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姝,讓你擔心了。”沐清漪含笑朝她點了點頭。霍姝連忙抬手抹掉眼角的眼淚笑道:“小姐回來就好。”
“清漪,一切可好?”夏修竹站在一邊,等到眾人都說完了方才開口道。說話間,夏修竹敏銳地看了容瑾一眼,直覺告訴他容瑾此時的心qíng似乎不太好。沐清漪笑道:“一切都好,修竹,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夏修竹是跟著莫問qíng一起來的北漢皇城,這些日子只怕也跟著cao了不少心。
夏修竹搖頭,“舉手之勞。”
沐清漪平安回來,眾人都十分高興正有說不完的話,卻見容瑾將沐清漪往自己懷中一帶,擁著懷中的人兒直接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莫兄,魏兄?”夏修竹皺眉,疑惑地看向魏無忌而人。魏無忌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揮揮手讓眾人都散了方才道:“一言難盡,咱們回去說。”
“魏公子,聽說西越帝和沐相回來了?”一行人正要回駐扎地,雲浮生帶人趕了過來。魏無忌含笑看了一眼跟在雲浮生身後那一大群人,挑眉道:“靖安侯消息好靈通,陛下和沐相確實是回來了。”
雲浮生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很快又笑了起來,拱手道:“如此,正該恭喜西越帝和沐相平安歸來才是。”魏無忌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算計,淡笑道:“多謝靖安侯,不過…陛下受了些輕傷,只怕需要休養一段時日,暫時就不請各位喝酒了。”
雲浮生笑道:“魏公子見外了。不知…西越帝是打算啟程回北漢皇城養傷,還是……”
魏無忌道:“還是先休息兩天了,沐相身體弱,只怕經不起顛簸。在下先行告辭。”
“魏公子自便。”
看著魏無忌帶人離去,雲浮生眼底變幻不定。好一會兒方才道:“讓人去查查容瑾是不是受了重傷?”站在旁邊的雲天恆微微蹙眉道:“師傅,魏公子不是說西越帝只是受了輕傷麽?”
雲浮生輕哼一聲,冷笑道:“輕傷會需要留在這種地方修養?皇城距離此處就算走得再慢三天也該走到了,若真是為了沐清漪,何必在這種荒涼yīn寒的地方修養?”帳篷在舒服也比不得真正的房屋,更何況,這裡也比不得皇城裡面什麽都有,哪裡是讓人修養的地方?
“師傅的意思是?”
雲浮生冷聲道:“容瑾肯定是受了重傷,或者出了什麽問題根本不能回皇城去。等等?!剛剛魏無忌身邊是不是還站了一個人?!”雲浮生突然神色一變,厲聲問道。雲天恆一愣,沉默了半晌方才有些不確定地道:“好像…是有一個六七十歲模樣的老年人。但是,徒兒沒看清楚他的模樣。”
這其實是一件很怪異的事qíng,那老頭人就站在魏無忌旁邊,既沒有蓬頭垢面,也沒有故意遮遮掩掩,但是雲天恆就是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那老頭兒長什麽模樣。如果不是師傅提起的話,他可能會直接將這個人忽略了。
雲浮生沉著臉詢問身邊的幾個人,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樣的,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更加yīn鬱起來。
“師傅,怎麽了?”雲天恆不解地道。
雲浮生沉聲道:“去跟蕭廷說,查查看那個老頭兒的身份!”不管那老頭兒是什麽人,雲浮生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即便是他現在的內力也做不到完全收斂氣息到讓人幾乎將他忽略的地步。如果說那個老頭兒真的是一個完全沒有存在感的人,雲浮生也是不會相信的。那老頭兒明顯是跟著魏無忌等人一起從山上下來的,但是,有誰看到他上山過?
“是,師傅。”
回到駐扎地,容瑾早就拉著沐清漪去休息去了。魏無忌等人進了大帳裡坐下,夏修竹方才看向大搖大擺地坐在一邊的老頭兒,道:“這位前輩是?”夏修竹早就注意到這個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老頭兒,只是他xing格沉穩,魏無忌等人沒有先介紹在外面他便也不問。
魏無忌笑道:“這位,是韓問天韓老前輩。”
夏修竹一怔,即使是到了他這樣修為的高手,韓問天對於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來說也還是一個傳奇。自古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是練武之人當真要分出個第一第二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qíng。就比如說如今這一代他們這些年青一代的高手也沒有誰當真覺得自己就能夠力壓群雄了。但是韓問天卻不一樣,早在十年前韓問天就已經是當之後無愧的天下第一高手。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大多數人都認為韓問天早就已經駕鶴西歸了。
“見過前輩。”夏修竹拱手道。
老頭兒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個小子十分不錯。”這些日子他見過的這些人,容瑾xing格太過惡劣,莫問qíng太冷,魏無忌又太過圓滑。所以看到xing格沉穩也不像是狡猾jian詐的夏修竹,老頭兒頓時覺得十分不錯。
魏無忌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夏修竹也看出這老頭兒有些古怪,並不多話側首將話題拉回來了正題,問道:“容瑾怎麽了?”
“你看出來了?”魏無忌苦笑道。
夏修竹凝眉,道:“也沒看出來什麽,只是直覺的感到一絲…危險。”是的,夏修竹從容瑾身上感覺到的就是危險。其實這種感覺從這一次在北漢皇城再次見到容瑾的時候夏修竹就感覺到了。只是當時隻覺得是因為沐清漪的失蹤容瑾心中怒氣難消,何況容瑾脾氣本來就不算好,自然是多了幾分危險的戾氣。但是現在,容瑾找到沐清漪已經有些日子了,現在已經安全下山了容瑾身上的戾氣反倒是更重了,那就有些不對了。
魏無忌將昨晚發生的事qíng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完,夏修竹也跟著沉默了起來。好一會兒,夏修竹方才道:“如今雲浮生正對著我們虎視眈眈,你這個時候將他引下山來,是想要利用雲浮生來解決他的問題麽?”
魏無忌把玩著手中的鐵骨扇,淡笑道:“不行麽?也算是物盡其用吧?有咱們在旁邊看著,也不至於讓雲浮生傷了容瑾。韓老前輩還要提容瑾治病,還是別動手的好。”
夏修竹沉聲道:“我不擔心雲浮生傷到容瑾,但是如果容瑾把雲浮生給打死了怎麽辦?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北漢,雲浮生是北漢靖安侯。”就算哥舒竣自己也看雲浮生不順眼,雲浮生也還是剛剛投靠了北漢新封的候爺,皇妃的父親。若是就這麽隨隨便便給西越帝打死了,哥舒竣的面子也不好看。
魏無忌笑眯眯道:“這個麽…怎麽會是我們打死了雲浮生?應該是雲浮生先動手咱們被迫還擊的吧?等到回到北漢皇城,正好還可以問北漢皇討個公道,西越皇帝和丞相在北漢境內遇襲,哥舒竣總不能什麽都不說吧?”
夏修竹淡淡地看了魏無忌一眼,他也知道自己不長於算計,也就不費這個腦子了。只是問道,“清漪和容瑾呆在一起,沒有問題麽?”魏無忌挑眉看莫問qíng,莫問qíng搖頭道:“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