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牽著紅繩的手攥緊,陸玄祁被磕的嘶了一聲,雙手扶著下巴,疼的眼淚都飆出來一滴,剛剛那一下,舌頭差點咬斷了。
所有的旖旎心思不翼而飛,他疼的背過身去,下意識的不讓西岸渝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西岸渝見他那個樣子,才慢吞吞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陸玄祁緩過勁來,剛要質問外面的人,車夫的聲音傳來:“殿下,方才路上有一條小溝,屬下沒看到。請殿下治罪。”
陸玄祁:“下次注意。”
他想起什麽,回身看向西岸渝:“怎麽樣,磕到頭了?疼……”
然而話沒說完,便說不下去了。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西岸渝已經重新躺回去,睡著了。
陸玄祁:“……”
剛剛的企圖沒有得逞,陸玄祁這會兒也暫時歇了心思。想了想,路上顛簸,並非好選擇,還是等到了別鄴再說吧。便也靠著車廂,閉目養神起來。
半個時辰後
一行人來到城外別鄴,安置妥當,已過子時。
陸玄祁將西岸渝抱到了自己的房間,洗漱過後,在大大小小的包裹中挑了幾個小玩具,來到臥房,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西岸渝,“小橙?”
沒醒,又去捏西岸渝的鼻子,然而手剛碰到西岸渝的鼻子,就感覺不對。
西岸渝的臉太燙了。
陸玄祁蹙眉,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向西岸渝,只見西岸渝的臉燒的通紅,已經昏睡不醒。
摸了摸西岸渝的額頭,熱的嚇人。
這人可不能死在他手裡。
陸玄祈起身命人去找大夫,但他們如今在郊外,此次出行身邊也沒帶著大夫,只能快馬去城裡找。
陸玄祁讓人拿來水盆和毛巾放到床邊,自己坐到床邊看著西岸渝,就見西岸渝的表情十分平和,一點也看不出來發了這麽高的燒。
伸手給西岸渝蓋上了厚厚的被子,“真是的,怎麽發燒難受也不知道言語呢?陸千映那家夥,也不知道怎麽養的人養成這個樣子。”
蓋好被子,陸玄祁將毛巾放到水盆裡,擰了擰,放到西岸渝的額頭,盯著西岸渝的臉,看了半晌,“本王可是第一次照顧病人,快點好起來,聽到沒有?”
……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隨從快馬加鞭,帶著快要被巔散架的城裡找來的名醫回來了。
老大夫背著藥箱捶著胳膊腿,叫苦連天又氣憤的進來,見到西岸渝通紅的臉,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厚被子,嚇得趕緊上前一把將被子掀了:“這誰乾的?”
說完,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陸玄祁:“你想燒死他嗎?”
被罵懵的陸玄祁:“發燒不都是蓋上厚被子發汗嗎?”
大夫氣的直瞪眼,“起開起開,別搗亂!”
陸玄祁摸摸鼻子,閃到一旁,看著大夫施救。
一刻鍾後,大夫開好了藥,看了看陸玄祁,又看了看陸玄祁的幾個手下,自己下去親自熬藥了。
整整折騰了一宿,陸玄祁也在旁邊守了一宿,快天亮時西岸渝燒才退下點。
也是這時,整理西岸渝行禮的小廝,才從一個包裹中發現了好幾包藥,拿給大夫看,大夫連連稱讚,“好啊!這個比老夫開的方子好啊!就用這個。”
陸玄祁一想就知道這藥是誰準備的,接過來,丟給小廝,不去看吹胡子瞪眼的老大夫,淡淡道:“扔了。”
小廝應是,又囁喏了一陣,說還有其他的藥。
陸玄祁接過藥瓶和各種藥膏看了看,笑了:“老七還是如此周到。著實費心了。”他看了病床上昏睡的西岸渝一眼,笑道:“難得他這一番好意,這些留下。”
小廝應是。
折騰了一宿,陸玄祁另外找了個房間準備歇下。
親隨道:“不過一個玩物,殿下何必這般勞心勞力?”
陸玄祁:“你看見在春風樓,老七進門時看著這個小美人在我身邊時的表情了嗎?”
親隨點點頭。
陸玄祁笑的十分玩味:“真是舍得啊。既然他這麽舍得,本王自然笑納。”
屬下應是,又看了看他手上一時忘了放回去的紅繩。
陸玄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什麽?本王又不是禽獸,還不至於對一個病人動手。”
將紅繩收好,又道:“老七向來喜歡收買人心,這次,本王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且……”
想到什麽,陸玄祁冷笑了一聲:“不過,這個狼崽子……大哥就是太寬仁了,早晚有一天,這個家夥會是最大的威脅。吩咐下去,繼續密切關注春風樓的動向。”
屬下應是退下。
第二日中午,陸玄祁用完午膳,親自照顧起西岸渝來。
西岸渝醒來了一會兒,陸玄祁親自喂他吃了些清粥。
看西岸渝吃飯模樣殊為可愛,陸玄祁有點喂上癮了,然而粥碗不大,很快就喝完了。
陸玄祁有些意猶未盡,正好藥煎好了,陸玄祁端過來,一聞到藥味便蹙了蹙眉頭,遞給西岸渝。
見西岸渝雙手捧著大號藥碗,咕咚咕咚面不改色的喝著,格外乖巧聽話。
說實話,他還從沒見過喝藥這麽乖的,他小時候可是為了不吃藥滿地撒潑打滾的。
陸玄祁忍不住懷疑:“這藥不苦嗎?”
西岸渝喝完了藥,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還舔了舔嘴邊的藥漬,似乎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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