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寧,應該快死了。
身體每況愈下,現在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
陸豐也在醫院裡住著。
陸霖澤自嘲地笑笑。
真是沒勁,他都沒有動手,這些人就已經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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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逐漸逼近。
醫生讓薑唱住院治療的建議被他拒絕了,時間過得很快,薑唱沒辦法毫無壓力地躺在病床上。
從重生後以來到現在,他最想的就是能改變前世的結局,從高考開始。
於是他付出百倍的努力去學習。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薑唱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而徹底錯失改變命運的機會。
出院那天,陸霖澤來醫院接薑唱。
薑唱在醫院輸了幾天營養液,臉色比之前勉強好看了些,但還是很瘦弱,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
薑唱爬到後座的功夫,就已經有點氣喘。
陸霖澤坐在他旁邊,原本寬敞的後座因為陸霖澤的低氣壓而變得有些逼仄。
薑唱知道他住院這些天的平靜,都是因為陸霖澤的隱忍。
自己犯下的錯導致了現在的結果,陸霖澤定然不會輕饒他。
關上家門。
陸霖澤扣住薑唱的後腦杓吻上去。
冰涼的唇瓣難得因為兩人的體溫交換有了一絲溫度,氣息相互交纏,炙熱難耐。
突然,薑唱覺得臉頰有些濕潤。
他掙開陸霖澤。
抬手摸上去,那抹濕潤並不是他的。
是陸霖澤。
陸霖澤垂眼看著他,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以清楚聽到呼吸聲。
薑唱看到陸霖澤的眼角有水的反光,睫毛上也沾上了濕潤。
“你……”薑唱喃喃道。
陸霖澤微微抬起頭,掩飾自己剛剛流下的那滴淚水。
半晌後才說道:“薑唱,對不起。”
薑唱神情慌亂,連忙抱住陸霖澤,說:“為什麽要道歉?”
陸霖澤把薑唱的頭用力摁在懷裡,寬大的手掌在男孩的後腦杓安撫著。
“我沒有照顧好你。”
薑唱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是的,你已經夠累了,是我一直連累你,像個包袱一樣給你壓力……我……不想這樣的。”
“我在家半個月,陪你到高考,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你。”
薑唱眼中閃過驚喜,但還是說:“公司那邊怎麽辦?如果太為難的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霖澤打斷。
“不為難,唱唱在我心裡才是第一位。”
薑唱因為這句情話紅了臉頰。
最後又因為害羞的模樣太招人喜歡,被陸霖澤狠狠親了一通。
薑唱原本以為陸霖澤會因為他偷偷倒掉食物而責備他質問他,但並沒有。
曾經那個可望不可即的月亮,因為他而墜入凡間,因為他的出現有了各種情緒,無論是發怒還是悲傷,薑唱都覺得欣喜,他視如珍寶。
似乎……敞開心扉的交談,比一味的發飆責罵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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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霖澤把薑唱送回學校上學後,坐在車上。
猶豫了半天,才撥通陳叔的電話:“陳叔,上次跟你提過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陳叔歎了口氣:“少爺,不是我不同意,只是您萬一受傷什麽的,我該怎麽交代啊。”
陸霖澤輕笑:“向誰交代?我是你的老板。”
陳叔見這事沒有回轉的余地,無奈答應:“好吧,那我過兩天跟我夫人說下。”
陸霖澤不耐道:“就今天。”
薑唱挑食有點嚴重,有時候陳叔端來的飯菜可能也不太合胃口,而且薑唱這段時間放學時間不定,很難吃上熱乎的飯菜。
陸霖澤打算親手給薑唱做飯吃。
他即使在陸家再不受待見,到底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陸豐不喜歡他,可偶爾也會因為長子的逝去對陸霖澤有一些憐惜,所以銀行卡裡的錢從沒斷過,生活質量也不輸給其他富家子弟。
陳叔的擔憂是正確的。
陸霖澤從沒想過做飯那麽麻煩。
從在超市挑選新鮮的菜品就步驟繁瑣。
用來炒菜的番茄要選紅色,不能選粉色;辣椒直的不辣彎的辣;蓮藕七孔的是面藕,九孔的為脆藕。
這些技巧都是陳叔的夫人陳姨打電話告訴陸霖澤的。
對於這些,陸霖澤沒太多耐心,越聽臉色越沉,最後吩咐道:“讓陳叔選好送到公寓。”
最後果斷掛掉電話,看著眼前髒亂嘈雜的菜市場,內心慶幸。
讓他走入這種地方,簡直就是折磨。
薑唱還有三個小時就午休回家。
陸霖澤需要在這三個小時內做出一桌飯菜。
原本覺得輕而易舉,但陸霖澤現在才發現,自己活了兩世,第一次遇見自己做不來的事情。
那就是做飯。
不到一會兒,廚房的垃圾桶就堆滿了失敗的菜品,空氣中飄著糊味,那些飄散的油煙差點讓公寓的煙霧報警器響起來。
薑唱還沒打開家門的密碼鎖,就聞到了空氣中怪異的味道。
有糊味,嗆鼻的辣椒味,還有酸酸的醋味。
他以為是別家做飯的味道傳到了自己家。
打開門才發現。
好像進入了仙境。
煙霧繚繞,味道還很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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