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可能一時半會兒有點事情。
薑唱站在浴室的鏡子前,身後的浴缸放著熱水,蒸汽遍布整間浴室,就連鏡子也變得模糊不清。
他本就皮膚白皙,脖子上的咬痕更加醒目,比起傷口……這更像是曖昧的痕跡。
薑唱不知是浴室太熱還是怎樣,覺得臉頰滾燙。
他洗澡的時候刻意沒有碰到脖子上被咬的地方,那處破了小口,雖然傷口不深,但夏天太容易發炎,他還沒有塗藥膏。
陸霖澤的睡衣上是屬於他的味道,薑唱沒忍住動鼻尖嗅了幾下,耳朵尖泛著粉紅。
改天他想問問陸霖澤這個味道有沒有安神的作用。
因為喬夏蘭的生日快到了,他想送給她當做禮物,母親常年都有失眠的毛病,很難入睡,聞到這個味道或許能減輕點症狀。
穿好睡衣後薑唱坐在沙發上,又給母親打去了一個電話。
還是打不通。
他心裡有些著急,難道是睡著了?
思來想去他隻好給喬夏蘭發了一則短信。
“媽媽,我今晚在同學家留宿,補習的試卷沒有做完,外面下著大雨我就不回去了,勿念。”
薑唱正在客廳整理學習資料,突然聽到書房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動作一頓,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看去。
陸霖澤沒走出來,而是喊了聲:“薑唱,進來一下。”
清冷的聲線卻透露著不容反抗的意味。
薑唱腦海裡迅速想了一遍從進家門到現在做過的事情,確認沒有惹陸霖澤不開心後,才抬腳往書房裡走去。
書房裡只有桌上的台燈亮著,男人的面前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此刻屏幕泛著光照亮男人精致的臉龐。
角落裡的加濕器盡職盡責的往外吐著白色煙霧,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薑唱手心緊張的冒汗,他一踏入這裡,就無法避免的想起脖子上被陸霖澤咬的地方。
陸霖澤不會又要咬他吧。
他進了門以後不敢往裡面走,於是站的離陸霖澤遠遠的,怯生生地問:“怎麽了?”
陸霖澤摘下眼鏡,放在桌角。
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卻看的薑唱耳朵發熱。
或許是剛剛洗澡的時候著涼了。
陸霖澤沉聲道:“坐下說。”
薑唱乖乖的走過去,在陸霖澤對面坐下。
他與陸霖澤之間好歹隔了一個桌子,倘若陸霖澤又發瘋似的想咬他,起碼他可以拔腿就跑,就連逃生路線都想好了。
陸霖澤沉聲道:“我們來聊聊你今天離家出走的事。”
薑唱咬住唇瓣,垂著眼簾,沉默半晌後才開口:“你為什麽要倒掉我的可可。”
男孩的語氣委屈,咬著下唇的樣子看起來更加讓人垂憐。
其實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卻都不敢問出口。
他摸不透陸霖澤的脾氣,也不敢反抗,陸霖澤說的對,薑家沒有能力也不可能幫他收拾爛攤子,陸霖澤即使在陸家不受寵,可在陸氏也有自己的勢力范圍和權利。
薑唱得罪不起陸霖澤,雖然他承認陸霖澤大多數時候對他很好,工作上忙的滿眼疲倦還是會幫薑唱檢查試卷,講解錯題。
甚至有時喉嚨都變得沙啞。
但是陸霖澤又總是做出奇怪的舉動,比如啃咬他什麽的。
還會說奇奇怪怪的話。
還有白天倒掉他隻喝了一口的飲料,不知道又是哪裡惹陸霖澤不開心。
他心裡正怨懟著陸霖澤,又覺得委屈,眼角都開始泛紅。
沒想到陸霖澤說:“都涼了,喝了對胃不好。”
薑唱聽到這話愣住,眼神中充滿著不可思議與震驚。
所以……陸霖澤只是擔心他喝涼的會胃痛嗎?
突然間,他將自己剛剛對陸霖澤的腹誹全都推翻,心頭湧上的是愧疚與自責。
原來陸霖澤那不是撒氣。
可他卻因為一杯不足為奇的飲料隨意的揣測陸霖澤,忘掉陸霖澤所有的好,亂發脾氣,還離家出走,害得陸霖澤出來找他還淋了雨。
薑唱道:“對不起,我不該一生氣就跑出門,還害得你去找我淋了雨。”
陸霖澤許是訝異薑唱那麽快就低頭道歉,神情有些不自然。
“以後不要亂跑,你那模樣看著就好騙,哪天被拐走了還替人數錢。”
“我知道了……”
誤會倒是解開了。
薑唱跟陸霖澤道過晚安後回房間睡覺。
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陸霖澤剛剛說的話。
其實,他人還蠻好的,薑唱想。
外面的雨還在下,從一開始的中雨變成了現在的暴雨,如同天漏了個洞一般,往這座繁華的城市裡潑。
暴雨伴隨著風,在窗戶上打的啪啪作響。
薑唱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他一想到母親遲遲沒有接聽的電話,內心的不安就一直在翻湧。
外面時不時的雷聲更是狠狠打在他的心上。
不知為何,他內心的恐懼在生根發芽,仿佛快要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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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的事情非常棘手,陸豐那邊拖著遲遲不給陸霖澤答覆,總是以各種理由把陸霖澤的方案打回去,已經不下五次。
開始時陸霖澤還以為是自己方案的問題,反覆修改了多次才重新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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