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低頭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沉聲道:“清清,你等我,我一定會很快回來的。”
沐清漪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我留在建安,等你得勝歸來。”
“三月之內,我一定平定西越!”容瑾低聲承諾道。半垂的狹長鳳眸閃過一絲幽冷的鋒芒,既然那些人不識趣,就不要存在好了!面得總是惹人厭!
次日一早,容瑾便離開的建安城。容瑾帶走的人並不多,除了南宮羽開陽幾個年輕將領以外,所有的兵馬都留在了建安。站在建安城高高聳立的城樓上,沐清漪遙遙的望著容瑾一行人策馬而去,漸漸地只剩下一個小黑點而後消失的地方,眉宇間樂了幾分淡淡的悵然。
魏無忌站在她身邊,側首看了看身側的白衣女子,笑道:“舍不得麽?那又何必非要讓他回去?”
沐清漪低眉淺笑道:“他既然有心問鼎天下,我怎能成為他的阻力?何況,這些小事也用不著兩個人都留在這裡,徒然làng費罷了。”魏無忌挑眉笑道:“看來沐相對於如何治理華國,已然成竹在胸?”
“還要魏公子出手相助。”沐清漪淡然道。
魏無忌朗聲笑道:“在下往日隻知金銀銅臭,既然沐相不棄,攪一番這天下棋局又如何?”
“多謝無忌。”
此時,哥舒竣反悔北漢的路上。坐在馬車裡哥舒竣看著剛剛快馬送來的折子頓時放聲大笑起來。哥舒翰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桌上的折子道:“皇兄何事如此西越?”哥舒竣笑道:“西域各國齊齊起兵進攻西越,不是喜事麽?容瑾調了上百萬大軍到華國,西越數得上的大將更是大半都在華國,就算他接到消息立刻班師回朝趕到西越邊境也要一個多月,朕倒要看看這一局他要如何化解!”
哥舒翰也沒想到自家皇兄居然還有這樣一手,低頭沉吟了片刻道:“只怕西域各國的兵力還不足以讓西越元氣大傷。”西域之地小國林立,但是國雖多,卻都不大。許多國家還不如西越一個州府大。雖然民風彪悍但是想要動西越卻依然猶如蜉蝣撼樹一般。
哥舒竣輕哼一聲道:“若是一家兩家自然不成,但是如今西域眾多小國聯合起來,兵力也多達將近百萬。再加上咱們在西越邊境上的兵力,就算有南宮絕又如何?”
哥舒翰點了點頭道:“臣弟盡快啟程前往西越邊境?”
哥舒竣點頭道:“十一弟你盡快趕到西越與西域jiāo界的天門關,朕已經在那裡準備了五十萬大軍,到時候…哼!朕倒要看看容瑾又什麽本事翻牌!”這才是他送給容瑾的臨別禮物,也讓他狠狠地除了一口著幾個月被容瑾憋著的惡氣。
“臣弟領命!”
“啟稟陛下,皇城八百裡加急!”馬車外,快馬而來的信使高聲稟告。哥舒竣微微蹙眉,現在這個時候皇城能有什麽急事?八百裡加急只能是緊急軍qíng了,總不能是有人襲擊皇城吧?
“說!”
“啟稟陛下,北方蠻族三大部落糾集三十萬人犯我北方邊境!”
