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一揮手,淡淡道:“無妨,烈王若是有空,不如常進宮來跟朕切磋切磋也好。”本公子揍不死你!
哥舒翰深深地看了容瑾一眼,低眉一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在場的人默默的看了一眼雖然算不上一片láng藉,但是卻也滿地落英的禦花園,總覺得…西越的皇宮很快就要返修一遍了。
容瑾笑眯眯的看著哥舒翰,眼睛一轉繼續道:“其實…西越皇城之中還有一位高手,烈王若是有空不妨也可以卻跟他討教幾招。”
哥舒翰笑道:“陛下說的是南宮大將軍,本王確實是有意跟南宮將軍討教幾招。”
容瑾鄙視的瞥了他一眼,“南宮絕都快七十了,你敢有點出息麽?”
“那陛下說的是?”哥舒翰摸摸鼻子,對容瑾的嘲諷倒是不太動怒,他只是更好奇能讓容瑾承認是高手的到底是誰。加上容瑾,這西越皇城中決定高手就已經有三位了,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人存在?若是如此,這西越當真稱得上是臥虎藏龍了。
容瑾笑道:“寒雪樓主,魏無忌。”
寒雪樓在北漢的勢力並不大,但是並不了事寒雪樓的殺手不到北漢殺人。更何況,魏公子天下首富名震諸國。只是哥舒翰倒是沒想到,他還是以為絕頂高手。
“確實是有些意思。多謝陛下賜教。”哥舒翰笑道。
容瑾輕哼一聲,不以為意。心中暗暗道,“使勁兒打吧,不管是誰打死誰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一看容瑾的表qíng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沐清漪也隻得暗暗的歎了口氣,默默為魏無忌和哥舒翰默哀。
回到府中還沒有坐定,下人就來稟告烈王求見。沐清漪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
聽到她的歎息,坐在一邊看書的秀庭公子抬起頭來看了看她笑道:“怎麽了?不想見哥舒翰?大哥可是聽說當初在華國,哥舒翰還親自去肅誠侯府向你求qíng來著。”
沐清漪無奈的道:“大哥,我不是漪兒。”
哥舒翰求得是當年那個救了她的沐清漪而不是現在這個冷心冷qíng,運籌帷幄的沐清漪。
顧秀庭合起書,挑眉笑道:“你怎知道哥舒翰看上的不是現在的沐清漪?我倒是覺得哥舒翰為人比容瑾更好一些。”
“現在說這個有趣麽?”沐清漪無奈笑道:“大哥還是看容瑾不順眼?那為何還要答應他……”無論哥舒翰看重的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沐清漪,曾經的顧家大小姐選定了容瑾,只要容瑾不變她也不會變。更何況,以沐清漪現在的見識眼力,除了容瑾她當真不可能選任何人。並非是因為不相信qíng愛和別人的真心,而是除了容瑾,沒有人能夠提供給她現在這樣施展才華的空間裡條件。人若是沒有得到過什麽,或許並不會渴望。但是當她得到過最好的,就不會再願意去屈居次一等的。現在的沐清漪,根本不可能做一個循規蹈矩的王妃或者妻子。
顧秀庭笑道:“看不順眼?沒這麽嚴重…只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刁難他而已。清漪心疼了不成?”
沐清漪聳聳肩,“大哥隨意。”刁難小舅子是做大哥的權利,“我去見見烈王。”
大廳裡,只有哥舒翰一人。就連平素總是跟在十一哥身後,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一般的永嘉郡主也不在。
沐清漪剛剛走到門口,原本坐在大廳裡喝茶的哥舒翰便抬起頭來向門口看來。深邃而堅毅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讓沐清漪有些心虛的神色。
“烈王。”心中輕歎了口氣,沐清漪走進大廳,在哥舒翰對面坐了下來。哥舒翰打量著沐清漪許久,方才挑眉道:“本王該稱呼你顧公子呢還是沐姑娘?”
沐清漪無奈,低眉一笑道:“讓烈王見笑了,若是方便…烈王稱呼在下一聲顧公子便是了。”
哥舒翰眼神一凜,這是要斷然斬斷他們之間曾經的jiāoqíng麽?見他如此,沐清漪便知道他誤會了,連忙道:“烈王…你眼前的人,或許是沐清漪,卻並非烈王想要找的那個沐清漪。烈王本就是天下少見的英雄人物,若能與烈王為友,顧流雲榮幸之至。”
哥舒翰皺眉,雖然有些不理解沐清漪所謂的“眼前的沐清漪並不是他要找的那個沐清漪”是什麽意思,卻也隻當她不願再提及從前的事qíng。只是凝眉道:“本王並非迂腐之人,當初…你說不願離開華國,如今卻成為西越丞相,甚至……這又是為何?”
沐清漪有些歉疚,淺笑道:“當初所說並非虛言,因為在下在華國還有許多事qíng要做,確實是不能與烈王一道離開。之後事qíng做完了,華國…又豈會有顧流雲容身之地?”
沐清漪在華國做了什麽,哥舒翰自然是知道的。驚訝於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少女的狠絕與手段的懂事,哥舒翰也更加多眼前的女子多了幾分好奇和探究之意。哥舒翰是北漢第一高手,第一名將,說是蓋世英雄也不為過。這樣的男子,眼界自然是比尋常男子高的多。而眼前的少女,卻是他遇到過的堪稱最獨特也最美麗的一個了。這種美麗無關容貌,哥舒翰覺得即使眼前的少女容貌平平,站在人群中她依然會是最耀眼奪目的一個。
“既然如此…”哥舒翰盯著沐清漪,挑眉道:“現在…沐姑娘可願意與本王一起前往北漢?”
沐清漪一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前往北漢,哥舒翰這一問等於白問了。
哥舒翰認真的看著沐清漪臉上驚愕的神色,半晌方才點頭道:“本王明白了。”
沐清漪低頭淡笑道:“多謝烈王美意。其實烈王實在是不必…當年的事qíng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哥舒翰抬手阻止了她,淡然道:“既然顧相說如今的沐清漪已不是當年的沐清漪,那麽…本王也請顧相不要gān涉本王的作為。沐姑娘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本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沐清漪歎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麽。如果她只是個旁觀者,必定會為有一個這樣優秀的男子誠心對待漪兒而感到高興的。即使哥舒翰對沐清漪未必是愛qíng,但是哥舒翰這樣的男子只要承諾了就必定會負起應有的責任。但是現在,她卻是沐清漪,也就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哥舒翰倒是也不多做糾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讓沐清漪也暗暗松了口氣。
轉眼間便已經到了登基大典的當天,一大早整個皇城裡便熱鬧起來了。自從西越帝駕崩之後就一直有些空寂的皇宮也跟著人腦起來。
含章宮內,沐清漪親手捧著一件玄色的帝王冕服替容瑾穿上。雖然如今各國皇家都崇尚明huáng金huáng等咬牙的眼色。但是容九公子卻素來不喜這樣的眼色,即使是登基的禮服也依然是一件玄色冕服。只在領口袖口衣擺有五爪金龍圖樣,冕服上有十二章紋圖樣。在帶上綴著十二冕旒的黑羽冕冠,雖然沒有明huáng色朝服的尊貴耀眼,卻更更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霸氣之感。就連容瑾那張過分俊美的容顏半隱藏在冕旒之下也更對多了幾分不敢直視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