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陸明修因為嫉妒自己天賦更強,能得師尊喜愛,竟夥同魔尊,害自己落入暗獄被魔氣侵蝕墮魔。
等陸宴歷經苦難從地底爬出,陸明修已經篡奪了陸家家主的位置,他以陸家舉族之力突破渡劫,還瘋狂地囚禁了他最敬慕的師尊——如今和未來的仙道第一人,聞道仙尊軒轅意。
當時軒轅意飛升失敗,道體受創,毫無防備時被陸明修偷襲暗算,軟禁在了陸家暗室中。
那時眾人方知,陸明修這廝癡心妄想,竟意圖欺師滅祖玷汙師尊。
軒轅意何等人物,哪能把陸明修這種跳梁小醜看在眼中,被囚禁後,只靠護身勁氣,便不容陸明修近身一毫。
偏生陸明修貪心不足,他醜態百出的追求惹怒了軒轅意,軒轅意不顧道體損傷,直接一劍斬破牢籠。
陸明修這個罪人,連累的整個陸家都在仙尊的怒火下化為烏有。
重生之後,陸宴想過無數種解決掉陸明修的辦法,也有過折磨陸明修的毒計從腦中閃過,但陸宴到底是經歷過雷劫差一步就能成仙的天之驕子,他道心穩固,最終決定給陸明修一個痛快。
曾經讓整個陸家蒙羞覆滅,給問道山帶來災厄的罪人,如此輕松便能在臭名昭著之前死於陸家本宗唯一的繼承人劍下,倒是便宜了他。
積聚著陸宴怒火的劍光斬破煙霧,眼看得陸明修就要自作自受人頭落地,下方觀戰席上的小師妹覃昭昭翻身躍起。
“師兄,劍下留人!”
然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淚水從眼眶滲出,就在覃昭昭絕望之時,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
解除腳下滯地符咒控制的陸明修的從煙塵中躍出。
爆破符炸裂了陸明修腳下的玉石地板,束縛行動的符咒再無作用,但陸明修腳上還帶著符咒牽連的大塊地板,攜著數百斤重的巨石,他一腳踢向襲來的靈劍。
極品靈劍被一腳踢飛,陸明修腳上堅硬的玉石也被強橫的劍氣崩裂成齏粉。
脫困之後,陸明修閃身靠近:“弟弟,你助我脫困,我該如何回報你才好?”
陸宴面色一變,慌忙飛身撤退,然陸明修手中丟出的兩柄短劍速度更快,攜著靈氣直奔陸宴面門而來。
陸宴扭身躲過。
附著靈氣和神識的短劍在陸明修的操控下,一個回旋,從兩個方向以夾擊之勢困住陸宴,陸宴狠狠皺了一下眉,直接揮斬靈劍將短劍崩斷。
輕松化解陸明修的後招後,陸宴正要鎖定陸明修給對方一個了斷,對方的身影卻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對面。
靈劍正對陸宴眉心,煙霧散開,陸明修一手持劍,劍芒隨心意壓製在劍身中,只要一念便能貫穿陸宴的眉心,持劍之人瞪著死魚眼,無甚表情道:“弟弟,是你輸了。”
“大師兄!”
台下的覃昭昭看到安然無恙的陸明修,眼中劃過詫異之色,似是有些意外,但很快,意外便就成了驚喜,她摸出傳訊符,後怕道:“師尊,是大師兄贏了,大師兄還是大師兄,太好了!”
落敗的陸宴看著陸明修,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片刻後,他冷笑一聲,收起靈劍,扭身躍下擂台。
“算你走運,陸明修,我們且走著瞧。”
陸明修懶洋洋地拄著劍站在擂台中央:“弟啊,你真不懂事,現在該叫我師兄,就算是叫堂兄也成。”
陸宴猛地扭頭,憤怒道:“你也配?”
陸明修搖頭,一臉失望:“你想拜入師尊門下,難道不知道咱師尊最忌情緒外露?弟弟,你又輸了。”
陸明修剛要下擂台,走了一步就覺靴子硌腳,想來是剛才用爆破符脫困時,炸裂開的碎石子掉到了靴子裡。
他收起手中靈劍,直接盤膝坐在地上,脫下兩隻靴子。
晃了晃靴子,將硌腳的碎石子倒出來,剛穿好一隻鞋,一玄衣人影突兀的出現在擂台之上。
那人身量高挑,手中握著的覃昭昭的傳訊符剛化為飛灰,在傳音最後一字落時,他直接擋住了陸明修面前的陽光,低頭垂目看過去。
陸明修也拎著靴子舉目看過來,看清來人樣貌,倒是一怔。
皮囊是落悉尼花,氣勢卻是淬血淵嶽。
端肅清冷的一張面孔,靈氣外露染成暗藍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上,純黑的瞳仁也被自內而外逸散的靈氣染成翠色。
因為結丹時尚且年少,此時面容也帶著少年意氣的男人薄唇抿緊,衣襟敞開,玄色長袍下,暗紋流轉的法衣勾勒出清晰且流暢的肌肉線條。
聞道仙尊,軒轅意。
陸明修丟開手中靴子正要行禮,不待他從衣襟上擦乾淨手,百年來鮮有露面的聞道仙尊已經抬手,用食指拭去陸明修眉心沁出的一道血痕。
“只是和新入門的弟子玩鬧,怎也不小心到留下痕跡,為師不喜。”
聞道仙尊看著眼前的大弟子。
陸明修此人,品行不甚端整,容貌更不端莊。
狹長上翹的狐狸眼,異色瞳仁顏色淺淡,略長的眉,總是惺忪低垂的眼皮子,似醒非醒,沒有半點年輕修士的意氣,倒也淡去些外貌的不端整。
但陸明修又是個隨和的性子,實力低微氣息淺淡,穿行在同門間時,著實的不引人矚目,便逐漸讓人忘卻了他原也副好樣貌。
直到此時被劍氣所傷,眉心血跡蜿蜒而下,淡色的瞳仁沁涼,眉也化為了開山利斧,瞬間將原本藏匿起來的戾氣並邪氣勾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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