的聲音,“容瑆,你想造反麽?”
☆、165.皇位初定
“容瑆,你想造反麽?”
大殿裡霎間一片寧靜,好一會兒容瑆才有些遲疑的轉向容瑾所在的位置,挑眉冷笑道:“是你在跟本王說話?”
容瑾不屑的嗤笑一聲,“一個還沒封王的皇子,也好意思自稱本王?”
“容瑾!你活膩了!”容瑆怒吼一聲,憤怒的拔出隨身帶進來的長劍指向容瑾。西越帝的皇子們對容瑾素來都是比較客氣的,但是這份客氣和謙讓卻從來都不是因為容瑾本人,而是因為西越帝。當初容淮挑釁容瑾,他們只會暗中笑他傻,不是他們不想對付容瑾而是因為他們遠比容淮更知道忍耐。但是現在,一直死死的壓在他們頭頂上的猶如泰山一樣的西越帝死了,他們為什麽還要忍耐容瑾?
所以,容瑆雖然對容瑾如此無禮,但是在場的皇子們卻沒有表現出幾分在意的模樣。就連一向謹慎的容琰也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那張聖旨還有清和殿上的那把龍椅究竟是誰來坐。
容瑾眼底掠過一道寒芒,抬手漫不經心的將指著自己脖子的劍移開,“你的膽子不小,當真以為區區半個羽林軍就能成什麽大事?”
容瑆冷笑道:“你說呢?現在父皇不在了,還敢擺架子?你以為還有人給你撐腰麽?”
容瑾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淡淡的看向容慕禮和容慕風,“璐王,齊王,你們有什麽話說?”
容慕禮和容慕風對視一眼,知道此時容瑾是在bī他們做選擇了。說實話,他們都不看好容瑾,但是西越帝的遺詔上確實是寫著容瑾的名字,更重要的是,容瑾此時的態度明顯的告訴他們他並不是全無底牌的。偏偏他們並不知道他的底牌到底是什麽,因此這選擇就顯得格外的重要和謹慎了。萬一押錯了,只怕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
沉吟了片刻,容慕禮沉聲道:“我們自然是謹遵陛下的遺詔。”
容瑾滿意的點點頭,身後去拿放在桌上的遺詔。容瑆臉色一變,上前一步就想要去搶。容瑾輕哼一聲,一揮袖容瑆便被掃到了一邊,遺詔從容的落入容瑾手中。容瑾把玩著手中的遺詔道:“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西越以本王為尊,想必是沒有問題了。”
一時間,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容瑆有些恍惚的被人扶著站穩。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麽輕易地被容瑾給推開這麽遠。以容瑾素來多病的名頭,他自然不會懷疑容瑾會武功,只能當成是個意外了。
“你以為有了遺詔就能夠登基了麽?”容瑆不屑的冷笑一聲,心中深深覺得父皇真是將容瑾教的又蠢又天真。
容瑾並不理他,慢悠悠的道:“王伯,王叔,你們怎麽說?”
“有什麽話說的,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皇位,何必bī兩位王爺表態!”皇孫之中,一個容瑾看著有些眼生的青年傲然道。
容瑾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哪來的?”
“你!”那青年氣得臉色發青,“本王是端王府二公子!”這青年自然是端王府的庶子,容瑾連這些兄弟的嫡子都不一定能認全何況是庶子。
容瑾點點頭,悠悠道:“將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給本王聽聽。”
皇孫一輩跟容瑾打得jiāo道都不多,現在更不懼怕容瑾。那青年朗聲將方才的話又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
卻見容瑾前一刻還笑容滿臉,下一刻卻是臉色一沉,獰笑道:“違抗先皇遺詔,想造反麽?來人,給我殺了!”
兩道黑影飛快的出現,只聽刷刷兩道寒光朝著那青年男子就砍了過來。一前一後,無論那青年往哪裡躲都必然要挨上一刀。其他人也嚇了一跳,他們誰也沒想到這清和殿中竟然還藏有容瑾的人。
“住手!”容琰大怒,若是任由容瑾在這裡將他兒子給殺了,他也沒臉爭這個皇位了。
說話間,容琰一掌朝著距離自己的一個黑衣人拍了過去。那端王府二公子所幸也並不是廢材,趁著容琰偷襲這一瞬間的功夫,一矮身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刀鋒就地一滾總算是保住了xing命。但是——
“啊!?”一道血光濺起,那雖然保住了xing命但是一隻手卻被人刀鋒給生生削斷了。那青年慘叫一聲痛得生生的暈了過去。
“容瑾!”容琰氣得目呲yù裂,這雖然不是他的嫡子,但是容琰膝下本身就只有一個嫡子兩個庶子,如今在這清和殿中被人斬斷了一隻手,他如何能忍。
“屬下無能,請公子降罪!”兩個黑衣人一看這qíng形便知道沒什麽機會殺人了,隻得果斷的跪下請罪。容瑾側首掃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悠然道:“算了,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也不好在他靈前就殺了皇孫。給他一個教訓就行了,你們退下吧。”
兩個黑衣人大喜,沒完成任務還沒有懲罰,公子今天的心qíng肯定不錯。雖然陛下駕崩了還能保持這麽好的心qíng實在是有些大不敬,但是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還是保佑公子心qíng一直都這麽好吧。
“容瑾!你太過分了!”容琰沉聲道,“你還沒登基,就敢隨意殘殺皇孫,若是真讓你登基了還得了?”
容瑾不屑的輕嗤一聲道:“他敢質疑父皇的旨意,就是不忠。本王不殺他,何以立威?撿回一條小命算他運氣,本王不對廢材動第二次手。”
容瑆橫劍一指,怒道:“容瑾,你算什麽東西?本王說了,聖旨是假的就是假的!在場的所有皇子皇孫都可以為證,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