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愚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他是真的累。
反而溫嘉翡卻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他現在的思緒十分的活躍,一會兒想到了溫月,想她以前身體好的樣子,又想她到底什麽時候可以徹底好起來。
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沈書愚,小少爺從電梯裡護著錢走出來的那一刻,他感覺電梯內的燈似乎都亮了一些。
朋友。
沈書愚說起這兩字時眼睛亮亮的,眼睛裡還充斥著笑意,真心真意的。
溫嘉翡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自從和他母親從那魔窟裡逃走之後,他都是踽踽獨行,貧民窟裡面也有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但他們看不起溫嘉翡,溫嘉翡也不屑和他們待在一起。
說來好笑,他的友誼,居然是從之前一直欺負他的人身上感受到的。
也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哢。”
有細微的開門聲音,從主臥的方向傳來,房間裡十分的昏暗,只有外面的路燈照進來勉強的看清楚一些東西。
腳步聲很輕很輕,正朝著他走過來。
溫嘉翡閉上眼,卻渾身戒備著,很快,腳步聲就在他身旁停下了,山茶花的味道在空氣中若隱若現。
沈書愚又要做什麽?要是往常,他早就翻身起來質問了,但今天,他卻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不該睜眼。
正當他在腦子裡面糾結時,隻感覺到什麽東西正搭在了他身體上,吹落下的布料觸碰到他的手,他輕輕的用手指感受了下,是一條毯子。
“就說忘了什麽……”沈書愚打著哈欠嘀咕了一句,他給溫嘉翡蓋好之後,就又摸著黑往回走。
他一直睡不安穩,剛才睡醒了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忘記給溫嘉翡蓋的毯子了。
阿摩爾已經入秋,夜晚的天氣已經涼了不少,雖然家裡的氣溫要比外面要高一些,但對於睡覺示意的溫度來說,還是冷了點,而且,不蓋被子第二天會不舒服的。
沈書愚又看了一眼溫嘉翡,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又聽見了輕微的關門聲,溫嘉翡才睜開了眼,他微微低頭,借著昏暗的光看著蓋在身上的毯子,他沒想到沈書愚再次出來,居然只是為了給他蓋一條毯子。
他現在仿佛身入了一片山茶花園,清新淡雅的味道卻像是無形的繩子將他纏繞,將他的身體束縛的發緊,僵硬,但耳根卻暴露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不僅僅是耳根紅了,這麽多年沒有任何波動的腺體,居然也有隱隱發熱的感覺。
溫嘉翡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下意識地將毯子拉至頭頂,可剛拉上去一秒,立馬又給拉至到了胸前,這回臉也沒忍住的紅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什麽都不想了!睡覺!
翌日。
沈書愚依舊是被林徐一的信端轟炸叫起來,現在林徐一簡直比鬧鍾還要管用。他洗漱完走出臥室門,眼睛還困得有些睜不開,但嗅覺卻率先被喚醒。
他往廚房裡面看去,溫嘉翡正端著兩碗面出來,沈書愚用力的嗅了嗅,他走過去看了眼,番茄雞蛋面。
溫嘉翡道:“吃飯吧。”
沈書愚一點也不客氣,他坐下之後就拿起筷子飛快的吸溜面條了,空蕩蕩的胃舒服了許多。
他吸溜的過程中睨了一眼溫嘉翡,問道:“你很早就起來了嗎?”
“七點半。”溫嘉翡吃飯一直都很斯文,吃麵條也沒發出多大的聲音。
沈書愚瞧著,也放慢了一些速度,他道:“還挺早。”
溫嘉翡聽見這聲音,目光睨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再看向對面的人時,沈書愚正低著頭吸溜面條。
心境不一樣之後再看沈書愚,發現沈書愚其實也挺好的,之前雖然也怎怎呼呼的,但吃飯的時候從來不說什麽。
人也挺好的,溫嘉翡想起昨天晚上他說得話,沈書愚想積極變好。不管他對自己是真意還是假意,但他已經很難對沈書愚生出厭惡的情緒了。
溫嘉翡看向沈書愚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畢竟他們是朋友。
他的,朋友。
*
兩個人吃了一頓飯到宿舍時,林徐一和何鳴越已經穿上了統一校服,這是學校送來的,說是統一他們的服裝,校服就看著精神,但實際就是想趁機打一波廣告而已。
每次都是這樣,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林徐一瞧著他們一起來了,還奇怪問道:“溫嘉翡,你昨天晚上不在宿舍嗎?”
沈書愚剛要說一句,溫嘉翡便淡淡道:“嗯,有點事。”
林徐一噢了聲,將他倆的校服遞了過去:“快換上吧,老師他們已經過來催過兩次了。”
沈書愚噢了聲,抱著校服去衛生間了,後知後覺才問道:“遲……遲隊和沈奚禮呢?”
“他們倆被叫走了,估計還要等會才回來。”
沈書愚點了點頭,進了衛生間換衣服去了。
等他換完出來,被叫走的遲硯尋和沈奚禮也回來了。
他們倆出去的時候就穿上了校服,看上去倒是各有各的特點,沈書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嗯,還好他也不差,不然站在這裡壓力還真有點大。
溫嘉翡沒一會兒也從房間裡面出來了,他看了遲硯尋和沈奚禮一眼,最後走到沈書愚身後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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