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雲柯手掌劃過,郴易風抱著團成一團的被褥,腰背顫唞著繃緊,額頭抵在靠牆放著的枕頭上,眼神也有些渙散。
陸雲柯的手掌貼著他的脊柱往上,最後握住了郴易風高高揚起的脖頸。
手掌微微收緊,不輕不重地摩挲。
“易風,你看,這就對了,是不是。”
“哈,是,對……的……”
郴易風咬緊牙關,眼角不受控制的沁出淚滴,然後水漬又迅速被純棉的枕巾吸收。
兩人從天剛黑折騰到了凌晨。
等郴易風疲倦地沉沉睡去後,陸雲柯躺在他旁邊,撥開胸口橫著的手臂。
他在思索阿萊蒂斯到底是什麽時候穿過來,還有,他到底要做什麽。
陸雲柯碰了碰胸口的徽章。
並沒任何反應,沒有任務提示,當然,也沒有違背人設的懲罰。
陸雲柯現在和郴易風的行為的確沒違背人設——在劇情中,郴易風為了將原身送到監獄裡,的確“啟發”過路琢。
從路琢後面昏了頭髮瘋的行為來看,艾萊蒂斯應該是對原身釋放了天賦技能,徹底俘獲對方後又將之拋棄,如此看來,自己穿過來的時間線,應當不是真正的最開始的世界線。
這是阿萊蒂斯已經解開了禁錮的時間線。
從結局來看,阿萊蒂斯的任務完成度很高,他根本沒必要再來一次,但對方還是追了過來。
看來,自己身上有讓阿萊蒂斯念念不忘窮追不舍的東西。
陸雲柯摩挲了一下掌心。
——從胥仲吉身上掉落的那枚靈芥子,現在的附毒靈田。
那畝靈田貌似還有些自己沒察覺到的特殊門道。
陸雲柯想明白後,起身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才閉眼安心睡去。
第二天郴易風醒來時,陸雲柯已經煮好了粥,正在院子裡鋸木頭做木桶。
郴易風摸了摸身邊冰涼的被褥,神色有些晦澀。
他陰沉著臉將皺巴巴的白襯衣和褲子丟到水盆裡,看了好一陣,才抽著冷氣蹲在地上開始洗衣服。
晾好衣服後,郴易風走到陸雲柯身邊,抬手摸了摸男人微微隆起的胸肌。
指腹沾上小麥色皮膚上沁出的薄汗,順著陸雲柯的胸口緩緩朝下。
正劈柴的陸雲柯僵住,舉著斧頭劈下也不是,站著也不是,他垂眼道:“去吃飯,鍋裡有粥,和蒸雞蛋。”
郴易風重生後最討厭的大概就是路二狗這張波瀾不驚的死人臉,食指在陸雲柯腰窩一頓,沾著點點水漬後,他收回手,放到唇邊舔了一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陸雲柯:“我腰酸,還疼,吃不下。”
陸雲柯和郴易風對視。
郴易風眼底蘊著壓抑的瘋狂之色,熟悉的一觸即發的味道,陸雲柯隻得屈服。
他放下斧頭,取過掛在一旁的衣服:“我去買藥酒。”
在他抬手穿衣服的功夫,郴易風又從後邊貼過來。
抬手圈住陸雲柯的腰,微涼的臉頰貼著後背,手掌也沒閑著,摩挲陸雲柯的腹肌,郴易風低啞道:“大清早的你跑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陸雲柯越過郴易風的肩膀,看向門外,面無表情道:“有人過來了。”
那人遠遠地也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郴易風和陸雲柯,但是沒看清楚,隻熱情地吆喝:“郴知青,一起下地給土豆土壟加土去呀!”
對農戶來說,給土豆土壟加土的活無疑是最輕松的,除草腰酸,打藥迷眼睛,給土豆培土能站著,休息時還能摘點野菜啥的。
郴易風閃電般收回手,彎腰作勢撿起地上的柴,頭都不回地高聲應答道:“你先走,我得拾些柴火去。”
說完,他就抱著柴火三步並作兩步躥進了廚房。
陸雲柯挑了一下眉。
這不也是要臉的麽,他還以為阿萊蒂斯失憶後,真的能不顧一切肆意妄為。
陸雲柯買了藥酒給郴易風給揉了一下腰,等把人送去地上乾活回來,才一會兒,就見村長帶著幾人匆匆推門進來。
章平對著他招手:“二狗,你快過來,讓大家夥看看你采的藥!你往麥苗上的打的那種藥粉,嘿,真的把苗上的蟲全部都給打死嘍!”
端午節一過,麥子灌漿杆兒甜,蚜蟲便開始泛濫,村裡人去地上查看,隨便拉過一根麥子,都能看到上面有幾隻蚜蟲。
只要蟲不長到麥子剛抽的穗上,村裡人就覺得影響不大,會等一陣再打農藥。
畢竟農藥貴,打了後地埂上的野草都不能再割回家喂羊喂雞了,所以農戶只能等著,等蚜蟲影響到麥子才會打藥。
可這樣會影響收成,一家不打藥,別人的地裡也會染上蚜蟲,而且端午一過,那蚜蟲是一窩一窩的長,人根本等不起。
但今早章平和村裡人去地上查看,一瞧。
謔!
章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個人的眼睛。
昨天還有蚜蟲的麥子變得乾乾淨淨不說,連麥杆兒都比昨天青翠,不光自家打了藥的兩畝地裡沒了蟲,連昨天鄰居家隨風飄過去些藥的那一側,也沒了蚜蟲。
這藥也太好用了!
第65章 一畝靈田17
章平喊了鄰居一起來看,幾人仔仔細細查看一陣,果真一隻蚜蟲的影子都沒看到。
甚至連螞蟻螞蚱都不見了蹤影,村裡人路過也嘖嘖稱奇,章平更是驚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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