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容貌,這氣質,這通身的氣度,這周圍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的高級將領……
哦,妥妥的渣攻二號啊。
那沒事了。
西岸渝縮回腦袋,“啪”的關上了窗戶。
震的窗上的微塵紛紛揚揚飄落。
季夜雲:“……”
陸千映:“……”
眾人:“……”
—
第二日,原定的西岸渝正式上台表演的日子。
陸千映將西岸渝叫到了書房。
看著坐在旁邊椅子上忙著吃點心的西岸渝,陸千映不由的笑了一下,很快收住。
他沉吟片刻,道:“今晚的登台表演取消了。”
吃的滿嘴點心渣的西岸渝抬頭看他,眼睛一亮。
陸千映又笑了。
“不過,”陸千映漸漸收了笑意,“在別苑有個小表演,會有一些貴客到場。”
西岸渝:“……”
他繼續吃點心,喝茶。
陸千映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西岸渝,過了片刻,他才端起手邊的茶盞,垂眸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著清澈的茶湯,淡淡道:“本來我確實已經不想讓你登台了,但……昨日那人是季夜雲,東齊名將。他對你很感興趣。”
西岸渝吃點心喝茶。
陸千映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茶盞,手指摩挲著茶盞的邊緣:“可能會帶你一起走。”
西岸渝喝茶吃點心。
“這原本是我最初的計劃——讓你到季夜雲身邊探聽情報。但是……”
沉默良久,陸千映的手指頓住,目光久久落在茶湯上,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你應當知曉我的身份,”他緩緩開口,主動揭開傷疤,緩緩講述自己幼年時遭受的冷落和虐待。
西岸渝吃飽了,慢吞吞的喝著茶。
陸千映簡略的講完,倍覺難堪般的扯了扯衣領,穩了穩情緒,才看向西岸渝,“按照計劃,如果你能從他那裡探聽到有用的消息,那麽,我將有機會借此在西秦與東齊的戰爭中立下不世之功。”
西岸渝喝完一杯茶,提起茶壺給自己續了一杯。
陸千映起身,走到西岸渝身邊,“但是,我改變主意了。”
抬手輕撫西岸渝柔順的發絲,陸千映回想起初見西岸渝時那一頭被他剃掉的乾枯的頭髮。
如今,手下這光滑烏黑如綢緞般亮澤的長發,是他一手養出來的。
這個人也是。
都是他的。
壓下眼底的躁動,陸千映手指穿過黑亮的發絲,繼續平靜道:“我不會讓你為此冒險。可這個計劃有很多人盯著,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不過你只要跟著季夜雲回東齊京城便好,其他什麽都不用做。季夜雲的藍顏知己不計其數,卻沒有一個能長久。只要等到他厭棄你的那一天……”
見西岸渝始終沒抬頭看他,和他對視,陸千映放下身段,單膝跪地半蹲在西岸渝身前,雙手握著西岸渝的手臂,仰頭深深凝望著西岸渝,直視著西岸渝的雙眸,神情堅定:
“我親自去東齊京城——接你回來。”
西岸渝看著他。
“我想去茅廁。”
“水喝多了。”
陸千映:“……”
見陸千映沒有松手的意思,似乎一定要一個回答,西岸渝轉頭看向茶壺,若有所思,“我真要憋不住了。這個是空的吧……”
陸千映表情變換,歎息:“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陸玄祁的事……是我錯了。這次之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西岸渝跺跺腳,“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陸千映看著他,終於松手。
看著西岸渝逃也似的背影,陸千映道:“我會接你回來的。”
走到門邊的西岸渝一頓。
沉默。
過了一會兒——
“啪。”門被甩上了。
看著關上的房門,思索著聽到陸玄祁的名字便跳腳的西岸渝,以及臨走前那個沉默,陸千映閉上眼,再睜開,眼裡只剩下冰冷的算計。
只要時小橙乖乖和季夜雲離開去往東齊京城,其他的事他自會另外安排在京城的人推進。
禍亂東齊朝綱,離間東齊君臣。
以時小橙傾國傾城的容貌,就算他不主動做,只要他人在京城,在東齊權貴們眼皮子底下,只要背後有人稍加推動,輕易便能達成。
等這一切都結束後,他一定會接時小橙回來。
書房門外,西岸渝松了口氣。
鹹魚也差點忍不住動手打人啊。
—
當晚,春風樓後院一座裝飾奢華的別苑中,正在為迎接季夜雲忙碌準備著。
春風樓眾人一邊準備一邊八卦著這位大將軍:
“傳言這季夜雲是很神奇的一個人,好男色,會衝冠一怒為藍顏,著實惹出不少事端,但也是出了名的喜新厭舊。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
西岸渝坐在隔著一層紗簾的琴案後,從袖中拿出瓜子,一邊悄悄嗑瓜子,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八卦,上下眼皮偶爾打打架。
“出身名門,系開國功臣之後,年紀輕輕掌三十萬大軍,所向披靡……”
“年方二十五,十二從軍,十三年來從無敗績……”
“聽聞他治軍極嚴,軍紀嚴明,賞罰分明,很多士兵都吃過軍棍。但誰讓跟著他能打勝仗呢?這可是戰無不勝的軍神啊。很多跟著他的士兵和部下都加官進爵,封妻蔭子,就算不近人情了些,據說在軍中威望也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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