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柯特意選了一年生的藥材,靠著40%的加速效果,到秋天應該就能得到部分成熟的藥材。
到時候,借靈泉解毒的屬性將藥材炮製好送到藥店去,多少也能賺一點購置過冬物資的錢。
靈田中一直豔陽高照,比外頭還炎熱幾分,陸雲柯忙活完,擦了把汗水離開靈田空間,
一看已經日頭西沉,又到了準備晚飯的時候。
奇怪的是,郴易風卻沒出現。
陸雲柯沒去找人,他將靈泉水引出裝滿廚房裡的缸,而後又從靈田裡取出些能吃的食物。
只是短短兩個小時,用靈泉水泡發的黃豆已經鼓脹脫皮,陸雲柯搬出原身擱置許久的一個小石磨,清洗乾淨後,動手開始磨豆漿。
原身已經緊衣縮食過了好久。
這年頭受生產力限制,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過,一年四季家家戶戶缺吃少穿,好在包產到戶實行之後,大部分勤懇務農的農戶雖換不了新衣服,但暫時不用餓肚子了。
村裡唯一一年四季時不時就餓肚子的,就只有路琢。
當初路琢他爸也分了幾畝地,路父務農的收成勉強能填飽肚子,直到他不幸得了那要命的病。
路琢年紀太小,路父生病也乾不了農活,怕地荒廢,無奈隻得將地轉賣給村裡人。最後路父沒救回來,沒家產的路琢就吃起了百家飯。
這年代沒家庭能有余糧,接濟路琢的糧食都是村裡人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路琢寄住後會幫村人乾活,什麽去地裡撿麥穗拔草,給木匠打下手,跟著獵戶上山打獵砍柴,一來二去,各家的本事路琢都學了點皮毛。
其中他最擅長是上山打獵。
路琢為了找吃的經常上山,對山上各處也算了若指掌,除了挖野菜撿蘑菇就是套兔子打野雞,還會布置陷阱,靠著把子力氣砍柴也是好手,所以往常雖然吃不飽,但也餓不死。
可去年冬天格外的冷,開春後路琢屯的野菜和冬天打到的獵物早就吃完了,用兔皮換來的米面為了騙個媳婦也都被他換了糖,到陸雲柯穿越時,他已經餓了大半月。
原身餓得太久已經沒了餓的感覺,今天早晨起來喝涼水時起的猛了點,低血糖一頭栽倒在地上再緩過來,人就那麽沒了。
陸雲柯穿越過來強撐著爬起來,將原身換來的一小包奶糖吃的只剩下幾粒,這才緩過勁兒。
身體因為長期饑餓已經損耗過重,總得想辦法補一補,現在肉是沒的吃的,思來想去,就只能磨點豆腐熬點豆漿,好補充些優質蛋白。
陸雲柯忙活了大半天磨出豆腐,加了點鹵水,豆漿慢慢凝固成嫩豆腐。
切了一半豆腐,拿著一斤炒好的黃豆去村長家換了兩斤麵粉,路上挑了些野菜,回到家,陸雲柯和好面後起鍋燒油,用幾杓豬油將嫩豆腐大火煎炒香。
摻上從村長媳婦給的一小把韭菜拌成餃子餡,陸雲柯又從靈田□□些味道刺激的花果,剁碎當調料,調出清淡的麻辣味。
做還準備後,他擀了餃子皮剛開始包餃子,就聽到外面務農的村人陸陸續續回來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女孩子咯咯的笑聲。
陸雲柯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郴易風在幾個年輕人的簇擁下走過來。
郴易風正和路琢嘗試勾搭的劉小蘭說話。
這劉小蘭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平時最受寵,性子被養的嬌憨天真,長得也比一般的村裡姑娘白淨,也難怪原身瞅上了她。
此時村花劉小蘭正一臉嬌羞地看著郴易風,還將自己撿的一籃子麥穗送給了郴易風。
細白的手指纏著衣角,劉小蘭鼓起勇氣道:“郴大哥,明天我來叫你出工,你別忘了呀。”
“好。”郴易風一改面對陸雲柯時的冷若冰霜,對著劉小蘭和別的姑娘笑得溫潤,那副陽光開朗的模樣簡直要閃瞎人眼。
愛好擠兌郴易風的其他知青見狀滿面嫉妒,可不等他們發酸,郴易風就一臉誠懇道:“我以前不會乾這些活,今天倒是麻煩了你們,明天我還得拜師學習,你們可別覺得我煩。”
這下子,連村長都笑起來。
他拍拍郴易風的肩膀,難掩讚賞道:“哪裡 ,小郴同志乾活麻利多了,簡直不像是剛下地的。”
今天下午一乾活,之前四個嘴上說的好聽的男青年下地就暴露出了花架子的屬性。
幾個知青借口收拾行李偷懶不想去下地,被村長特意喊了兩回終於喊到了地裡,但他們一會兒嫌棄太陽熱,一會兒把秧苗當成野草拔掉,不是來乾活的,活像是去搗亂的。
倒是他們口中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郴易風病著也沒多休息,整理好行李就主動下了地。
他踏踏實實地幹了一下午農活,不光認識所有作物,還會趕牛犁地,和另外四個一比,不知道多討村裡人歡喜。
一時間,原本拒絕收留郴易風的人家都後悔起來,恨不得拿自家住的知青和路琢換上一換。
郴易風笑得越發開朗,陸雲柯卻注意到,他的笑容分明沒有一絲到達眼底。
上一世被村裡人嫌棄的並不是那四個同行的知青,而是郴易風。
和所有人相比,國外長大的郴易風簡直能稱得上柔弱無力,他不會做農活不說,還很欠缺常識,因為村長說他恢復健康再去下地,不通人情世故的郴易風就當真在路琢家住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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