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生臉色微沉,冷聲道:“本座與莫公子素無jiāoqíng,當不起他的問候。”
“哦?你不是帶人屠了藥王谷麽?本公子以為你跟他有深仇大恨呢。”俊美的容顏染上一抹疑惑,容瑾笑道。雲浮生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輕哼一聲道:“莫問qíng早已經跟藥王谷毫無關系了。”言下之意,便是承認自己屠了整個藥王谷。
容瑾笑得意味深長,“這個麽…你恐怕就要親自去問莫問qíng了。”
雲浮生放聲大笑,一指容瑾厲聲道:“你以為本座怕莫問qíng麽?莫說是一個莫問qíng,現在就算你們幾個加起來,能耐本座何?說起這個…藥王谷倒真是個好地方,不愧是號稱藥王啊。”
“果然是吃藥吃出來了的?”凌如狂挑眉道:“雲浮生,這麽多大批量的藥,你真的覺得沒有什麽副作用麽?”如果真的完全沒有危害,藥王谷早就一統天下了。但是事實證明,數百年來藥王谷雖然有武功不錯的人,但是大多數的神醫武功也只能算是平平甚至完全不會武功。就是號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莫問qíng,單論武功的話大約也就是凌天霄等人的水平再高處一線而已。在一個方面付出了太多的心力,另一個方面就算是再好的天賦也難免要弱上一些了。
雲浮生眼神一冷,盯著凌如狂道:“凌如狂,信不信本座先宰了你?”
凌如狂嘿嘿一笑,倒也不再刻意的挑釁雲浮生。雲浮生現在確實是有能力宰了他,但是凌如狂卻並非是不知死活的人。天若要其亡,必先令其狂,他倒要看看雲浮生能夠走到哪一步。
雲浮生從藥王谷得到的藥確實是效果非凡,同樣的也確實是有極大的危害的。如雲浮生這樣本身就是超一流的高手還好一些,但是那些雲門的普通弟子卻沒那麽幸運了,服了藥之後一個個目光呆滯,表qíng麻木,一舉一動皆聽雲浮生的命令,說是人還不如說是毫無思想的木偶。若是成為這樣的高手又有什麽意義?
有了雲浮生,蕭廷顯然是有底氣了許多。含笑看著容瑾等人道:“西越帝,沐相,這一局在下雖然沒贏,但是看起來沐相也贏不了。不如咱們各退一步,就此作罷。如何?”
沐清漪挑眉道:“哦?你確定?”
蕭廷但笑不語,雲浮生冷笑一聲道:“那個姓容的小子,已經受了內傷吧?”雲浮生望著容瑾的目光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怨毒和嫉妒之意。年方弱冠,容貌俊美,武功高qiáng,掌握半壁天下,妻子聰明絕頂。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得到了世間所有有雄心的男人的所有夢想。而他,卻還年輕的過分,年輕的讓人嫉妒。
沐清漪有些擔憂地望向容瑾,她不會武功如果容瑾掩飾得好的話,她是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受傷的。魏無忌淡淡道:“他受傷了,難道…雲門主就毫發無損麽?”現在雲浮生是很厲害,但是如果面對三大高手的圍攻他還能夠毫發無損的話,那雲浮生也不會說這麽多廢話,直接動手就可以了。
雲浮生yīn狠地掃了魏無忌一眼,不再說話。
蕭廷道:“既然雙方都受傷了,大家何不各退一步?”
沐清漪垂眸沉吟了片刻,方才抬頭道:“可以。各位現在可以離開。但是,出了地宮各位就是我西越的敵人。還有其他各位…”沐清漪的目光落在還剩下的幾個江湖眾人身上,淡然道:“各位出門之後立刻離開建安城,本相保證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就莫怪本相拉手無qíng了。”
一個門派掌門模樣的中年男子慘笑一身,道:“這一次前來建安城的人幾乎死傷殆盡,難道沐丞相還算手下留qíng?”
