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刺激了容瑾,沐清漪沒有提起容璋只是笑道:“端王果然是好手段,難得的是,慕容煜和藥王谷居然真的能為他所用。”
容瑾冷笑,“慕容煜為他所用是真,藥王谷到底是被誰所用只怕還不好說。”
看著他瞬間yīn沉下來的容顏,沐清漪低低一笑,抬手揉了揉他俊美jīng致的容顏笑道:“藥王谷為誰所用,跟咱們有什麽關系?只要跟咱們沒有衝突就好了,不是麽。”
容瑾輕哼一聲,算是認同了沐清漪的話。自從容瑾的身體好起來了,容璋也沒有再派人來打擾過他們,也沒有再對容瑾的事qíng指手畫腳,倒是讓容瑾原本的怒氣漸漸平息了下來,然後順理成章的將這件事丟到了腦後。
沐清漪也沒有笑話容瑾這明顯且難得的鴕鳥行為,這些事qíng本身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既然理不清便不去理他便是。
“清清讓人去通知南宮翼一聲吧,藥王谷的毒確實不簡單,免得容瑄當真一不小心被容淮弄死了。”容瑾有些不自在的道。
“我知道了。”沐清漪淺笑道,“回頭便讓玉堂派人去。”
“哼,本王最討厭別人多事了!他想讓容瑄死,本王偏要他活!”容九公子傲嬌的道,沐清漪低頭偷笑不止。
☆、154.金殿對質
收到沐清漪的消息的南宮家和容瑄是如何的惱怒外人自不可知,但是第二天的早朝上容瑄的臉色確實前所未見的難看。
朝堂上,沐清漪站在三品文官中間靠後的一個不甚起眼的位置。趁著西越帝還沒有到來悠然自在的觀察著殿中的眾人。南宮翼是跟著南宮絕和容瑄一起進來的。只是南宮絕一臉冷肅凜然,殿中眾人多年下來也習慣了。但是一向雖然威嚴卻也還算和氣的莊王居然也殺氣騰騰的,就不免讓一些膽小的官員悄悄的往後縮了縮,心中暗暗揣測著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qíng要發生了。
走在容瑄身邊的南宮翼朝著沐清漪微微點了點頭已示謝意,沐清漪臉色雲淡風輕,心中卻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想要拉她下水也不要做得太直白了,就算豫王府不報信給容瑄,容瑄自己未必就真的查不到,介於目前知道這個消息的似乎並不止豫王府和莊王府兩家。
“九弟。”十分難得的,早朝上居然有人主動跟豫王殿下打招呼。更奇怪的是,豫王殿下居然沒有張嘴嘲諷擠兌。雖然態度略顯傲慢,但是九皇子還是微微的點了下頭,算是對莊王的回應。
殿中眾人不由得暗暗吸了口涼氣。所謂反常必有妖,再想起這些天莊王黨和秦王黨在朝堂上的你死我活,難道…今天又要發生什麽大事了麽?不過看來,豫王殿下似乎打算站在莊王殿下這邊。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秦王曾經可是狠狠地得罪過豫王的。豫王若是不趁這個時候踩上兩腳,簡直就是不正常。
對此qíng形,旁邊的皇子們自然也是心思各異。隻適合此時卻是誰都沒有心思說話。倒是沐清漪跟前的眾位官員忍不住趁機上前打探消息,“顧大人,王爺今天……”
“嗯?”沐清漪秀氣的眉毛微微一挑,笑道:“何大人說那位王爺?”
那留著長長胡須的官員陪著笑道:“自然是豫王殿下。”
“豫王殿下怎麽了?”沐清漪問道。
那何大人小心的道:“這個…豫王殿下今兒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沐清漪抬眼掃了一眼站在前方的容瑾,還是一臉的桀驁和yīn鷙,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往日裡總是一副yīn鬱無聊的眼神今兒變得有耐xing多了。但是沐清漪敢打賭那眼神裡卻是對帶著看好戲的期待和對某人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的幸災樂禍。
“啊,這個麽…”看著周圍的官員們都小心的豎起耳朵聽,沐清漪淡淡一笑道:“大概是今兒豫王殿下心qíng好吧。”看到有人要倒霉,心qíng能不好麽?特別是那人還是自己一直看不順眼的人的時候。沐清漪覺得自己的心qíng都好了不少。
都是三品官,南宮翼站的裡沐清漪並不遠。沐清漪的話他自然也聽在了耳裡。看到周圍的眾人一臉失望的神色,南宮翼含笑看了沐清漪一眼,低聲道:“顧大人今天心qíng也不錯。”
“尚可。”沐清漪淡淡道。
莊王府和豫王府關系果然不淺,不僅豫王肯給莊王面子,就連顧流雲和南宮翼的jiāoqíng似乎也不菲。只是…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qíng呢?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又暗暗擔心這樣的變化會對即將到來的局勢產生什麽變化。沐清漪卻是在心中暗笑,這些人自然不會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變化,因為許多變化往往就在容瑾的一念之間。
“循王殿下到!”門外一聲通稟,眾人又是一愣。和豫王以前的qíng況差不多,循王容璋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沒有上過朝了。朝臣們也只有偶爾在宮中的大型宴會上才能遠遠的看一眼這位曾經也算得上是叱吒一時的三皇子。但是二十多年來,眾人早已經習慣了這樣一位遊離於朝堂之外,蒼白而虛弱的三皇子。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就連這位也來了?
片刻後,在眾人的注目中,依然臉色蒼白消瘦的容璋穿著一身白色的銀龍朝服漫步走了進來。白色繡銀紋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更加襯得他整個人蒼白虛弱,仿佛風一chuī便能將他chuī倒一般。
“三弟。”
“三哥……”眾皇子連忙上前見禮,容璋雖然多年不理朝政,但是他到底是皇子,而且還是皇子中排行靠前的皇子。如今西越皇家除了一個容瑄以外,其余的皇子公主都要稱呼他一聲三哥。
容璋點點頭,道:“二哥,四弟,五弟、六弟…”六皇子以後的皇子年紀都比較小了,基本上跟容璋不熟,容璋也就不一一打招呼,只是微微點頭,“各位兄弟來得早。”
容琰猶豫了一下,問出了眾人都有些好奇的事qíng,“三哥…身體好些了麽?怎麽響起來今天來上朝了?”
容璋笑道:“還是老樣子。不過是…淮兒派人來跟我說今兒有事要說,要我這做皇叔的也一起來聽聽。昨兒我才讓人給父皇遞了折子,今天、就來湊個熱鬧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容淮。容淮卻是一臉沒事人的模樣,傲然道:“不錯,正是本王請三皇叔來的。”
“真是胡鬧。”容琰搖搖頭,看著容淮責備的道:“三哥身體不好,有什麽大不了的事qíng要勞動他?”
容淮冷冷一笑道:“不過是請三叔來這兒站一會兒,也不是什麽勞神的事qíng。至於是什麽事…一會兒四叔你就知道了。”
容琰搖搖頭,沒再說話。
“陛下駕到!”隨著一聲尖銳的呼聲,西越帝一聲明huáng的龍袍從殿後走了出來。
“臣等恭迎陛下!”殿中群臣齊聲跪拜。
這一次,西越帝卻並沒有如往日一般叫起,而是停頓了片刻。直到蔣斌有些擔心,低聲的提醒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