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他身邊那人應當與他有血緣關系,才築基,不是做護衛的樣,總不能讓兩個少爺都來吃苦玩吧?”
蕭墨就在他倆旁邊,不由對松軒刮目相看,這位看似貪財的師兄,沒想到還深藏不露啊,想得竟這樣多。
松軒:“我把他們帶到了那座破屋,接下來還是按您的要求,先找群人,給他們個下馬威?”
驚雷解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拔開塞子時烈酒的香氣就撲面而來,他豪飲一大口,隨意擦了擦嘴:“知道還來問我?”
“就是想來問問。”松軒說著,端正坐好了,面色居端出了幾分像模像樣的鄭重:“我就是想勸您換個法子,說實話,我覺得每次都先找人欺負人家,算不得多苦,反而容易讓外人誤會咱們玉山派門風不正。”
“雖然最後人走時都要解釋,但人吃了一肚子氣,誰聽得進去啊是吧,您說呢?”
驚雷在石桌上一拍,吼聲如牛:“成了廢人,在修真界的哪個角落不是受人欺壓遭人冷眼,這都受不住還想修複丹田?”
松軒並沒被他吼怕,攤手:“您回來時我們也沒人對您冷眼啊?”
“你倒是想,有膽子嗎?”驚雷睨了他一眼,“老子回來時都能重新開始修煉了!”
他抬腳踹松軒:“去去,就按我給的老規矩那套辦事,人能不能行是我說了算。”
松軒歎了口氣:“我只是建議,不過畢竟只有您知道過程有多苦,需要多大的心性,當然還是您說了算。”
松軒暗想,唉,師叔脾氣古怪,只能他們辛苦點了。
他起身拍拍衣服:“好的,我去找人‘欺負’他們。”
但他轉了轉眼珠子,露出玩味神色:“不過那位被廢的,嗯,叫楚驚瀾,我看他與往常的人都不同,來到門派前既沒有急色,也沒有無助地哀切,小朋友心性估計有點看頭。”
“而陪他來的那位蕭墨,沒有擔憂,也沒有催促,要不是他們說是來找你,我真看不出其中有位被廢的可憐人。”
驚雷摸摸下巴:“嗯,知道了。”
蕭墨也覺得很有意思,他隔空給楚驚瀾傳音,語氣非常樂子人。
【楚驚瀾,玉山派要找人欺負我們!】
楚驚瀾:“……”
楚驚瀾:。
已閱,怎麽你聽起來還挺迫不及待?
第40章
蕭墨從驚雷的宅院往回飛, 路上把他剛才看到的情況都用傳音給楚驚瀾說了。
“驚雷應當確實有可以被他人使用的丹田修複法,但過程必然不輕松, 不知是否還有其他條件限制。”蕭墨條分縷析,“我感受了下他的修為,氣息比一般的金丹薄弱,短時間內修為是沒法進階的。”
也就是說,驚雷的法子可能有很大缺陷。
楚驚瀾不會滿足於此生停留在金丹無法再進一步,但無論如何,先得知道了法子再說。
蕭墨抓緊時間趕回小破木屋, 落地後給自己套了靈力現形,把氣息捏成築基。
“我們待會兒該用什麽表情?”蕭墨躍躍欲試,“當然了, 主要表現還得看你。”
“我這裡有幾個劇本可以供你參考。”蕭墨清了清嗓子,“忍辱負重小可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勵志少年, 還有——”
楚驚瀾神情微妙:“……你看的話本裡都是這些東西?”
蕭墨咦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看話本?”
楚驚瀾:“你話本都堆到我儲物戒來了。”
“啊,”蕭墨手指敲了敲笛子, “有時候隨手放了,還真沒注意。”
他問:“所以你準備出演什麽話本?”
楚驚瀾淡淡道:“不演。”
蕭墨打了個響指:“懂了,本色出演。”
無論有沒有提前打聽到玉山派要做什麽,對上門挑事的人,楚驚瀾如今心緒不會有多大波動, 區別只在於後續態度,知道他們不是真心想欺壓人,那就不是結怨, 不會秋後算帳。
不得不說, 驚雷的這個主意是真不怎麽樣, 難怪松軒也想讓他改, 看得出,驚雷不僅聲如壯牛,脾氣也是頭倔牛。
蕭墨看了看破落的屋子:“那我們還是按自己步調走,首先,這屋子是不是該修整一下?”
*
玉山派三個弟子接了松軒的令,幾人先是長籲短歎,吐槽了一下驚雷師叔的腦回路,而後拿出惡霸派頭,昂首挺胸朝破木屋走來。
三個人走在一起,怎麽著也能堆出些氣勢,當他們來到屋前,看到面前的景象卻愣了愣。
只見兩個少年人站在屋頂,一個踮著腳穩穩踩在一條細小的長梁上,不知道是練功還是嫌棄沒地兒下腳,手裡抱著木板;另一個人沒什麽表情,束起劍袖,坐在半邊屋頂上,正叮叮當當用釘子釘緊木板,修補屋頂。
三人第一反應:天道在上,松軒師兄沒騙人,長得可真他喵的好看!
第二反應:哪裡來的木板跟釘子?
釘子和錘子是在屋裡找著的,雖然生鏽,但湊活能用,至於木板,是拆了屋子後面破破爛爛的木桶,反正看著也沒法盛水了,物盡其用吧。
屋頂兩人見到他們來,放下手裡的活,從頂上躍下,一個身姿翩躚,一個淡然停步,朝他們拱手行禮:“可是玉山派傳話的師兄們?”
“對對你們好……咳咳,不是!沒錯,就是我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