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想要擠兌他也就罷了,容琰還想要拉攏他甚至是借刀殺人。容九公子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有一天他的真面目展現在這些兄弟面前,他們的臉色到底會是什麽模樣?
秦王府裡
原本清淨肅然的書房裡此時一片láng藉,容淮喘著出氣雙目赤紅的瞪著一片混亂的書房,眼中竟是狠戾之色。書房外面的小花廳裡,幾個幕僚模樣的男子或坐或站,沉默的等待著容淮發泄完自己的怒火。
過了好一會兒,容淮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眾人連忙起身行禮,“王爺。”
容淮冷哼一聲,揮揮手免了禮。裡面的書房早已經無處落腳,眾人便直接坐在了花廳裡說話。看著容淮依舊yīn鬱的臉色,為首的一個男子沉聲道:“王爺,陛下素來寵愛豫王,在豫王手裡吃過虧的皇子也不在少數,王爺實在是不必放在心上。”
確實是,這幾年容瑾年紀越大脾氣越古怪,哪個皇子沒有在九皇子面前吃過虧受過氣那簡直就是不正常。也正是因此才造成了容瑾不可救藥的壞人緣。即使原本想要拉攏這個受寵的皇子的人們在吃了幾回悶虧之後也紛紛偃旗息鼓了。
容淮重重的一拍扶手怒道:“皇祖父也太過偏心了!”
“殿下慎言。”底下的幕僚連忙勸道。其中有人看著眼前氣眼睛赤紅的秦王更是擔心不已。身份和地位的變化帶給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從前秦王也不是沒有被豫王整過,雖然沒有像今天這樣被直接抽鞭子,但是也沒好到哪兒去。那時候的秦王尚且可以容忍,而現在正是應該隱忍的時候秦王反倒忍不了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容淮掃了一眼花廳裡的眾人,冷笑道:“慎什麽言?這裡不都是自己人麽?難不成本王發幾句鬧騷還能傳到皇祖父那裡去了。就算傳過去了……”容淮恨恨的吞下了後面的話。就算傳過去了又怎麽樣?難道他說的不是實話麽?
幕僚無奈,人心都是偏的,帝王也不例外。陛下願意寵愛九皇子,其他人嫉妒也是嫉妒不來的。
容淮咬牙切齒道:“本王一定要容瑾好看!”
為首的幕僚一驚,連忙勸道:“殿下,不可。現在絕對不可以動豫王殿下。”
容淮微微眯眼,盯著他父王生前最信任的幕僚道:“不可?為何?就算父皇寵愛她,他也不過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罷了,難道堂堂秦王府還對付不了他?若是如此…你也不用跟本王chuī噓你有多厲害了。質王府第一幕僚?”
那人臉色不由得一白,張了張嘴終究歎了口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這些做幕僚的也是一樣。質王生前信任他但是秦王卻同樣也有自己的心腹,有怎麽會看重他們這些質王留下來的人?豫王雖然無權無勢,但是他卻又陛下的寵愛。更不用說還有莊王和端王虎視眈眈,一旦秦王對豫王殿下做了什麽,只怕下一刻倒霉的就是秦王了。
但是他知道,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秦王聽不進去他的諫言了。
容淮無法不憤怒,只要一想起之前在宮中那些叔叔看他的眼神,他就恨不得將容瑾碎屍萬段。他是嫡長孫,而不過是一個連母妃都來歷不明的庶子而已,憑什麽敢這麽對他?憑什麽明明是容瑾的錯皇祖父卻只是一味的責罵他?當著所有的叔叔的面責罵他?
如果此時他的父親還在的話,就會告訴他她實在是太缺乏磨礪了。被皇帝罵幾句算什麽?西越帝膝下活著的十一哥皇子,除了容瑾意外哪個皇子沒有被罵過?西越帝真正罵起人來的時候能難聽的讓你恨不得沒出生過。那又如何?罵完了這些皇子們不照樣活蹦亂跳的折騰?所以,皇孫這一代都沒上過朝,見識也少,根本就經不起風雨。
“都滾下去!”容淮沒好氣的道。
幕僚們對視了幾眼,紛紛歎了口氣起身告辭了。
花廳裡一片寧靜,好一會兒容淮才沉聲道:“本王就不信了,容瑾就這麽金貴動不得!”
身後侍候著容淮的侍從小心的道:“殿下息怒,別為了豫王氣壞了身子。”容淮冷哼一聲,怒道:“本王能不怒麽?父王不在了…悼恭太子一脈就要靠本王支撐了。今天這件事傳出去,京城裡還有誰不看本王的笑話?”
侍從歎了口氣,小聲道:“豫王殿下被陛下寵愛慣了,但是一言不合就對王爺動鞭子,實在是……”
“是啊,實在是過分是不是?”容淮咬牙切齒,“可惜皇祖父不怎麽認為。本王若是還讓容瑾一直這麽囂張下去,本王這個皇長孫的顏面何在?”
“王爺是想要……”
容淮冷然道:“本王一定要給容瑾一個教訓!”
侍從擔憂的道:“但是…陛下寵愛豫王。若是殿下對豫王動手,陛下知道了之後一定會大怒。還請殿下三思。不如……”
容淮心中一動,側首看向身後的人,道:“不如什麽?”
侍從猶豫了一下道:“京城裡都傳說…豫王殿下對府裡的顧總管十分看重,不如殿下設法將顧總管教訓一番,也算是給豫王一個教訓。就算被陛下知道了,陛下總不至於為了區區一個王府總管責罰殿下。”
容淮挑眉,沉吟了片刻臉上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個主意不錯,你去……”容淮低聲吩咐著。那侍從連聲稱是,在容淮看不見得地方,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二哥倒是好算計,不過淮兒會上當麽?”
莊王府後花園裡,容琰端坐在涼亭裡望著外面的雪景淡聲讚道。外面雖然是冰天雪地,涼亭四周卻是遮得嚴嚴實實,角落裡的銀絲炭靜靜地燃燒著,更是讓小小的涼亭多了幾分chūn日的溫暖讓人薰然yù睡。
容瑄握著酒杯望著外面的雪景,冷笑一聲道:“容淮雖然不算笨,可惜卻被他父王給養廢了。自以為得了父皇的看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卻不知道,在父皇的眼中,咱們這些皇子皇孫…只怕加起來也不如一個九弟。”
這是他們這些皇子們絕對不會犯的錯誤,就是容淮的父親容璜在世的時候也絕不敢以嫡長子的身份去欺壓容瑾,因為他們都知道,在父皇的眼中他們都是可有可無的兒臣,只有容瑾,才是父皇的寶貝兒子。但是容淮卻不知道這些,皇孫一輩其實從未真正的接觸過西越帝,所以即使知道皇帝寵愛豫王,理解和感受的也不如他們這些皇子這般直接,也正是因此才給了容淮去挑釁容瑾的勇氣。
“二哥說的是,淮兒到底還是年輕人。年輕人總是難免衝動一些的。”容淮揚眉淡淡一笑,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心照不宣的笑意。他們確實是對手不錯,但是沒有人規定對手就不能合作。他們都是庶子,竟然如此,自然是先合力將佔著名分的嫡子掃到一邊兒去,再來一決雌雄也未嘗不可。
“只是不知道…淮兒會怎麽做?”容琰有些好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