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輝。”季飛說。
宋輝冷哼一聲,招呼身後的保鏢,一個手勢,那群黑衣保鏢就站在走廊兩側,訓練有素。
“小屁孩,你還不配稱呼我的大名。”宋輝眉頭緊緊皺著。
季飛吊兒郎當的手插兜,望向宋輝的目光沒有絲毫膽怯:“你的寶貝兒子在病房裡躺著呢,趕緊看看去吧。”
說完,他拽著薑唱的手腕就往安全通道跑。
宋輝氣急敗壞:“給我追!”
那群保鏢迅速追了上去。
薑唱的傷勢剛好一些,可劇烈運動還是會腦袋發暈,他額角冒出汗,呼吸急促。
季飛只顧著拽薑唱跑,卻忘了薑唱身上還有傷。
身後的保鏢速度極快,一直緊追不舍。
季飛轉頭看了一眼薑唱,發現後者臉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這要是整暈了,陸老板肯定要把他的腿給打斷。
他歎了口氣,直接把薑唱扛在身上。
幸好薑唱很輕,幾乎沒什麽重量。
季飛扛著薑唱朝醫院地下停車場的黑車百米衝刺。
他猛的拉開後座的車門,把背上的薑唱扔進去,然後自己一閃身坐進了副駕駛。
薑唱還沒反應過來,腦袋暈乎乎的,就被扔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鼻間被檀香味充斥。
薑唱眼中滿是淚花:“陸霖澤。”
車子突然開動,薑唱的身體隨著慣性貼在陸霖澤的懷裡。
陸霖澤的樣子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眉心,抬手輕輕攬住薑唱:“我不是讓你出了事立馬告訴我嗎?”
薑唱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我……我來不及。”
陸霖澤看到薑唱哭,皺著眉幫他擦眼淚,語氣也放柔了許多:“別哭,我不是凶你。”
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出口,薑唱內心壓著的委屈噴湧而出,一時間哭的渾身顫抖,眼淚糊的到處都是。
陸霖澤歎了口氣。
任由薑唱把眼淚抹到自己身上昂貴的定製西裝上。
“哭夠了嗎?”半晌後,陸霖澤問。
薑唱抬起頭,抽了抽鼻子,聲音嗡嗡地:“嗯,哭夠了。”
“宋清越剛剛在病房裡對你做什麽了?”
薑唱剛忍住的眼淚,又落下來了。
陸霖澤胳膊一個用力,托著薑唱的屁股,把他放在了自己腿上。
兩個人面對面,姿勢親昵。
“他,他撕我的衣服……還……”薑唱睫毛低垂,上面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
“嚇到了嗎?”陸霖澤問他。
薑唱癟著嘴,點點頭。
陸霖澤抬手輕輕撫摸了他的臉頰,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好……”
可能是耗費太多精力,薑唱沒一會兒就在陸霖澤身上睡著了,自然也沒有看到陸霖澤眼底醞釀的怒意。
“季飛,宋清越人怎麽樣了?”
“我沒敢下重手,只是弄暈了。”
陸霖澤神情不悅。
他恨不得卸下宋清越的胳膊。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陸豐這老頭最近對他意見很大,如果再鬧出事情,恐怕真的會適得其反。
薑唱睡的很深,就連陸霖澤把他抱到床上都沒醒。
本以為終於能讓薑唱好好休息,卻沒想到還是有不速之客上門來。
來的人竟然是薑元軍。
薑元軍還是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臉上的笑容諂媚又虛偽。
陸霖澤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薑元軍,沉聲道:“薑老板突然光臨寒舍,是有什麽事嗎?”
薑元軍說:“瞧你說的,我來接我兒子。”
陸霖澤冷笑:“你的消息還挺及時,但你兒子不一定願意跟你回去。”
薑元軍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他不想回也得回,他現在可是宋家的準兒媳婦!”
陸霖澤皺眉:“什麽?”
薑元軍說:“你還不知道吧,宋家少爺宋清越要和我們家薑唱訂婚了,就在年後。”
陸霖澤雙唇緊抿,半晌後,問道:“薑唱是自願的嗎?”
薑元軍說:“那當然!薑唱一聽是宋清越,立馬就答應了!”
陸霖澤盡量壓製心底的怒火,忍住想要質問薑唱的衝動。
他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他在樓上睡覺。”
他又對陳叔說:“把他喊醒。”
只是幾分鍾,薑唱便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從樓上下來。
看到薑元軍後,身形一頓。
“薑唱,你父親來接你。”陸霖澤說。
“哦……好……”薑唱覺得自己下樓的腳步都變得艱難沉重。
他本以為在陸霖澤這,能躲過一劫。
卻沒想到還是被薑元軍抓住了。
薑唱被薑元軍拽出門的時候,聽到陸霖澤說了一句話。
“新婚快樂。”
薑唱心裡咯噔一下,他想回話,卻眼睜睜看著別墅的大門在他眼前關上,不留一絲縫隙。
關上門後,陸霖澤把客廳裡所有的東西都砸的一乾二淨。
硬物撞擊聲,玻璃破碎聲,還夾雜著男人的怒吼。
他像是失控般,發泄著自己心底的怒火。
他被薑唱耍的團團轉。
合著剛剛在病房裡,人家只是小夫妻玩情趣,自己卻像個傻子似的想著怎麽幫薑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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