“什麽?!”哥舒竣大驚。跟西越一樣,北漢同樣也有邊患,而且比西越更加麻煩。西越只有西邊的西域諸國和南邊的南夷。但是西域小國林立,各自之間的戰亂就不斷了,也只是偶爾騷擾西越邊境罷了。只是一個國家的話,西越打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壓力。而南疆更是自己的問題都沒有解決,連個統一的國家都沒有,更不用說侵犯邊境了。也就是偶爾有些南疆的部落打劫打劫邊疆的百姓罷了。但是北漢卻不同,北漢以北有糙原、沙漠、戈壁,那裡才是真正的中原人稱的未開化之地。環境艱苦因而民風彪悍不說,更有茹毛飲血也是常識。這些人羨慕中原的繁華,但是北漢卻是他們進入中原的一道屏障。更羨慕北漢水糙豐饒的平原,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停息過想要進入中原的意圖。所以,北漢兵力冠蓋三國,大部分也是因為有這個一群彪悍的鄰居所至。
“混帳!怎麽會這樣!那些蠻子怎麽會選在這個時候進攻?!”由不得哥舒竣不怒,他明明已經不好了局,就等著狠狠地收拾容瑾一番了。偏偏這個時候那些塞外的野人又來攪局。比起對付容瑾,自然是這些人更加重要一些了。但是如此一來,之前的所有不知卻只能功虧一簣了,讓原本滿心得意的哥舒竣不由得怒發衝冠。
哥舒翰低頭看著信使送進來的折子,皺了皺眉道:“往年蠻族都喜歡現在chūn暖之時進攻,今年怎麽會……”哥舒竣輕哼一聲道:“聽說今年蠻族那邊鬧了gān旱,只怕是想要搶些糧食會去過冬。”
哥舒翰搖頭道:“時間也太晚了。”北方的冬季來得非常早,如今這個已經快八月的時候,通常再過一個多月冬季就要來臨了,這個時候才出來打仗真的是有些晚了,一旦被風雪阻斷了歸路,這些人只有死路一條。
哥舒竣愣了愣,突然眼神一變,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加yīn沉起來了。咬牙道:“容瑾!”
哥舒翰一愣,“皇兄懷疑是容瑾做的手腳?”
哥舒竣冷笑一身道:“除了他還能有誰?”這一路上,哥舒竣同樣也在思索容瑾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只是一直沒有頭緒罷了。這會兒想起來倒是越想月覺得是這麽回事了,“可惡!容瑾這個混蛋!”
“皇兄,天門關那邊只怕是……”
哥舒竣有些懊惱的揮了揮手道:“算了,大不了算個平手,十一弟,你即可啟程前往北邊。”
“是,皇兄!”哥舒翰點點頭,起身除了馬車。馬車裡,哥舒竣恨恨的盯著桌上的折子半晌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一把將桌上的折子揮落到地上,哥舒竣冷笑一聲,“誰勝誰負,才剛剛開始呢!”
建安城裡,送走了容瑾的沐清漪直接帶著人去了原本的九皇子府。九皇子突然被殺,九皇子府便出成了淮陽公主一個人的地盤,淮陽公主毫不客氣的將九皇子的側妃妾室和庶子庶女都趕了出去。華國皇室的人們雖然憤怒卻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如今都是寄人籬下的王國之人,而淮陽公主卻是西越皇帝的皇妹……
府中,淮陽公主心qíng頗好的把玩著跟前的盒子裡裝著的飾品。她知道這府裡有不少人在暗中監視著她,但是她並不擔心。因為那些人絕對找不到證據,殺九皇子的事qíng她完全沒有cha手,只是更蕭廷說了一句罷了。至於之後的事qíng,她半點也不知qíng,甚至也不知道蕭廷到底是怎麽殺了九皇子的,所以那些人若是想要找她殺人的證據,根本就是找錯了人了。不過對於蕭廷能夠這麽快就殺了那個廢物,淮陽公主還是十分滿意的。悠然的挑出一支珍珠花簪,淮陽公主好心qíng的為自己簪上。
“沐相到!”門外,有人沉聲通報道。
淮陽公主微微蹙眉,卻沒有起身相迎,只是淡淡問道:“她來gān什麽?本宮心qíng不好不想見她。”
“這麽說,淮陽公主是比較喜歡進應天府一遊?”沐清漪的聲音淡淡的從門外傳來,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淮陽公主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沐清漪和邵晉帶著人站在門外。輕哼了一聲,淮陽公主道:“你們來gān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