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臨君無所謂的收回糖豆。
一旁的皇帝看熱鬧不嫌事大,問雲臨君:“既然你如此關心這位美人,為何不帶他走?”
侍衛們:“……”
回過神的秦瑜都:“……”皇兄,不愧是你。
他都不敢去想季夜雲此刻的臉色了。
雲臨君看了季夜雲一眼,“我觀這位閣下面相,以及……”他斂眸慢條斯理掐指一算,動作從容自帶著出(神)塵(棍)氣質,片刻後,抬眸看著季夜雲:“這位閣下的命數——九五至尊,前途不可限量。跟著他總比跟著我一介身無分文居無定所的遊方術士強些。”目光轉向皇帝和秦瑜都:“難道不是嗎?”
又偷偷看著西岸渝分了會兒神的秦瑜都:“!”
他不可思議的猛的看向雲臨君,又看向季夜雲和他皇兄。
雖然他皇兄是微服出來的,這名不見經傳的算命先生不太可能認出他皇兄,但即便如此,在京城這種地界,他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有算命的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而且,而且……
秦瑜都看向季夜雲,臉色變換不定。
秦懷荒卻爽朗一笑,饒有深意的看了眼雲臨君手中的布幡:“那先生可曾算過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
雲臨君撫了撫衣袖,灑然淺笑,轉身飄然而去。
周圍的侍衛們沒有得到季夜雲的下一步指示,便放雲臨君離開。
季夜雲看著雲臨君走遠後,低頭看向懷中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西岸渝。
想到出來前西岸渝明明還那麽折騰人,剛剛在酒樓也將那些紈絝折騰的夠嗆,此刻卻安安靜靜的睡著,無害至極。
明明應該對這樣的西岸渝感到無趣的,但經歷過那頓折騰,季夜雲看著此刻睡著的西岸渝竟然松了口氣。
可一想到剛剛西岸渝和雲臨君之間略顯親昵的舉動,季夜雲的眸色頓時危險了幾分。
只不過,熟睡的西岸渝毫無所覺。
季夜雲:“……”
他打橫抱起西岸渝,和秦懷荒秦瑜都兩兄弟作別坐上馬車回將軍府,臨走前隔著車窗吩咐侍衛了一句話後,馬車才徐徐往將軍府駛去。
秦瑜都見皇兄和季夜雲兩人誰都沒把那句“九五至尊”當回事,不由松了口氣,陪著皇兄在京城又好好玩了半天。
酒樓中,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也聽不到下面具體說了什麽,但躲在欄杆後窺見季夜雲和皇帝王爺三人都離開了,紈絝們不由松了口氣,紛紛看向躲在最後面的季元青。
一紈絝仔細打量了正在擦冷汗的季元青一眼,豎起大拇指:“牛!”連你那個殺神大哥正寵著的人都敢碰了。
季元青不停的擦著汗,打了兩句哈哈,就要往房門走。然而他剛走到房門前,房門便被人一腳踹開,進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
眾紈絝們瞬間噤若寒蟬。
兩個侍衛看向定在原地打哆嗦的季元青,上前將人拎走了。
見許久沒有再來人,紈絝們終於逃過一劫般的松了口氣。
鎮國公府
“夫人,不好了!”
香兒滿頭大汗著急忙慌的跑進主院,殷氏正在和鎮國公兩人一起用晚膳,見香兒進來,蹙眉:“怎麽了?”
香兒擦擦汗,喘勻了氣:“老爺,夫人,二少爺被大少爺打斷腿了!”
殷氏:“什麽?!”
將軍府
季夜雲將仍舊睡得沉沉的西岸渝抱回院子,在臥室安頓好,站在床邊看了西岸渝好一會兒,管家過來了。
“將軍,屬下沒能看顧好時公子,請將軍責罰。”
季夜雲:“該責罰的人已經責罰過了,你好好照看他吧。”
管家:“是。”
季夜雲轉身離開,然而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管家有些詫異的聲音:“欸?時公子這病,好的差不多了?”
季夜雲腳步一頓,搭在門上的手一用力,房門應聲裂開一道口子。
管家:“!?”
下一瞬,季夜雲收回手,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離開了。
京城郊外山林中
雲臨君扮做的算命先生正坐在一棵大樹上閉目養神,忽然,數十道黑衣蒙面的身影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出現,手中或握著黑色的完全不會反光的刀劍,或執弓箭弩箭,悄然向雲臨君所在的這棵大樹包圍而來。
雲臨君睜開雙眸,笑道:“動作挺快。”
逐漸逼近的黑影們動作似乎一頓,下一瞬,數十枚弓箭弩箭齊齊射來……
後半夜,將軍府主院的書房中,季夜雲正在對著沙盤和兵書推演,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出現,匯報任務。
“跑了?”季夜雲的目光從兵書和沙盤上移開,落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似乎無法承受季夜雲的這個眼神,額頭滑落下來的汗珠顫巍巍掛在睫毛上,緊接著隨著他猛地低頭砸落在地板上。
“是,將軍。那人武功極高,我們加起來都不是對手。不過雖然這次跑了,但我已加派人手去追,天涯海角也定要追到他。雙拳難敵四手,他逃不掉的。”
季夜雲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沙盤。
黑衣人躬身退下。
天明時分,雲臨君一路擺脫層出不窮的圍追堵截,煩不勝煩,最後,他來到洞穴客棧,靠在古木組成的其中一間房間的牆壁上,閉上眼睛,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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