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該不會是采花采到顧府去了吧?聽說西越大丞相是個大美人。”有人奇道。
“不可能,這兩人可沒那麽大的膽子。”這兩個人若是有那個膽子,只怕不知道死過幾百回了。就是因為這兩個人每次作案事先絕沒有蹤跡,也不選擇實力太qiáng的人家作案,所以才一直逍遙在外。至於建安城的丞相府,只要聽說過某世家公子被人一巴掌拍地上摔死的事qíng,正常人都該收斂一點了。
酒樓的廂房裡,凌天霄拎著酒壺坐在窗口,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人山人海的刑場。
“聽說你獨闖顧府,差點丟了小命?幸好人家看你老子的面子才饒了你一命?”房間裡,一個四十出頭模樣跟凌天霄有七八分像是的中年男子笑問道。凌天霄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了。
中年人卻不以為意,反倒是以看到凌天霄變色為樂,“栽在一個小姑娘手裡,真是出息你了。別說你是我凌如狂的兒子!”
“你以為我稀罕?”凌天霄不屑地道。
中年男子正事凌霄堡抱住凌如狂,看到兒子這副模樣,更加高興起來了,“果然是個有趣的姑娘,老夫也想見見她了。”
“沐相到!安西郡王到!應天府尹到!”外面,刑場上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凌天霄眼神一凝,she向遠處的刑場。果然,只見刑場上,一個白衣女子在一隊黑衣侍衛的簇擁下緩緩而來。白衣女子身邊跟著一個青袍銀甲的年輕將領和一個穿著朱紅色官服的年輕官員。正是安西郡王趙子玉和應天府尹邵晉。
凌天霄望向沐清漪,卻有些失望的發現沐清漪頭上戴著一個白色的帷帽,淺淺的白紗正好將女子的容貌遮掩在了白紗之下,只能看到身形確實是那日在街上和顧府書房裡見到的女子。
刑場上圍觀的江湖中人和普通百姓同樣也很好奇。畢竟,丞相或許不難見,但是女丞相卻是天下獨一無二的,而且據說還是一個絕色美人。看到隱藏在帷帽之下的窈窕女子,不少人也不由得惋惜起來。
“沐相,請。”邵晉上前,將上方的諸位讓給沐清漪。沐清漪淡然一笑道:“邵大人是行刑官,你請便是。本相隨意。”說罷,也不等邵晉說什麽,直接走到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趙子玉顯然更了解沐清漪一些,將邵晉有些小心的模樣,淡然一笑道:“沐相既然這麽說,你就隨意吧。”說完,走到沐清漪下首坐了下來。
邵晉這才走到諸位上坐下,看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這才沉聲道:“帶犯人!”
很快,兩個被綁起來的男子便被帶了上來。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三十出頭的模樣。以這兩個人的罪孽,死一百次都足夠了。但是這兩人顯然並不懼怕,即使是被押上刑場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悔意和恐懼。邵晉沉聲問道:“你二人可知罪?”
那個年輕一些的便是醉香公子,雖然他此時的模樣跟醉香公子這個旖旎的名字半點關系也搭不上,但是臉上的神色卻頗為豪氣,“殺人不過頭點地,本公子還怕了不成?”
若是不知道真相的人,免不了要為他的志氣叫一聲好。
邵晉眼底閃過一絲冷笑,盡管得意,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那一縷香倒是更加穩重一些,高聲道:“我等從未在建安城犯過案,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邵晉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為不再建安城犯案就沒事麽?”那醉香公子卻沒這麽客氣,高聲笑謔道:“本公子該不會什麽時候不小心采到了你們的沐…”
“啪!”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閃過一個耳光重重的甩在了醉香公子的臉上。整個人頓時跌到了地上,噴出了一口血,血裡還有兩顆牙齒。天樞神色冷淡的掃了一眼醉香公子,轉身而去。
邵晉沉聲道:“凡人一縷香、醉香公子,近十年來素行不良,毀壞三國女子閨譽無數,窮凶極惡,罪不可赦。奉西越大丞相令,判一縷香,醉香公子凌遲處死!”聞言,即使是原本還囂張不已的醉香公子也忍不住變了顏色。江湖中人,對於生死看得比尋常人要淡得多,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什麽都不怕。若是一刀砍下去也就算了,但是凌遲…據說最厲害的儈子手能夠割三千刀而人不死,這刀法即使是江湖上以刀法著稱的雲隱公子只怕也沒這本事。最長的要痛三天三夜才能咽氣,這樣的刑罰就算不是最痛苦的也絕對是最痛苦之一。
聞言,一縷香立刻就變了顏色,想要咬舌自盡。但是他身邊看守的侍衛卻更加眼疾手快,一抬手就直接卸了他的下巴,製住了他的內力。就算是想要逆行內力自斷經脈也是不能。
邵晉邵總令牌一扔,“行刑!”
兩個儈子手接到命令開始動手,果然是刀法了得。第一刀下去,只聽醉香公子一聲哀嚎,儈子手並沒有立刻下第二道。而是等了片刻,方才又開始下一道。按這個速度,這兩人不死的話,只怕當真要三天三夜的折磨了。
見此qíng形,圍觀的眾人也不由得膽寒。雖然建安城裡每年要殺不少人,雖然江湖中每天都在死人,但是真正被凌遲的人並不多。畢竟不是罪大惡極的一般也就是個問斬就是了。再看看端坐在上方那一身白衣,頭戴帷帽仿佛纖塵不染的白衣女子,眾人再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的心思。剛剛大家可聽清楚了,邵晉說的是奉西越大丞相令。也就是說,這個凌遲處死的命令是沐清漪下的,而且還親自前來觀刑。這是怎樣的一個厲害的女子?
底下的哀嚎聲不斷,醉香公子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氣,哭嚎著或認錯求饒,或破口大罵。一縷香比他更不如,只能哀嚎不絕,眼淚齊飛。這一刻,不知道他們後不後悔當初做了那麽多的孽。這次確實是算他們倒霉,但是也只能說是報應,善惡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罷了。來到建安城湊熱鬧,撞在沐清漪手裡,便是他們的報應。
“沐相,不如您先回去吧?”邵晉走到沐清漪身邊,低聲道。
沐清漪想了想,方才點點頭道:“如此也好,就辛苦邵大人了。”她來只是表明一個態度,對於聽下面的哀嚎也沒有什麽興趣。看看就可以回去了。
邵晉恭敬地道:“分內之事。沐相請。”
沐清漪站起身來,坐在下手的趙子玉也跟著起身,帶著天樞等人走下了台階。圍觀的人們連忙讓出一條道路來讓他們離開,更是震驚的發現,即使是看著如此慘烈的一幕,眼前的白衣女子卻依然是步履平穩悠然,雖然看不起表qíng卻能夠看得出絲毫不曾受到影響。無形之中,所有人對沐清漪的敬畏又更深了一層。這樣的女子…能是一般的女子麽?
看著白衣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慢慢離去,直到走得看不見蹤影,在場圍觀的人們才又紛紛議論起來。沐相雖然還未在江湖中人和百姓跟前路面,卻再一次刷新了人們對她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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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咱清清不是只會玩曖昧秀智商玩宅鬥的女主喲,慈善的名聲什麽的。那是丞相需要的麽?至少不是清清需要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