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年剛才的反應雖然有些脫線,但他還是把系統的話聽了進去。
在這整出吐血實在沒必要,更何況,他又不著急出去。本來他的人設就是花瓶小廢物,跟他一塊做任務,耗時長,難通關,被拖拖後腿也是正常。
想清楚這點,淮年便不再著急,任由閻朔一個人去折騰解謎的事,自己一張臉快要徹底趴在鬼牆上,大眼睛時時刻刻好奇地觀察著裡面的一切。
老實說,閻朔也不擅長解謎。
他盯著面前的壁畫,少有地進入束手無策的狀態。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無收獲。
淮年倒是觀察出一些好玩的東西。
“這些鬼身上穿的衣服都好特別。”淮年沒在現實裡見過有人穿這樣的衣服,他回頭往牆壁上的掛畫看了眼, “還有點像嘛。”
閻朔追隨著淮年的目光來回探看了一番,腦中靈光一現,終於在萬千思緒中捕獲到些許靈感。
他嘗試著根據鬼牆裡鬼影上的衣服修改拚湊壁畫的紋路。
上手以後,閻朔發現這機關就是個特別版本的華容道。有一塊小壁畫是可以摁進牆壁裡隱藏起來,以此騰出空間路徑使得其他壁畫小方塊能夠跟著變換位置。
在這基礎上,閻朔很快解開了機關。
“啪嗒——”
某種機械設備發出巨響。
下一刻,淮年和閻朔眼前的鬼牆消失得一乾二淨,那猶如玻璃一樣的存在向下退去,隱藏進地面裡。鬼影也跟著消散,兩人面前只剩下空蕩蕩的一處隱藏房間。
房間骷髏身上,藏著書冊的破損外套正安靜地掛著。
淮年毫不猶豫就要上前去拿,閻朔拉住他: “小心。”
“可能有危險,我先去。”
“閻朔哥,你就不怕危險啦?”淮年笑著拍開閻朔的手, “沒事的。”
他懷疑他才是這狹小空間裡最大的危險。
閻朔怔愣在原地,淮年出於好奇,上前一步伸手就把那冊子撈了出來。
道具組做這玩意兒做得實在用心,搞得淮年上手一摸掌心全都是灰,就連鼻子裡都吸進灰塵,他整個人被嗆得直咳嗽,生理性眼淚都掛在眼角。
“咳——”
這都是什麽千年老灰灰啊!
淮年伸直手臂把本子舉遠了些,臨空甩了甩灰塵,確認這東西比剛剛乾淨了點才拿回來。他隨手翻了下,這是本日記。
淮年把這東西交給閻朔。
閻朔接過,借著昏暗的燈光認真翻看起來。
淮年: “怎麽樣?有出去的線索嗎?”
閻朔搖了搖頭。
他把小冊子收起來。
“我進屋子裡找找。”閻朔講。
淮年: “我陪你。”
閻朔: “不用。”
他看了眼地上幾不可見的印痕。
“你在這站著等我。”
屋子裡的灰塵定然比本子上的還多,若是翻找起來,閻朔覺得身邊的人又得被嗆哭。
他為人利落,說乾就乾,衣服領口往上一拉遮住嘴鼻,動作迅速地在空蕩房間裡翻找。
最終,閻朔在一個骷髏身上摸出了被塞在骨頭縫隙裡的鑰匙。
一把鑰匙一把鎖。
既然有鑰匙,那就代表了這一處有能打開的地方。
閻朔摸索著,就聽淮年說: “哥,在這。”
他整個人被灰嗆得不行,鼻子癢呼呼的,嗓子也難受,開口說話時嗓音都不對。
閻朔趕忙停下自己手裡的動作,快步到他身邊,抬手幫他輕拍著背,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淮年身上。拉鏈一拉,領口朝上翻,淮年臉小,衣領遮住他一半面孔。他人也小,穿著閻朔寬大的衣服,那模樣意外像個小孩。
也不知道淮年多大,閻朔覺得,就算按年級來看,他也應當只是個小朋友。
而就在剛才,他竟然對著這樣的小朋友起了不軌之心。
閻朔唾棄自己。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著?”開口時,他的語氣滿是無奈。
淮年不好講自己突然有了尿意,很想快點出去噓噓,又嫌閻朔一個人摸索速度太慢,乾脆就上前來,一掌內力打進牆裡,綿延不絕四散而開。在他的控制下,那些玄妙的力量如一道一道銀絲,蔓延開,偵察著。
輕而易舉探出機關位置。
他拿出對系統的那招。
“我也想幫忙嘛。”淮年的小手從閻朔那寬闊的外套袖口伸出來,兩掌合十,對著閻朔作出拜托的姿態, “莫生氣咯~”
“沒。”閻朔知道自己的外貌看起來是很容易生氣的類型,說不定是他剛剛表情太嚴肅才叫淮年有這樣的反應。他努力地控制著面部肌肉,試圖讓自己的面龐柔和一些, “我沒生氣。”
淮年盯著他那張快要失控的臉。
行吧。
好人哥,不愧是你。面部都要扭曲了,還能跟他說沒事。
“閻朔哥,你試試鑰匙。”他拍了拍面前的牆壁, “應該有機關能開鎖。”
閻朔把他護在身後,自個上前摸索,砰砰敲了半天,果然有一處磚塊彈出,鎖眼立現。
“哢嚓——”
泛著銅鏽的鎖插入孔眼之中,隨著閻朔的用力扭動,兩人面前的牆壁開始緩緩打開,一處狹窄的台階通道出現在二人眼前。
淮年與閻朔對視一眼,即刻朝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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