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傻子?繼承薑氏?”薑元軍指著薑唱說。
“把你的手放下,”陸霖澤皺眉,“這是唯一的條件,如果你不接受,我也不會借你這三千萬。”
薑元軍嘴唇微微顫抖著,他垂著頭猶豫了很久。
病房裡陷入安靜。
最後他用力閉了閉眼,咬牙道:“行,我答應你。”
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
陸霖澤淡淡的道:“明天我會讓我的律師擬一份合同,簽字蓋章。”
“……好。”
這件事就這樣被擺平了。
簽了合同後,陸霖澤如約把這筆錢打到了薑元軍的帳戶上,薑氏終於轉危為安,開始正常運作。
這筆錢不是陸氏的,而是陸霖澤自己的。
他坐在書房裡,看著手中那個銀行卡。
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產,五百萬。
他十八歲成年後這筆錢才真正歸屬於他。
陸霖澤用這筆錢投資項目,雖然都是小項目,但也攢了不少。
現在這個帳戶空空如也,陸霖澤歎了口氣,把這張卡扔進抽屜的最深處。
他清楚薑唱的為難,所以無論怎麽樣,他都會想辦法借給薑唱這筆錢,說是借,其實不算。
他不需要薑唱真正的還給他,只是想找一個讓薑唱振作起來的理由罷了。
他不能時時刻刻都陪伴在薑唱身邊,所以他的男孩要學會獨立,學會抗爭,用自己的能力為自己撐起一片小天地。
至於更高的天空,還有他撐著。
他的男孩只需要無憂無慮、開心快樂,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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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將至,說是一個月的寒假,其實他們的放假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天。
距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的努力,薑唱也不甘落後。
除夕夜,到處都張燈結彩,就連公交車上都掛著通紅的紅燈籠。
薑唱沒有回家,因為那個空蕩蕩的別墅裡除了薑元軍也不會有人在。
往年的除夕,母親都會做一大桌子的飯菜,上面都是薑唱和薑元軍愛吃的,可每當他問母親,你喜歡吃什麽,母親都會說,你們喜歡吃的我都愛吃。
想到這些,薑唱又想流眼淚。
現在喬夏蘭閉著眼睛,在病床上睡得安詳。
薑唱握著母親骨瘦嶙峋的手,紅著眼角哽咽道:“媽媽,新年快樂。”
外面絢麗的煙花在黑夜中綻放,照亮半邊天空。
倒計時從電視中響起。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薑唱把臉埋在母親的手上,哭的幾乎喘不過氣。
他想讓母親醒來抱抱她。
“媽媽……我以後……是不是再也聽不到你和我說新年快樂了……”薑唱哭著,呢喃道。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薑唱擦了擦眼淚,接通。
是陸霖澤打來的視頻電話。
視頻中,陸霖澤穿著深灰色浴袍,或許是剛洗完澡,頭髮還帶著水珠,看起來性感又好看。
下一秒,陸霖澤就緊緊皺起眉。
“怎麽又哭了?薑元軍找你了?”他問。
薑唱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想我媽媽。”
陸霖澤的表情這才緩和一些。
他不太擅長安慰人,只是說道:“明年的今天,她一定可以親口對你說新年快樂。”
薑唱從來都對陸霖澤的話深信不疑。
“好。”他說。
“對著鏡頭笑笑,讓我看到。”陸霖澤說。
薑唱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倒是把陸霖澤逗笑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薑唱問。
陸霖澤想了想,回答道:“本來打算後天回去,但剛剛看到某個小孩哭的這麽慘,臨時決定明天回去。”
薑唱揚起唇角,抑製不住內心的開心:“那我再哭一哭,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能看到你了?”
陸霖澤輕笑一聲,沒有回答,但眼裡的寵溺仿佛能透過這小小的屏幕。
“我等你回家。”薑唱抱著屏幕,嘴唇貼近,隔著遙遠的網線送給了陸霖澤一個親吻。
然後羞澀地掛斷電話。
陸霖澤看著對方已掛斷的字樣,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
他從陽台走回客廳,陸豐在同遠在香港的陸長寧通電話。
視頻裡陸承志也出了鏡,陸豐笑的臉上的皺紋都變多了,看起來其樂融融。
陸霖澤坐在一邊,沒有吭聲。
所有的熱鬧喧囂都與他無關。
陸豐那邊也掛斷了電話,爺倆坐在客廳裡,面前的電視中放著春晚,一時無話。
“吃藥了沒?”陸霖澤冷聲問道。
陸豐這才想起來,從茶幾抽屜裡拿出一瓶瓶藥。
陸霖澤默不作聲地給他接了杯溫水,看著老頭子把這些花花綠綠的藥都吃下去。
陸豐吃完藥後,緩了緩,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但是就算我死了,陸氏也是承志的,你一分也別想拿到。”
第七十六章 隱藏多年的真相
陸霖澤聽到陸豐口中說出的這些話,冷笑一聲。
如果不出他所料,陸長寧幾天后就會檢查出腸癌晚期,不出一個月就歸西了。
前世的發展也於此相同,陸長寧死後,他的妻子也隨著他去了,在陸長寧的病床前吞藥自殺,計量太大根本搶救不了,等到醫生發現的時候內髒都被腐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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