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公子的“心意”
“這幾天有什麽事麽?”看著跟前的無心,沐清漪問道。珠兒和盈兒都被她帶進了宮,整個蘭芷院裡能管事的就剩下無心一人了,而且無心還不能出現在人前,這幾天也卻是有些辛苦他了。無心搖頭道:“小姐不在,蘭芷院中並沒有什麽事。沐二公子的喪禮一切從簡,另外還有孫氏想要從蘭芷院中拿走一些東西,但是被肅誠侯和沐老夫人攔下了。”
沐清漪冷笑一聲,對此毫不意外。比起沐長明和沐老夫人孫氏到底是眼皮子淺一些,看到她不在府中難保不會想方設法的來沾些便宜,不過現在她只怕沒那個心思了,“今天怎麽沒見著孫氏?”無心道:“柔妃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孫氏當場便暈了過去。現在只怕還沒醒呢。”
沐清漪點點頭,她也料到肅誠侯府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不過…大哥那裡…想起自己昨天的所作所為,沐清漪不由的有些心虛起來。想了想,沐清漪還是覺得先不去見大哥了,還是先去見見安西郡王趙子玉吧。京城唯二的異姓王之一,比起已經漸漸地失寵的朱變,趙子玉才是真正有價值的那一個。不過,同樣的趙子玉也絕對比朱變更難對付。若是能得到趙子玉的一個承諾,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事qíng。
與趙子玉約定見面的地方依然是輕安閣,輕安閣是京城裡許多文人雅士和權貴喜歡去的地方。而且在自己的地方行事總是要方便的多。沐清漪帶著盈兒到了輕安閣的時候趙子玉早已經到了。更上一次一樣,邵晉也來了。見到沐清漪,三人連忙上前見禮。沐清漪含笑道:“安西郡王,還有邵大人何必如此多禮?”
邵晉笑道:“禮不可廢。”
沐清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四人落座,趙子玉看著沐清漪正色道:“這次的事qíng多謝公主了,本王說話算是,本王欠公主一個人qíng,無論什麽時候,公主若有差遣,只要趙子玉力所能及,絕不敢有違。”沐清漪挑眉笑道:“我相信安西郡王是言出如山的君子,到時候若有所請,我不會客氣的。”趙子玉點頭一笑,他是武將,雖然也不乏勾心鬥角但是對於慡快的人總是要更加喜歡一些。若是沐清漪故作客氣的推三阻四,他反而要心生不喜了。
邵晉舉杯笑道:“子玉說的不錯。這次真是多謝公主了。若是在京城在下有什麽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公主盡管派人道應天府傳個話便是。”
沐清漪看向聶雲笑道:“我只是隨便說了兩句話,就得到了安西郡王和邵大人的承諾,這樣無本萬利的買賣可當真是值了。有友如此,聶統領真是好福氣。”聶雲淡淡一笑,道:“安西郡王和邵兄如此盛qíng…我實在是…”
邵晉不在意的揮揮手道:“你是子玉的師兄,我也算是他的同窗,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jiāoqíng說這些豈不是見外了。”趙子玉點頭道:“邵晉說的不錯,師兄難道還跟我見外不成?”
沐清漪看著三人,不由輕聲讚歎。這世道親兄弟都能為了一點小事殺的血流成河,三個毫無血緣的人能夠有如此jiāoqíng實屬不易。
邵晉看了沐清漪一眼,笑道:“原本沒想到公主今天竟然會出宮,方才聶雲過來的時候我和子玉都嚇了一跳呢。”
沐清漪揚眉道:“沒想到?為何?”
邵晉無奈的搖頭壓低了聲音笑道:“公主這不是明知故問麽?宮中出了那麽大的事qíng,就是膽子最大的公主不也乖乖的呆在宮裡不敢到處亂跑?”
知道邵晉指的是沐飛鸞的事,沐清漪不以為意,淺笑道:“這些事qíng,不關咱們的事兒吧。”
邵晉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沐清漪,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道:“聽說今兒一早,恭王就進宮去了。只怕是為了雲嬪…雲貴人的事qíng去的。這恭王…今年當真是有些走霉運呢。”可不是走霉運麽?從五月起慕容煜的運氣就沒好過,別人好幾年的霉運都讓他一個月全趕上了。手下的勢力被人拆的七零八落不說,唯一的同母弟弟半死不活,生母從高高在上的正妃變成了一個無定數的貴人。那深宮中,稍微被臨幸過的抓一把過來十個裡有八個都是貴人。如此一來,慕容煜的身份就很有些尷尬了。
趙子玉輕哼一聲,完全不以為然。他跟慕容安有仇,對慕容煜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慕容煜倒霉他才高興呢。
聶雲神色複雜的看了沐清漪一眼。誰又能知道,宮中這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正捧著茶杯笑盈盈的聽著他們說話的妙齡少女呢?
“慕容安怎麽樣了?”沐清漪有些好奇的道。
趙子玉嗤笑道:“還能怎麽樣?宮裡幾位太醫會診過後都說了,再醒不過來…慕容安活不過半個月了。師兄,你怎麽看?”趙子玉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什麽樣的傷沒見過。雖然沒有見到慕容安的傷勢,卻依然舉得有些奇怪。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摔下去,要不當場死了,要不就是摔慘了。磕到了腦袋昏迷不醒卻是有點意思,他怎麽不直接將腦袋給磕破個dòng呢?
聶雲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寧王…應該是得罪了哪個決定高手吧。”
沐清漪眼神微閃,趙子玉和邵晉的注意力也立刻被吸引了過去。邵晉好奇的道:“聶雲你知道他的傷?”聶雲淡然道:“我奉陛下之命去看過一次。很像是…一種獨門的鎖xué之術。”
“那你怎麽沒跟陛下說?你也解不開麽?對方比你還厲害?”邵晉奇道。
聶雲搖搖頭道:“對方未必比我厲害,但是這個鎖xué之術雖然不算什麽獨門絕學,卻是每一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因此,手法,位置,輕重哪怕是差一絲一毫也不行。若是有人qiáng行試著解xué,寧王就是立刻七竅流血而死。”
趙子玉凝眉道:“也就是說…必須是傷了寧王的那個人親自解xué才行?”
聶雲點了點頭。
難怪那些太醫有志一同的說寧王傷了腦子,因為寧王根本就醒不過來了。若是對方肯救寧王當初也就不用煞費苦心的去傷他了。不過趙子玉好奇的是京城裡什麽時候來了這樣以為高手,“下手的人,武功有多高?”
聶雲思量著道:“最少也應該跟我在伯仲之間。”
“那沒有幾個啊。”準確的說,他們知道的人只有一個——北漢烈王哥舒翰。聶雲搖頭道:“應該不是哥舒翰,鎖xué術是一門極為jīng巧yīn柔的功夫,哥舒翰內功剛陽,大開大闔,不像是他做的。倒是那晚襲擊哥舒翰的人……”能夠傷得了哥舒翰的人,武功至少也應該和哥舒翰差不多。而且這人身份神秘,除了哥舒翰也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麽人。
邵晉挑眉道:“我似乎聽說,那晚襲擊北漢烈王的是一個叫什麽雲隱公子的人。”邵晉是華國京城土生土長的人,又不是習武之人自然不會知道這雲隱公子到底是什麽人物。事實上,連聶雲這個高手對雲隱公子也不熟悉。倒是長期身在邊關的趙子玉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道:“雲隱?那個煞星怎麽會跑到京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