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麽這麽強橫的師尊會看不透陸明修的狼子野心,再一次被那人蒙騙了去?
陸宴神色似喜又悲,片刻後,他整理好情緒,抹了一把臉。
“我會重新成為您的弟子的,師尊。”
他抵抗過數次雷劫也沒放棄飛升,既要追隨師尊登仙而去,便不會被這點小挫折打倒。
陸明修也好,魔尊也好,都是他修真路上的業障。
這一次,不需要師尊出手斬去,他要憑自己的實力,親手斬去這些擾他飛升的業障。
陸宴心中鬱氣微微掃去,他看向下方心事重重的覃昭昭,舉步走過去,看覃昭昭神色戒備,便對著覃昭昭意味不明地一笑:“小師妹,別來無恙。”
覃昭昭大驚:“陸宴,難道,你也……”
眼看得覃昭昭對自己滿眼防備,陸宴點點頭:“若是你不叫我師兄,我倒沒有察覺。覃師妹,你還是那般天真,這一次,你還會站在陸明修那邊嗎?”
“師兄,你們……”
覃昭昭著急地想說什麽,但遠處有陸家弟子出聲呼喚陸宴,陸宴瞥了覃昭昭一眼,閃身飛掠而去:“師妹,再會。”
覃昭昭眼神一閃,回頭看向遠處直插雲霄常年落雪的問道山。
雪中如巨獸一樣若隱若現的,正是師尊的洞府。
覃昭昭憂愁地歎氣。
兩位師兄有那麽多誤會,她到底怎麽做,才能解開兩人間的死結,免去那場會波及到整個修真界的浩劫?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5章 逆徒難為4
覃昭昭一月前開始做預知夢,夢中的一切是那麽真實,就像是自己經歷過的一般,覃昭昭忍不住提前順著夢中的路線來到問道山拜師。
眼看得從未見過面的大師兄真的和夢中無二,神色溫柔寬厚,眸中卻藏著壓抑的瘋狂,覃昭昭便知,夢中的一切並不止是夢。
那是未來。
問道山和整個修真界的未來。
陸明修和陸宴的挑釁賭約一一重現,現實的一切都在朝夢境發展,覃昭昭覺得荒誕的同時,也有些可憐夢中苦苦掙扎的大師兄。
那可是即使實力不夠,也會悉心指導她的明修師兄啊。
覃昭昭一直認為,是師尊太過冷漠,才會使得大師兄和陸宴師兄全都不平,進而引出種種禍端。
她也就罷了,作為最晚入門的小弟子,她一直都是由大師兄親手教導的,與其說是師尊的弟子,不如說是大師兄的弟子。
夢中的那麽多年,大師兄費盡心思想討得師尊歡心,師尊卻從未注意過大師兄。
大師兄敗於陸宴之手後,師尊對陸宴師兄的偏愛更是滿門皆知,加上整個陸家咄咄逼人,大師兄入魔,其實早就有了預兆。
覃昭昭不禁想,若是師尊能對大師兄稍微好一點,能注意到師兄的困境,那些禍事,大抵是能避免的。
可夢中師尊不顧大師兄苦苦哀求依舊揮劍斬下,臨到頭,還是魔尊斂了大師兄破碎成渣的屍骨。
想到未來的魔尊,覃昭昭十指蜷縮,死死地握緊衣袖。
印無睢。
大師兄是什麽時候結識的印無睢的已經不得而知,唯一明了的,就是印無睢是隨陸宴一道上的山。∮
印無睢是妖修,上山時靠的是陸宴的氣息隱蔽,到了問道宗後,他就被師尊設置的護山大陣攻擊,失去修為後落在林中掙扎,還是大師兄無意中發現並救了印無睢。
救命之恩總是不同的,印無睢會替大師兄收斂碎屍,還會按時祭拜,分明是夾雜著些私情。
修真界的風波平息後,引出禍端的魔尊身世揭被開,陸宴師兄和魔尊終是化去怨恨,成了至交好友。
可惜魔尊雖愛慕大師兄,卻遲遲沒捅破那層窗戶紙,終究沒能化解開大師兄和陸宴師兄的恩怨。
若是……
若是大師兄能提前和魔尊相知相許,日後等魔尊身世揭開,大師兄就不會自尋死路,有了魔尊做紐帶,他和陸宴師兄是能化乾戈為玉帛的吧?
覃昭昭糾結不已,她到底該不該一試?
可大師兄滿心滿眼都是師尊。
從問道山吹下的寒風驚醒了覃昭昭。
覃昭昭打個冷戰,下定決心,轉身朝一旁的密林深處走去。
大師兄不願的話又能如何,他如此苦戀師尊,最終也只能落得個心碎入魔身死道消的下場。
問道山就如師尊的心,無論是過去百年還是萬年,都一如既往的冰寒無情,即使是他欣賞偏愛的陸宴師兄,最後一樣被逐出了問道山。
她等不及了,現在就要去把未來的魔尊抓起來,親手交到大師兄手中,提前培養出兩人的感情,讓大師兄徹底忘了師尊!
萬年雪封的問道山上,聞道仙尊和大弟子相對而立。
淡色的唇瓣勾起,面對外人時的冷厲傲岸消失,軒轅意扯開衣襟,手指順著下頜落到鎖骨處,意有所指道:“明修,為師體內生寒。”
軒轅意是渡劫期修士,區區寒氣哪能靠近他的道體,但陸雲柯聞言還是順了這人心意,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玄色雲紋的毛皮大氅,披在了軒轅意肩上,握住軒轅意的手放在懷中搓了搓:“還冷麽?”
軒轅意鳳眼彎了彎,順勢將腦袋擱在他肩上:“你沒聽清麽,體,內,生,寒。你得做些什麽,讓本尊從內到外的快活……咳咳,暖和起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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