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生來冷漠,愛這種東西,又怎麽會存在。
對他來說,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牽絆,是累贅,是沒必要的東西。
陸霖澤剛想說什麽,卻聽到了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男孩已經睡著了,柔軟的被子埋在脖頸,睡得香甜。
陸霖澤低笑:“沒心沒肺。”
薑唱似乎說了句夢話,嘟囔一句,陸霖澤也沒聽清。
陸霖澤沒有困意,他轉身端詳著薑唱的睡顏。
在床上躺著的男孩,與平時很不一樣,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看著都讓人想狠狠蹂躪。
像是著了魔。
陸霖澤腦袋微微靠近薑唱,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薑唱均勻而悠長的呼吸聲,男孩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充斥著他的嗅覺。
他低下頭,在薑唱又長又翹的睫毛上,落下一吻。
只是一瞬,離開後,陸霖澤又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滿足的笑。
或許是太癢,薑唱口中哼哼唧唧的,一個翻身就鑽到了陸霖澤的懷裡。
腦袋蹭呀蹭,最終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睡著了。
陸霖澤從一開始的身體微微僵硬,到習以為常,隻用了一分鍾。
懷裡的薑唱像一隻未斷奶的小狗,可愛又討人喜歡。
陸霖澤突然間,一點都不想把這個男孩讓給宋清越。
這是屬於他的寵物,就算他哪天玩膩了,也輪不到別人。
第二天薑唱起床沒有看到陸霖澤,家裡空蕩蕩的,他喊了好多聲都沒人應。
母親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一直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薑唱本想收拾書包回家,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給陸霖澤留下紙條,否則看到自己不在又要生氣。
一場雨使得天氣沒那麽炎熱,空氣中帶著泥土的腥氣,一種蚯蚓破土而出的味道。
薑唱回到家把書包放在沙發上,想去上樓找喬夏蘭,沒想到她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
薑唱敏銳的發現她的走路姿勢不太對勁,好像是腿扭傷了似的,一瘸一拐。
可她偏偏又在刻意掩飾腿部的不適,這舉動看起來就更加明顯。
薑唱皺了皺眉:“媽媽,你的腿怎麽了?”
喬夏蘭身子一僵,笑容有些勉強:“沒事唱唱,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薑唱走過去,扶著喬夏蘭在沙發上坐下。
“我看下摔倒哪了。”
喬夏蘭摸摸薑唱的腦袋,笑道:“小傷,我已經塗過藥了。”
薑唱半信半疑的點頭,又問:“父親呢?”
喬夏蘭道:“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最近出了點問題,從早到晚的忙。”說完,她又想起什麽,“對了,昨天有個男生來家裡找你,說是你的同學。”
薑唱在剝橙子,聽聞動作頓住:“叫什麽啊?”
他在學校沒什麽朋友,別人都避之不及,怎麽可能會有人主動找他,還知道他家裡的地址。
原本心裡還在疑惑,下一秒喬夏蘭說:“好像姓宋。”
“宋清越。”薑唱小聲嘀咕。
喬夏蘭沒聽清:“什麽?”
“沒事媽媽,我先上樓了。”
和喬夏蘭打完招呼後他便回到了自己房間。
宋清越為什麽會來找他?難道是發現自己在陸霖澤家裡的事情了?
薑唱手心開始冒冷汗,一種不安感從心底湧上。
他當時不知道陸霖澤是怎麽把宋清越打發走的,陸霖澤不是善茬,宋清越又是個狐狸。
這兩個人湊到一起,薑唱真的覺得頭大。
他一點也不想摻和到那兩人的恩怨當中,因為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薑唱掏出手機,這才發現手機已經欠費了,網絡顯示不可用。
他從微信裡充了十元話費,過了幾分鍾手機網絡恢復,消息通知聲叮鈴鈴的響起來。
一條又一條的消息彈窗充滿了手機屏幕。
薑唱點開,發現全是宋清越發來的。
宋清越:薑唱你在哪?現在有時間嗎?
宋清越:不回話我去你家找你了。
宋清越:你媽媽說你在同學家,你……在陸霖澤家?
這是最後一條消息。
薑唱拿著手機的手顫抖著,不知該怎麽回復。
宋清越還是猜到了吧。
畢竟自己確實沒什麽朋友,在學校裡除了認識宋清越就是陸霖澤。
在同學家這個理由,隨便一想就知道在哪。
薑唱唇色發白,額角冒汗。
他以為宋清越會不死心的來找他。
沒想到自己一直平安無事的待到了開學那天。
整個學校只有他們這個年級提前開學,本來只是半個月的假期,在薑唱眼裡卻如同過了一個世紀,在這半個月裡發生的種種事情太讓他難忘了。
縱使再怎麽不想見到的人,終究還是要見面。
薑唱提早來到了學校,先把行李箱送去宿舍後才去的教室。
這時的教室已經來了大部分人,熙熙攘攘的,都在討論這半個月他們在家做了什麽。
比如最近大火的遊戲,還有抖音上的新晉網紅,倒是很少有人討論這個假期自己做了幾套試卷,幾本習題。
這些人虛偽的很,用頹廢和放縱來掩飾背地裡偷偷的內卷。
宋清越看到薑唱走進教室,難得沒有打招呼,而是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著薑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