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乖乖養病，早點好起來，帶你出去吃好吃的。”他又說，明顯在哄。

　　但沈小滿就是吃這一套，他壓住忍不住想翹的唇角，又“嗯”一聲。

　　裴知焰沒有再說話。

　　可很快，沈小滿感受到了落在眼角的吻，發熱呼吸撲打下來，很癢。

　　沈小滿還是閉著眼，可耳朵根紅了。

　　“你有病吧。”他閉著眼說。

　　“嗯。”這次輪到裴知焰點頭。

　　沈小滿：“你說你有什麽病。”

　　裴知焰俯身又親他。

　　沈小滿實在裝傻裝不下去，避開他唇，硬著頭皮問：“別親了。裴知焰，你，你是不是喜歡我，我說的是談戀愛那種喜歡，你天天親來親去的好奇怪……”

　　越說越小聲，有點心虛和不確定。

　　他不知道裴知焰是不是故意捉弄他，或者僅僅是在表達友好。

　　之前裴知焰為他有男朋友的烏龍而吃醋，但沈小滿後來一想，完全也有可能是好朋友的佔有欲嘛。

　　天知道，他能問出來鼓了多大的勇氣……

　　如果不是，那就太尷尬了。

　　可沈小滿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他就是想問個清楚。

　　裴知焰反問：“我親你，你覺得惡心嗎？”

　　沈小滿遲疑，想要搖頭，但忍住了。

　　裴知焰：“那你有喜歡我的感覺嗎？”

　　沈小滿惱羞成怒：“是我先問你的！你先老實回答！”

　　裴知焰笑，眼眸微微眯著，意外地有幾分溫柔，可說出的話卻很欠揍：“你不說，我就不回答。”

　　“你……”沈小滿感覺要被他氣死了。

　　他深呼一口氣：“我、我反正對你沒有談戀愛的那種喜歡！你們不要看我長得白長得帥就，就造謠我是0啊，我喜歡香香軟軟女孩子的好不好？”

　　沈小滿的語氣相當堅定。

　　起初還能毫不動搖跟裴知焰對視，可裴知焰漆黑眼眸太深，一動不動安靜盯著他，像頭在夜裡的狼，醞釀出的寂靜風暴讓人難以招架。

　　沈小滿忽然想起了在醫務室那個吻。

　　突如其來，充斥粗暴的掠奪，燃燒的欲望，怎麽可以用單純的朋友之間佔有欲來概括？

　　……他忽然就知道裴知焰的答案了。

　　裴知焰再次俯身，沈小滿下意識緊緊閉眼，屏住呼吸向牆角縮。

　　察覺到裴知焰的呼吸越靠越近，沈小滿火速鑽進被窩當逃兵。

　　他腦袋暈乎乎的，隔著被子，聽見裴知焰發悶的聲音。

　　“我是喜歡，而且在追求你，看不出來嗎？”

　　“……”沈小滿聽得心跳如擂。

　　可同時，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剛剛都說過，喜歡女孩子——潛台詞不就是他們永遠沒可能嗎？

　　不管裴知焰心裡到底喜歡不喜歡，他都該順坡下驢，說不喜歡！

　　這下可好，以後還怎麽做朋友。

　　討厭的裴知焰！

　　“在被子裡悶。”裴知焰沒指望聽到回應，把沈小滿扒了出來，安置好他便下了床梯，見沈小滿湊到床欄杆旁偷偷瞄他，瞪圓了眼睛似乎要撒潑，裴知焰無奈地從書包裡摸出電腦。

　　“沒說要走，線上工作不可以？等你退燒了我再回去。”

　　“哦。”沈小滿心裡舒服了些，別別扭扭說了句“謝謝你”，乖乖躺回去。

　　他抱著冰袋，“心有靈犀”四個大字躍然腦中，嚇得沈小滿趕緊甩頭，強迫自己想澀澀的東西以毒攻毒，可算是把那想法壓下去了。

　　－

　　美好的國慶假期，沈小滿有一大半時間都在生病中度過。

　　可他特著急，就怕耽誤了假期最後兩天的動漫社合宿，身體稍微有點好轉，趕緊趴在床頭指揮裴知焰收拾行李。

　　“嗯，你發個報價表給鄒經理，給天聯陽光做的案例也交給她，先和她溝通。”裴知焰開著藍牙講電話，抬頭跟沈小滿做出“襪子”的口型，沈小滿連忙指衣櫃旁邊的收納箱。

　　他掛斷電話，蹲下打開收納箱。

　　抓出一把花花綠綠的平角內褲，“要帶嗎？”

　　沈小滿臉頰通紅，瞪眼道：“你不是找襪子嘛！”

　　裴知焰：“誰讓你放在一起。”

　　他收拾了三對襪子放進行李箱，猶豫了下說：“不用帶個棉襪晚上穿著睡覺？”

　　沈小滿大大咧咧道：“矯情。俺們大老爺們不怕凍。”

　　裴知焰扯唇，意義不明地笑。

　　他又舉起內褲，是條騷包的粉色豹紋，全新還沒穿過，“所以要帶嗎？”

　　“當然帶啊！”沈小滿抓狂，臉漲得通紅，亂七八糟找借口罵他，“你不要用手抓著襠好不好呀！我看著很痛啊！”

　　裴知焰：“……這麽有感覺？”

　　他屈指在內□□部彈了下，擰巴擰巴，用力揉成團塞進行李箱。

　　“如何？”

　　沈小滿：“……”

　　不要臉，還蔫壞！

　　－

　　合宿如期而至，安排在國慶假期最後兩天。

　　離校前夕，舍友們倒是紛紛回校，“回來咯！滿崽玩得開心不？”

　　沈小滿病怏怏窩在床頭角落，衝天翻白眼，“開心個大頭鬼哦。”

　　白隴趴在床頭，擠眉弄眼道：“聽說你假期跟裴學長和好了？”

　　沈小滿炸毛：“哪來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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