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就是白送上門的藥。”
看著齊鈺臉上又揚起了得意的神色,白惜言有些失落,這是真的不打算給他錢了?
“你不相信?”見他還是不說話,齊鈺似乎都有些不自信了。
他不是不相信,其實聽到這話後他就信了,也明白為什麽自己這一個月身體越來越差,有時候還會腹疼。
他只是有些唏噓,覺得自己可笑。
“如果沒事了的話,我就回去了。”白惜言站起身禮貌地對著眼前的原配點了點頭。
反正墨靳治好了就會回去,到時候他這個小三就自生自滅,孤獨地死在某個陰暗的角落。
算他自己活該。
然而齊鈺卻沒想就這麽讓他離去,起身攔住了他:“喂!你就這麽不要臉嗎!他把你當發泄的工具你還這麽舍不得離開他?!”
“……”
看著不為所動的白惜言,齊鈺深吸了一口氣,他總算知道那種驢一樣的舔狗為什麽遭人恨了,勸不聽,看著又礙眼。
既然這麽舍不得男人,那他正好想看看,這份真愛能不能比得過家人的命。
他微微一笑,淡淡地吐出一個對白惜言來說猶如炸彈一樣的消息。
——
白惜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咖啡廳的,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耳朵似乎都聽不見聲音了,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他就這麽走著。
腦海裡擠滿了齊鈺對他說的話——
“其實兩年前白家的那場大火是不會死人的,因為black的人做了手腳,所以等消防趕到的時候,大火已經自己燒滅了,而之後白家百分之三十的產業都被墨家吞並,這事你知道嗎?”
“本來你是可以繼承到遺產的,但被人舉報你父親偷稅漏稅還做假帳,所以錢全被管理局收去,其實舉報是假的,你父親是被誣陷的,目的就是為了那筆錢。”
“你應該很好奇那筆錢的去向吧,被墨靳拿去了,他親自出面把你的遺產給拿去了,那可是嶺南水府呢,多少人盯著。”
……
往下的話白惜言沒有聽清,他痛苦地蹲下哭了一聲,又默然地起身面對著絢爛的夕陽,走向日落。
突然視線一陣飛旋,他看到了人影、看到了高樓,最後看到了一輛停在不遠處、車頭凹陷的麵包車。
耳朵似乎又能聽見聲音了,他聽到好多好多的話,聽到了身側的手機響起了曾經最喜歡的鈴聲。
“喂!你沒事吧!”有人在問,但是白惜言已經理解不了那句話的意思了。
他伸出手在地上摸索,最終在路人的幫助下拿起手機,視線很模糊,一片紅一片黑,他看不清上面的字,但是他知道按鍵在哪。
他第一次掛斷了那個來電,然後看著那粉橘色的天空,逐漸失去意識。
——
墨靳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裡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感,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被他用鎖鏈拴著的小狗人咬斷了繩子擅自跑出家門。
「他可能要永遠失去那隻小狗了」不知為何,腦中隱隱冒出這個想法。
但是他只是嘖了一聲,並沒有再次致電,反而把這個號碼給拉入了黑名單,似乎這樣就能證明是他拋棄了那隻小狗,而不是小狗離開了他。
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也能通過這種方式淡化一些,即使是自欺欺人又怎麽樣。
反正那隻小狗再消了氣又會頂著一雙哭紅的眼睛屁顛屁顛跑回來求他原諒的,兩個人在一起這三年,白惜言不是沒鬧過離家出走,相反還鬧過好幾次。
只不過以前每次都會提前說明要出去散步,到點後就給他打電話,主動告知此刻在哪個一直都很想去的小公園,然後他就會一路追尋過去,牽回那隻坐在石凳上哭得可憐巴巴的小狗。
可能就因為這樣,那隻小狗才誤以為是被主人寵愛著的吧。
墨靳不願意承認他對白惜言有特別的感覺,更不願意承認此刻他心底那股焦躁與不安可能是擔心與牽掛。
他用了另一個說辭來解釋。
那隻跑出家門的小狗背叛了他,所以他才會有這種不爽的情緒。
“懶得管你。”他一把丟下手機走進了廚房,不過最終還是把人從黑名單給拉了出來,改成了來電拒接,對方打來電話會自動掛斷,但是會顯示記錄。
這算是一個懲罰,這次他是不會再去接那個小家夥了。
墨靳很是自信,白惜言離不開他,或者說是沒辦法離開他,不僅僅是因為精神上的控制,還有物資上的控制。
沒有身份證,身上就一百來塊,根本就跑不遠,等餓了就會回家。
而他現在要去給可憐的小狗做一頓飯,也算是恩威並施,這麽多天的冷戰也差不多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他受夠了小狗不對他搖尾乞憐的滋味。
然而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白惜言正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幾個醫生給他做了簡單處理。
急救室門口一個主治醫師正在與好心的路人了解情況。
“他的家人聯系上了嗎,沒有責任擔保人我們是不能動手術的。”
“有一個電話,一直打不通,好像是關機了,我給他墊付醫藥費可以嗎?”
“這不是醫藥費的問題,他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出了事我們承擔不起。”
“但是現在不救他他肯定會死的,我擔保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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