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玉看著聶雲,若有所思,“師兄,你昨天也見過張清,你覺得這人如何?”
聶雲沉思了許久,卻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說。趙子玉和邵晉對視一眼,有些不解聶雲這是什麽意思。不想說還是沒有看法?
邵晉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希望陛下不會將這次的事qíng又怪到聶兄身上。”聶雲也夠倒霉的,九轉玲瓏的事跟他沒關系,偏偏他倒霉。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了,陛下看起來也不像要重用他。如今除了這檔子事,他又正好在這之前見過張清,據說兩人還一起聊了一下午……
“無妨。”聶雲回頭看了一眼那棋局,淡定的轉身離去。
“無妨?!”邵晉挑眉,“不相信麽?”
趙子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跟著聶雲離去。只剩下邵晉無奈的歎了口氣,幽幽道:“只希望追查這件事的事兒可千萬別落到我身上。本大人有預感,這兩個人絕對比本官這些年遇到的罪犯加起來都難對付。”
邵晉的祈禱顯然是沒有用的,勤政殿裡聽到下面的回到華皇頓時勃然大怒,跟前禦案上的筆墨紙硯茶杯掀了一地。殿下的眾人隻得跪了一地請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朕息不了怒!一群飯桶!不把顧秀庭和那個張清的人頭拿回來見朕,朕就要了你們的人頭!”華皇怒罵道。
刑部一個官員戰戰兢兢的出列道:“臣遵旨…臣立刻就發布通緝告示,追補顧秀庭和張清等人!”
“蠢貨!”華皇沒好氣的抓起一個茶杯就擦了過去。可憐那官員還不敢躲閃,被砸了一身的茶水動也不敢動一下。也幸虧現在是夏天,茶水都不算燙,華皇忙著罵人也一直都沒有喝了。
朝廷才剛剛為顧家平了反,追封了顧秀庭,現在馬上就要通緝顧秀庭,讓天下百姓怎麽看朝廷和皇家的威嚴?
“陛…陛下息怒……”
華皇冷哼一聲道:“給朕傳令下去,暗中追查。若是讓朕聽到外面有什麽不好的傳言……”
“是,微臣遵旨。”
“聶雲。”
聶雲上前一步,恭敬的垂首,“陛下。”
華皇冷眼盯著聶雲,打量了片刻方才道:“朕將追捕張清的任務jiāo給你。你何時能夠將人抓回來?”
聶雲沉聲道:“臣盡力而為。”
“朕不要盡力而為,朕要看到張清的人頭!”華皇怒道。聶雲低頭,道:“微臣遵旨。”
“還是那句話。”華皇沉聲道:“看不到張清的人頭,就讓人提著你的人頭來見。邵晉,趙子玉,你們協助聶雲。不要讓朕失望。”
“臣等遵旨。”
出了宮門,並肩漫步而行的三人都默然不語。許久,邵晉方才歎了口氣道:“聶兄,你有什麽打算?”
聶雲抬頭看了看兩人道:“抱歉,連累你們了。”
趙子玉蹙眉道:“師兄這是什麽話?就算不是你,陛下只怕也會要我們協助。何況,自家師兄弟說這些做什麽?”
邵晉也點頭道:“子玉說的是,不過…那個張清…真的那麽好抓麽?”反正他是不抱什麽希望的。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聶雲,邵晉問道:“聶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聶雲垂眸,淡淡的搖了搖頭。過幾天就去向陛下請罪,將所有責任一肩擔了便是。違心的事qíng做過一次便已經夠了,豈可再犯?何況……他也不想真的將那個…女子投入大牢之中。
趙子玉和邵晉互看了一眼,見他執意不肯說,也不勉qiáng。
京城外的一處不甚起眼的農莊裡,三個容貌氣度不俗的男女正面面相覷,房間裡的氣氛也不甚美好。
已經換下了一身衣衫的慕容熙難得的俊臉yīn沉的瞪著眼前的一對表弟妹。只要一想起來他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穿著的一襲女裝,前太子平王殿下就忍不住臉色發黑。
沐清漪忍不住朝顧秀庭身邊靠了靠,很是無辜的小聲道:“表哥,你別生氣啦,這真的不是我跟大哥的主意。”
雖然她心裡也很讚成容瑾的主意,但是肯定不能當著表哥的面說出來。反正容瑾現在也不在,正好拿他來頂缸。
秀庭公子這個時候也是極其的識時務的,看了看自家小妹點點頭正色道:“不錯,表哥。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你已經被…打暈了,我們總不能將你留在張府裡吧?”
慕容熙雖然生氣,卻也無話可說。三個人中他才是會武功的那個,若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容瑾的突然出現,自然也不能責怪表弟和表妹了。何況,慕容熙從來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自然之道秀庭和清漪都是為了他好。
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們啊……”
顧秀庭也有些惋惜,他還沒打算這麽快離開京城。原本還想要借華國皇室之力查查藥王谷呢,卻不想算漏了一件事現在只能自己另外想辦法了。
“表哥,現在咱們都回不去了。你有什麽打算?”顧秀庭問道。現在回京城絕對自由一個死字,慕容熙就算是了無生趣了也不至於自己上趕著回去送死吧。
慕容熙沉默了許久,方才道:“京城裡似乎也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了。”母后的仇也報了,顧家也平反了,雖然慕容煜如今還或者,但是慕容熙相信他也不會活的舒服。但是那些失去了的人們卻永遠也回不來了。這難免讓報完仇之後的人會感到空虛和茫然。望著眼前的兩人,慕容熙輕歎了口氣道:“隨遇而安吧。”
沐清漪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道:“咱們一起卻西越吧。”
顧秀庭挑眉,沐清漪道:“容瑾說藥王谷在西越。”她也不希望大哥和表哥在脫離華國之後又卷入西越的事qíng中去。但是如果藥王谷真的在西越的話,他們就不得不走一樣了。
顧秀庭若有所思,“西越多秀麗山川,適合糙木生長,若說藥王谷在西越,也未嘗不可能。”
知道兩人是在為自己的身體擔心,慕容熙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道:“秀庭,不必如此…藥王谷豈是外人說進就能進的。”
沐清漪道:“就算不去藥王谷,咱們現在也不能呆在華國了啊。”他們現在絕對是華國皇室頭號的通緝對象,就算華皇愛面子不會滿天下的通緝他們,但是皇家的隱秘力量可是從來都不少的,而且那更加麻煩。
“清漪說的不錯。”顧秀庭含笑道。
慕容熙也無法反駁,隻得點頭讚同。
西越使館的一個隱秘的房間裡,容琰聽著大夫的話臉色有些難看,“當真沒有辦法?”
大夫是跟著西越使者隨行而來的大夫,說話自然也沒有什麽顧忌。搖了搖頭道:“恭王心脈受損,原本到不是什麽大事將養三五個月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恭王之後又妄動內力,而且這段日子鬱結於心又常生邪火,如今已經是心脈將毀之象,微臣醫術不jīng,只怕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