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容琰顯然還沉浸在從頭到尾自己都是被容璋利用了的打擊中無法自拔。
另一邊,千凌驚恐的依靠著魏無忌,“無忌…我們先離開這裡……”千凌怎麽都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這麽恐怖的事qíng。如果事先知道的話,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會跟著來的。
魏無忌依然十分好脾氣的看著她,微笑道:“不是你要來的麽,怎麽又要走了。聽話,不會有事的。”
千凌將這句話理解為“我會保護你的”,雖然對容璋手中的東西十分恐懼,但是對魏無忌實力的信任還是讓千凌有些安心了下來。
“表姐,你怎麽樣了?”素問俯身扶起了地上的靈樞。在眾人的注目下,靈樞羞憤的抓住手中的披風想要遮住自己蒼老的容顏。
自從上次在魏府被莫問qíng下了藥之後,靈樞就非常的不安。但是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直到七八天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比之前老了七八歲。再往後,每過一日,她的容貌就更老了一些。半個月後,原本保養得意才二十出頭的容顏看上去竟然已經仿佛三十七八的中年婦人。再往後,便成了如今這樣滿頭灰發滿臉皺紋和半點的模樣。
這樣的變化並不是一夜之間突然變成的,而是一天一天慢慢的形成的。就仿佛隻用了淡淡的一個多月,就從青chūn少年變得垂垂老矣,過完了自己的一生。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老去,這對於靈樞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莫問qíng…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藥?”靈樞聲音嘶啞的道。她一處江湖便傾慕魏無忌,甚至為了魏無忌不惜背叛藥王谷,但是如今卻在魏無忌面前顯露出自己最醜陋的模樣,怎麽能不讓她羞憤yù絕。
莫問qíng淡然道:“紅顏殺”韶華白首,芳華刹那,看來效果不錯。”
“你!”靈樞氣絕,卻無可奈何。莫問qíng確實是冷心冷qíng,所以他永遠知道用什麽方式折磨一個人會讓人更痛苦。靈樞怨恨的盯著莫問qíng,冷笑道:“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大家一起死就是了!”
莫問qíng垂眸,淡淡道:“這就是你將無回珠jiāo給循王的原因,為了殺我?”
靈樞不由得意的笑了起來,只是那嘶啞蒼老的聲音在大殿裡響起顯得格外的刺耳,“我知道谷主你的規矩,你親自下的毒絕對不會再解,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谷主怎麽不問問,我怎麽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呵呵……”
“閉嘴。”莫問qíng微微蹙眉,有些厭惡的道:“本座對你的想法沒有興趣。”
靈樞不由得一窒,原本得意的笑聲從口中嘎然而斷,只能憤恨的瞪著眼前白衣若雪恍如九天仙人一般高高在上的男子。
素問秀眉緊皺,有些擔心的看著靈樞,有望了望莫問qíng,卻見他連一個眼角的余光也沒有拋給自己,眼底不由湧起一絲失望之色。
太廟距離皇宮並不遠,所以原本已經在到了宮中準備參加登基大典的皇室宗親們來得極快,不過最先到達的卻還是東方飛和南宮絕二人。兩人踏入大殿,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都有些發懵了。原本他們還不明白為什麽顧流雲會突然急召他們過來,但是此時看到容璋和容琰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原本隻應該有即將繼位的新帝的太廟裡卻多出來了這麽多人還有兩位皇子,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qíng。
到底南宮絕最是德高望重,先一步站出來沉聲道:“循王、端王殿下,你們這是做什麽?”
容璋微微蹙眉,顯然沒想到沐清漪會將南宮絕叫來。南宮絕武功高絕,出現在這裡對他來說卻不是什麽好事。雖然如此,容璋面色卻是絲毫不變,淡笑道:“南宮大將軍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看著容璋,南宮絕不由得長歎了一聲,“循王殿下,這是何苦。”
南宮絕是西越老臣,曾經又是手握重兵的重臣,當年發生的事qíng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歎循王原本是所有的皇子中最得西越帝喜愛的一個,卻因為一個女人默默無聞的過了二十年,如今還鬧到如此地步。
容璋笑容微苦,淡笑道:“多謝大將軍掛心,大將軍既然來了,就和靖遠侯一起門外站一會兒吧。容璋也不想…不慎傷了大將軍。”
南宮絕何等眼力,怎麽會看不出來此時殿中眾人對容璋的忌憚。雖然不知道為何如此,卻也清楚的明白容璋此時只怕是極度危險的存在。
容瑾挑了下眉,淡然道:“此地確實是沒有大將軍和靖遠侯的事,兩位門外等候吧。”
南宮絕和東方飛對視一眼,齊聲應道:“微臣遵命。”
“三弟,四弟,你們這是在gān什麽?”跟在後面的容瑄帶著眾皇子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局面也是忍不住劍眉深鎖。
容琰搶先一步,沉聲道:“二哥,當初對你下毒的人是老三指使的!”
容瑄一愣,看向容璋。目光同時也落到了容璋身邊的魏無忌靈樞和素問等人身上。雖然容瑄已經認不太出來靈樞的摸樣,但是他卻也是見過素問的。自然知道他是藥王谷的人。
容璋冷冷一笑,“我指使的?四弟,是本王讓你去勾結慕容煜下毒的?”容琰臉色一僵,不管藥王谷到底是誰的人,當初讓人給容瑄下毒的人卻實實在在的是他自己。
“那是你利用本王!”容琰切齒道。
“哦?本王跟你說過讓你對誰下毒?還是讓你殺了誰麽?”容璋似笑非笑的問道。
容瑄眼眸一沉,平靜的掃了眾人一眼道:“三弟和四弟這個時候到太廟來,就是為了討論是誰下毒害了本王麽?若是如此,大可不必。本王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了。”
容璋淡淡一笑,不再說話。容琰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確實是他有錯在先,根本無話可說。
“三哥,四哥,這個時候招咱們來此所為何事?”容瑄背後,五皇子皺眉道。看向容瑾的目光卻很是不安。容琰太廟刺殺容瑾的事qíng,他們雖然不完全知道卻也猜到了幾分,甚至容琰跟他們借人,各位皇子都是幫了忙的。成了自然是好,不成也跟他們沒關系,他們又沒有跟容琰合謀。只是此時,容瑾卻還完好無損的站在殿中,就知道容琰再一次失敗了。
容璋含笑打量著眾人道:“這個麽…瑾兒今天是沒辦法登基了,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還是得從各位皇弟中選一位登基繼位才行。”
聞言,眾人一怔又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但是看了一眼站在一邊面目表qíng的容瑾,卻又心中一冷。那一夜奉天府外的事qíng他們可還沒有忘記。
看著眾人驚疑不定的神色,容璋唇邊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意,“看來,是沒有人對皇位感興趣了,既然如此,你們可以走了。”
“這……”五皇子望著容璋,沉聲道:“今天是九弟登基之日,三哥這是什麽意思?”其實,到了現在還稱呼容瑾為九弟,本身就是一種不敬,說沒有別的心思只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容璋冷笑一聲道:“本王說過了,瑾兒不方便登基。各位皇弟可以另立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