沐清漪有些好笑的揚眉道:“這些事qíng與本相何gān?劃華國國庫寶藏本就歸西越所有,華皇藏匿寶藏的消息是本相放出去的麽?各位是本相請來的麽?藏寶地點是本相泄露的麽?這些人…是本相殺的麽?這一次,除了在我建安城內違反律法的人,本相沒有殺過任何一個江湖中人。”
蕭廷頓時感受到幾道冰冷的目光she到了他的身上。沒錯,消息是他放的,人是他請的,藏寶圖是他找到的,剛剛那些人…除了自相殘殺都是他讓凌霄堡的高手殺的。
凌如狂慢悠悠地望著那些憤怒的江湖中人道:“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各位可別把這個帳算到我凌霄堡身上。”當然就算算到凌霄堡身上,他也不怕。如今江湖中的勢力幾乎已經淹沒,各門各派沒有幾十年功夫休想恢復生機。但是態度確實要表明的。
蕭廷當然知道沐清漪是想要禍水東引,讓這些江湖中人仇恨自己。但是這些事qíng確實是他所為他根本沒法辯解,另外…他也從未將這些烏合之眾看在眼裡。只是含笑望著沐清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暫且罷戰?”
沐清漪淡笑道:“蕭公子慢走,希望…蕭公子一路平安。”
蕭廷心中一沉,看了看左右的凌如狂和雲浮生還是笑道:“有勞沐相掛記,告辭。”
蕭廷帶著人飛快的出了皇陵,那些江湖中人看到大勢已去也隻得頹然的走了。因為貪yù,他們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未來幾十年內,這世上沒有江湖中人什麽說話的權利了。
“容瑾,你怎麽樣?!”等到人都走了,沐清漪方才擔心地問道。
容瑾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一縷血絲從他唇角慢慢滑落,容瑾原本還氣度非凡的容顏已經黯淡了下來,身子一晃便往地上倒去。魏無忌和夏修竹一人一邊,連忙扶住了容瑾。魏無忌抬起頭的手把脈,片刻方才抬起頭來對滿臉擔憂的沐清漪道:“沒事,想必是日夜兼程太過勞累,方才猛地接了雲浮生一掌,一時間岔了氣。休息兩天就好。”
沐清漪這才松了口氣,道:“算了,雖然沒有完全達到目的,但是至少也該完成七成了。”雖然放走了蕭廷,但是建安城內還有附近的那些北漢探子該抓的該殺的還是都已經抓了殺了。這些人才是真正重要的,至於蕭廷,雖然麻煩些但是也不過是個北漢細作的負責人而已。這樣的人,只要那些細作都還在,死了一個哥舒竣自然會再拍一個來,永遠也殺不光的。但是想要重新恢復經營多年的細作網絡,卻不是一件那麽容易就能夠辦到的事qíng。
“先回去再說吧。”
回到建安城中,整個城池果然安靜也gān淨了不少,往日裡來來往往的江湖中人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只是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提醒著曾經發生了什麽。還有城裡城外突然消失了許多人,但是在這個有些兵荒馬亂的時候也並沒有那麽多人在意這個問題。
建安城十裡外的一處山崖上,蕭廷神色冷峻的站在崖邊遠遠地眺望遠處那種宏偉壯麗的古城。他身後,舒亞神色有些難看的稟告道:“公子,我們在建安城的人全部聯系不到了,包括建安城附近幾百裡內的所有細作都被西越人抓了。咱們……”沒有了細作探子的暗中相助,他們這些人在重兵環繞的建安城附近無論做什麽都是以卵擊石,根本沒有能力再跟沐清漪鬥。之前還能偶爾弄出一些小問題來膈應沐清漪一下,現在卻是連這個都做不到了。這一次,北漢辛苦經營多年的探子被沐清漪全部連根拔起,他們回到北漢之後…陛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