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爺沒見過沐清漪,對她的了解也隻限於能說會道罷了。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
沐清漪微笑道:“幾位剛剛從天闕城出來,肯定還不知道。自我介紹一下,沐清漪,不僅是容瑾三十二抬大轎娶回去的正室夫人,還是…西越大丞相。”
------題外話------
啦啦啦啦~親愛噠們,頭一兩天月票就到第五位了,感謝麽麽噠~好開森
☆、1暈93.氣暈梅太夫人
“什麽?!”
無怪梅家的消息不靈通,容瑾跟梅家的關系並不親密,特別是自從梅映雪被請出七星堂之後更是接觸不到任何天闕城的重要消息,至於外面,跟外界斷絕聯系二十年的梅家之所以能知道容瑾登基的消息都是因為天闕城上下同時也要慶祝城主君臨西越的喜事,誰還有空告訴他們西越的大丞相是誰?
如果梅家和容瑾關系親密,這些事qíng自然沒人敢瞞他們。但是天闕城城主府的主事幾乎都知道城主和梅家關系冷淡,自然誰也不會去違背城主的意思了。於是,剛出天闕城不久的梅家眾人一時間被這個消息給震呆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梅老太爺氣紅了臉,指著兩人高聲怒斥道。本質上,梅老爺還是個相當古板守舊的人,雖然他是個商人,但是想法也沒有比那些讀書人開放到哪兒去。這二十年天闕城的蟄居和子女遇難家破人亡,更是讓他變得古怪又固執。
若是二十年前的梅老爺,就算有什麽野心也決不至於看不清楚局勢。自古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與皇家的人將什麽親qíng那得是人家願意的時候。二十年前的梅老爺就算是再多十個膽子也絕不敢這樣跟容瑾說話。
沐清漪平靜的看著眼前氣的不清的老爺子,梅家的遭遇誠然是讓人同qíng,但是這一家子老小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梅老這是什麽意思?本相是先帝欽賜的奉天府尹,陛下親封的當朝丞相。怎麽到了梅老這裡就成了胡鬧了?”
梅老爺怒瞪著沐清漪道:“你一個姑娘家,不在閨中好好地做女工,拋頭露面的學男人做官,還不是胡鬧?一國之相,豈是你這個huáng毛丫頭能夠擔當的?”
沐清漪冷笑道:“我不能擔當,難道梅老你行?本相就是再差也是華國侯門出生,受封華國公主,自幼承訓與華國相門世家。難不成梅老覺得治國更做生意是一樣的?”
“你…你…”這對於梅老爺來說絕對是明晃晃的嘲諷。無論再怎麽富可敵國,商人地位是遠不如讀書人的。除非是有本事像魏無忌那樣cao縱各國的經濟命脈。但是那樣的實力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就是魏無忌,能夠快速崛起也是因為有皇子在背後支持。沐清漪這麽說,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梅家世代經商,梅老爺怎麽能不氣?
旁邊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了梅太夫人也受不了了,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瑾兒!你看看她是什麽態度?!有這麽跟你外公說話的麽?她看不起我梅家的身份,是不是也看不起你娘親?別忘了,母親也是梅家的女兒!”
容瑾懶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絲毫不以為忤,懶懶的道:“清清實話實說啊,難道因為是我母妃,清清就要違心的承認梅家身份比顧家高麽?”
梅家的身份真的是很一般,別說是顧家就是曾經的肅誠侯府也能甩他們八條街。所以當初容璋和梅夕兒大婚,西越帝近兩年的時間都沒想過召見兒媳婦一次。就是因為看不上梅家的身份。誰能料,最後卻對梅夕兒一見鍾qíng?
容瑾倒不會看不起梅家和自己母妃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他已經登基為帝,別說梅夕兒是商人之家出生,就算是乞丐又如何?
“你…你…不孝啊!”梅太夫人拍著扶手,嚎啕大哭起來。容瑾眉梢挑了一跳,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容瑾本身就厭惡吵鬧,更因為身體的緣故,一旦心煩氣躁的超過了他能忍受的程度,就很有可能會爆發。所以容瑾一般都習慣在他不能忍受之前將事qíng解決掉。不過眼前這幾個,顯然不再可以快速解決掉的范圍內。畢竟,梅家也是梅妃的娘家,梅太夫人和梅老爺是梅夕兒的親爹親娘,容瑾的親外祖父祖母。
沐清漪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唱作俱佳的梅太夫人,心中暗暗好奇,有這樣的一對父母,梅家是怎麽養出梅夕兒和梅慕辰這樣一對兒女來的。
“老夫人,如果您還要繼續哭,我們就不奉陪了。”沐清漪秀眉微挑,淡淡道。
梅太夫人窒了窒,眼角瞄向一邊的容瑾,卻氣結的發現容瑾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歪在椅子裡閉目養神去了。她這一番作態可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看著梅太夫人收起了眼淚,沐清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兩位是容瑾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論理說…我們都不該虧待了梅家。因此,這一次出來也帶了梅家當年被抄沒的家產準備物歸原主。須知道,家產已經被抄沒的可不止梅氏一家,梅老也應該明白容瑾的心意。”
就讓梅家人以為梅家的產業都是從國庫拿出來的,沐清漪也不以為意。要知道,國庫是不可輕動的,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例外。若是這樣梅家還不能滿意,沐清漪也自覺沒什麽可說的了。當然,事實上…這些東西都是從西越帝的私庫裡找出來的,容瑾半分錢沒花。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領這份人qíng,特別是當他們覺得自己還能夠得到更多的時候。梅老爺厲聲道:“這些原本就是梅家的,物歸原主有什麽不對?”
沐清漪眼神微冷,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現在已經物歸原主了,我們也不欠梅家什麽,梅老還想要如何?”
“難道我們梅家死了那麽多人,就這麽算了?!”梅太夫人氣急敗壞的道。
沐清漪垂眸,聲音帶著一絲殘酷的冷意,“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當年的事qíng,只怕也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麽簡單吧?”以梅老爺和梅太夫人的心xing,沐清漪實在很難相信梅家會因為反對西越帝納梅妃為妃而被滿門抄斬。怎麽看,歡天喜地的同意西越帝的決定才是他們會做的事qíng。畢竟當時西越帝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是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依然還是正當盛年。而梅夕兒和容璋之間也並無子嗣。嫁一個皇帝和嫁一個未來有可能的皇帝,明顯前者更符合梅家的利益。
聞言,梅太夫人臉色卻是一白,尖聲叫道:“你胡說什麽?!”
只看梅太夫人這反映,沐清漪挑了挑眉淡笑不語。
“父親,母親,到底是怎麽回事?”坐在一邊,一直cha不上嘴的梅慕辰臉色卻有些難看起來了。當年梅家被滿門抄斬,委屈的並不是只有梅太夫人和梅老爺。身為梅家次子的梅慕辰也同樣大受打擊。他的兒子兄弟姐妹都死在了那一場災難裡,只有自己夫妻和還在繈褓中的女兒僥幸逃生。因為悲痛兒子的殘局,妻子也隻支撐了不到一年就過世了。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能帶一個繈褓中的女嬰,只能養在母親跟前。誰知道卻被母親養的完全不知體統,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話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