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漪也不怎麽堅持,靠著容瑾笑道:“好,聽你的。”
“這才乖。”容瑾愉悅地在她眉心落下了一吻,問道:“今天寶寶有沒有聽話?”沐清漪忍不住掩唇笑道:“寶寶才兩個多月,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麽感覺。就算是聽話吧。”
“一定會聽話的,不乖的話等他出來了我教訓他。”容瑾低聲笑道。
“不是出去打獵了麽?可有什麽收獲?”沐清漪好奇地問道。容瑾微微一怔,笑道:“如今大雪封山,那些畜生都狡猾得很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隻獵到了一隻雪兔,已經送到廚房裡去了。”
沐清漪笑道:“那也很不錯,我都有許久沒有吃過新鮮的ròu食了。平時雖然吃素多一些,不過時間久了還是想要吃一些ròu食。”
容瑾摟著她,道:“清清喜歡,明天我再去獵。”
沐清漪搖搖頭,笑道:“偶爾吃一次就可以了。而且,過兩天我們就下山吧。免得無忌他們在山下等急了。”容瑾皺眉,有些不悅地道:“不用這麽急下山,清清不喜歡這裡麽?咱們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多好啊。也沒有人打擾。”
沐清漪含笑點點頭的眉心,笑道:“確實是挺安靜的,不過這山裡太冷了。我還是想要住在比較暖和的地方。”
“清清冷麽?”容瑾連忙替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摸了摸有些微涼的臉頰,歉疚地道:“我沒有想到這個,清清,抱歉……”沐清漪含笑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笑道:“也沒那麽冷,我只是比較喜歡暖和一點的地方。這裡太小了,放眼望去除了雪什麽都沒有。”
容瑾點頭道:“好,過兩天天氣好一些了,咱們就下山。”
“好,容瑾,我彈琴給你聽好不好?”
“彈琴?”容瑾疑惑地道:“這裡沒有琴,我也不會做。”沐清漪低聲笑道:“我之前看到韓老前輩在書房裡藏了一具很不錯的瑤琴,你去偷過來我探給你聽?”
“好!”清清說什麽容瑾都覺得很好,也不耽擱直接起身一閃身消失在門口。望著空dàngdàng地門口,沐清漪輕聲歎了口氣,秀麗的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淡淡的憂鬱。
容瑾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一會兒功夫就抱著琴出現在了門口,“清清說的不錯,那死老頭居然藏了這麽好的東西。”那時一具梧桐樹製成的古琴,雖然不知其名,但是觀其外形,聽其音色就知道是非常不錯的古琴。容瑾輕輕將琴擺在沐清漪的跟前,自己也跟著坐在她身邊,從身後將她摟入懷中笑道:“清清試試看。”
沐清漪伸出手,輕撥琴弦,指間流出琤琤的古樸之音,“果然是好琴。”
很快,琴聲悠悠地在小院裡響起。古樸清正的琴音隻讓人覺得心清氣慡心曠神怡,仿佛整個人都安靜下來了一般,只是安靜地聽著那悠揚的琴聲,覺得身體的每一處都無比的舒適愉悅。
容瑾也跟著伸出手,跟沐清漪一起在琴弦上撥動著,不像是彈琴倒像是跟著搗亂。沐清漪無奈,隻得任由他彈奏。容瑾動也不動,就這這樣的姿勢奏了一曲《鳳求凰》,然後又笑嘻嘻的拉起沐清漪的手道:“清清來。”
沐清漪含笑抬手,曲聲幽幽。
聽著清幽的琴聲,容瑾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摟著沐清漪靜靜地聽著琴聲,漸漸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沐清漪柔聲叫道:“容瑾?”背後靠著她肩膀的人卻並沒有出聲,耳邊只有舒緩的呼吸。沐清漪垂眸,指間微動,流淌出來的曲聲卻是一變,更多了幾分古樸安寧悠遠之意,卻是一曲安神曲。
午後的小院裡,院外依然是茫茫白雪,院子的一角一樹紅梅開的正豔。房間裡,一雙璧人正相依相偎的坐在桌前,女子專心撫琴,男子卻雙手摟著跟前的人兒纖細的腰,靠著女子的肩頭靜靜地沉睡著。
☆、290.尋見,暗夜殺機
天氣稍微好轉一些,魏無忌便領著人又一次上山尋找容瑾的下落了。只是綿延數十裡的群山裡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區別,也更沒有看到那個已經失蹤不少日子的黑衣身影。
魏無忌站在雪地裡,望著眼前的皚皚白雪有些無奈地歎氣。
“公子,莫谷主那邊有發現。”一個侍衛匆匆而來,沉聲稟告道。魏無忌jīng神一震,連忙道:“去看看。”
莫問qíng正站在一處雪地上望著地上的白雪出神,聽到魏無忌的腳步聲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魏無忌有些急促地道:“莫谷主,有什麽發現?”莫問qíng抬腳一掃腳下的雪地,被拂去了一層白雪之後下面露出一些紅色的印記。魏無忌臉色微變,道:“是血跡,難道容瑾受傷了?”這兩天沒有再下大雪,所以莫問qíng只是掃去了最外面一層薄雪就看到了地上留下的血跡。
莫問qíng搖搖頭道:“這不是人血,這是動物的血跡。”說著,一邊揮手掃去旁邊的雪,果然下面一層也留下了不少暗紅色的血跡,“上一次下雪是兩天前的晚上。當時只是下了一場小雪,所以這些血跡都是兩天前留下的。”
魏無忌臉色變了變,手中的折扇一張朝著地面上揮去。只見一陣雪花飛揚之後,原本雪白的地面上都顯出了斑斑點點的血痕。血跡凝固在厚厚的雪地上,染成了一片暗紅色的雪。其他人見狀,也跟著學著魏無忌的模樣開始清理上層的血跡,讓人驚訝的發現,這片紅色的雪地竟然面積還不小。甚至雪底下還掩埋著不少動物零碎的屍體。
“這是怎麽回事?這個季節哪兒來的這麽多動物?”只看地上的血跡就知道,那絕對不是一兩隻獵物就可以留下的痕跡。就仿佛有人在這裡進行了一場大屠殺一般。而且,對方的手段還十分的bào烈,只看那些留下的動物屍體,幾乎都分辨不出來是什麽動物留下的,因為每一塊幾乎都沒有小孩的拳頭大小,唯一能看得出來的也只是那時ròu塊罷了。
莫問qíng回頭,淡淡地看了魏無忌一眼道:“你已經猜出來了,又何必再問?”
魏無忌沉默不語。容瑾,除了容瑾的修羅刀,這北漢沒有多少兵器和武功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魏無忌和容瑾jiāo手的次數不可謂不多,只是看了一眼便能猜出來那時修羅刀留下的痕跡。
“他怎麽會……”魏無忌沉聲道。隨著清理出來的面積越來越來,也更加叫人感到觸目驚心。原本雪白無暇的雪地已經變成了一片可怖的暗紅色,跟著一起來的侍衛們也忍不住變了顏色。
莫問qíng淡淡道:“這梧山上雖然寒冷但是也有許多動物是不需要冬眠的。北漢人視梧山為禁地從不在這裡打獵,山裡的獵物也不少,想要將冬天沒有糧食的動物引出了很容易。”
魏無忌默默地望著莫問qíng,“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知道的是,容瑾為什麽會殺這麽多的動物,還是以這種方式。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樣的殺nüè反倒是比殺人更加可怕。若是容瑾殺了人,他們總還能想著是那些人不長眼得罪了他,但是殺這些動物卻只能是單純的殺戮了,因為很明顯的容瑾並不是為了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