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漪笑道:“這件事倒是不用擔心,前兩天我就已經讓人開始準備了。至於最後的策論…到快要開考了再公布也來得及。”
南宮翼一笑,讚道:“沐相好主意。等到開考了在公布考題,自然是誰也別想在玩什麽花樣了。除非沐清漪自己,但是沐清漪自然也不可能會去做出賣考題這種莫名其妙的事qíng。
“此事就有勞南宮大人和玉堂了。”沐清漪正色道:“科舉是國之大事,絲毫不能有閃失,無論是誰…一概嚴懲。”從一邊桌上的一個木盒中取出一面令牌遞給南宮翼道:“兩位盡管去辦事,有什麽問題來找我便是。”南宮翼接在手中,這雖然不是皇帝如朕親臨的令牌,但是卻也是代表丞相相權的令牌。除非是遇到皇室親王,否則也沒有多少人敢阻擋丞相的令牌。
“多謝沐相。”南宮翼接過,恭敬的謝道。
等到步玉堂和南宮翼退下,容瑾方才望著沐清漪笑道:“看起來南宮翼對清清也是頗為信服的。”沐清漪無奈的笑道:“這都要托陛下的福。”如果沒有容瑾三不五時的折騰這些人的話,只怕這些人也沒那麽容易就接受了她這個女丞相的。只是每次容瑾龍顏大怒的時候,這些人難免就要期望她幫忙說話或者求qíng了。人qíng欠多了自然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麽了。
容瑾摟著她輕聲道:“這件事清清放心去辦便是,最後jiāo給我來處置。”
沐清漪輕聲歎息道:“你不必如此。”容瑾的脾氣其實遠沒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也不是真的那麽愛發火。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想要讓那些文武大臣懼怕他罷了,那些人越怕他就越離不開她這個能夠勸得住皇帝的丞相。就像現在,這次的科舉弊案毫無疑問的必定會牽扯出許多的人,到時候必然會再一次跟朝中的權貴們起衝突。容瑾卻將這些事qíng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讓她這個丞相置身事外。
容瑾毫不在意的笑道:“皇帝不需要好名聲,但是…丞相需要。”特別是清清這個女相就更加需要了。只有讓這些朝臣對清清崇敬有加,清清的相位才能做得越穩,即使是沒有他這個皇帝在背後撐腰,依然也能夠屹立不倒。
明白他的心意,沐清漪也更加的動容。輕聲道:“不管做什麽我都希望跟你在一起。”如果你遺臭萬年,我肯定不會是流芳百世。如果你要被人稱為bào君,那我又怎麽放心做個賢相?
容瑾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笑眯眯道:“咱們自然是要在一起的,難道清清還想要到哪兒去麽?本公子可是不準的。”沐清漪啞然,無奈的輕歎一聲任由他摟著自己,輕聲笑道:“大哥總說九公子胡作非為讓人放心不下。我到時覺得,沒人比九公子更聰明了。”看著像是肆意妄為,實際上心中比誰都清楚明白。
容瑾也不反駁,笑容可掬的望著懷中的女子笑道:“本公子自然是聰明無雙的,不然怎麽能夠娶到清清呢?”
“……”
☆、197.罪不可恕
轉眼,便是科考的前一天了。當禮部負責科舉的官員們看到考題的時候卻瞬間變了臉色。考題上的內容,沒有半題跟之前的相同,至於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策論,則根本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禮部侍郎望著跟前桌上的試卷高聲道。
送來試題的官員一臉的不解,禮部右侍郎沒好氣的道:“這上面的考題,跟咱們之前擬的不一樣!”
“這是丞相大人會同薑太傅親自擬的試題。”官員答道。
“這……”禮部右侍郎險些氣歪了臉,“會試的試題素來都是有禮部,翰林院和國子監學正擬的,策論是由陛下欽定的。什麽時候變成由丞相擬題了?”
那送來試題的官員也是一臉茫然,“下官不知啊。”他只是奉命將試題送過來,哪兒知道到底為什麽試題會變了啊?不過這也沒什麽關系吧,不是還沒開始考試麽?
“咱們去請示尚書大人!”左右侍郎對視一眼,齊齊起身往禮部尚書辦公的地方而去。
“大人,下官有要事稟告!”一行人急匆匆的衝進禮部尚書的書房,叫道。
禮部尚書不悅的皺了皺眉道:“無禮,還不見過沐相。”
眾人這才發現,一邊的椅子裡還坐在一個清麗絕俗的白衣女子。只是此時,卻是誰都沒有心qíng欣賞眼前的美人如畫,只是匆匆的上前見禮,“見過沐相。”
沐清漪笑容和煦如風,“各位大人不必多禮。既然各位有事qíng要稟告,本相就先行告辭了。”
左侍郎上前一步道:“沐相請留步,此事與沐相也有些許關系。”沐清漪秀眉微挑,倒是又重新坐了回去。
禮部尚書蹙眉道:“何事如此急躁?”
右侍郎道:“啟稟大人,剛剛送來的考題為何全部被顧相更改,而下官等人卻絲毫也不知qíng?”科舉本就是禮部負責的,他們追問倒也不算是逾越。
禮部尚書皺眉,有些不解的看了沐清漪一眼,顯然他也並不知道這件事。想了想,還是息事寧人的道:“沐相是本屆恩科的主考官,何況現在尚未開考,就算改了考題也無關緊要。還是考題有何不妥?”
左右侍郎齊齊語塞。就是因為不是無關緊要所以他們才著急啊。至於考題…他們只是看了一眼考題被改了就急忙出來找尚書詢問了,哪兒有空考慮考題是不是不妥?
沐清漪淡然笑道:“考題確實是本相改了的,至於不妥…本相親自請教過薑太傅,薑太傅曾經也做個幾任的主考,據太傅所言,並無不妥,大人盡管放心便是。”
“那就好。”禮部尚書松了口氣,在他看來此事不過是沐清漪新官上任急於求成想要做出一些成績來罷了。只要考題沒有問題,他也並不介意賣丞相一個面子。何況,這位丞相大人雖然年輕,卻是難得的心思縝密並不獨斷專行,知道自己對科舉並無經驗還知道去請教前輩。掃了一眼手下的官員,禮部尚書不悅的道:“既然如此,還能有什麽問題?開考之前變換考題也並非沒有先例。明天恩科考試就要正式開始了。這不就關系到天下學子的前程,還關系到西越的未來,爾等還不快去準備。”
左右侍郎臉色灰白,但是卻無法可想。無論怎麽說,想要再見考題換回來都必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之前賣出去的考題現在想要在改變更是來不及了。最重要的是,沐相突然變換考題的事qíng讓他們心中不得不升起了大事不妙的預感。
“還不下去準備,磨磨蹭蹭的gān什麽?”看著手下人一副猶猶豫豫如如喪考批的模樣,禮部尚書不悅的道。側首有些慚愧的看向沐清漪道:“馭下無妨,讓沐相見笑了。”
沐清漪淡然笑道:“尚書過謙了。至於這幾位…也不用忙著走了。其實本相今日前來,也是要找左右侍郎談談。”
旁邊,左右侍郎和幾個官員臉色都忍不住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