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知道劇情的蕭墨隻想給蘇白沫的表演鼓個掌:厲害厲害,這情場段位真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難怪能在眾多後攻中遊刃有余呢!
雖然掌聲是諷刺,誇讚也是諷刺,蕭墨看完戲都得感慨兩句,反觀楚驚瀾,從始至終表情都沒什麽變化,蘇白沫一通剖白,還不如蕭墨隨便兩句話給他造成的情緒波動大。
蘇家在北,楚家在南,楚驚瀾轉身走上和蘇白沫相反的方向,暮城內很熱鬧,城內人群熙熙攘攘,楚驚瀾在其中卻格格不入,熱鬧的人群中,他踽踽獨行。
只有心魔跟著他。
心魔既沒吹笛子,也沒聒噪說話,難得安靜一路,直到踏入楚家大門,楚驚瀾才聽到心魔出聲。
“你拒的這麽絕對,萬一日後喜歡上他,豈不是不給自己余地。”
原著後期,楚驚瀾是對蘇白沫有求必應,比現在這個階段的幫助過分多了,重點來了,他還不求回報。
別的攻起碼還能跟蘇白沫卿卿我我寬衣解帶,只有楚驚瀾,連個小手也不主動去牽。
蘇白沫某次被感動得主動投懷送抱,楚驚瀾居然還輕輕推開他,還替他把衣服攏上了。
讀者們分析,楚驚瀾外冷內熱,是在彌補年少時對蘇白沫不冷不熱的遺憾,是懲罰自己,於是隻把自己放在守護者的位置,默默保護,卻不敢再觸碰。
蕭墨覺得這些分析離譜,非常離譜。
蘇白沫替楚驚瀾做過什麽,用得著他自我懲罰來找虐?
但還是那句話,狗血文裡,狗血的劇情和人設,蕭墨還真不敢保證原著楚驚瀾是不是這麽想的。
畢竟最終解釋權不歸蕭墨,歸原著所有。
楚驚瀾聽到心魔的聲音,依舊不想跟他多說,但考慮到心魔說話的時候起碼沒空吹笛子,楚驚瀾兩害相較取其輕,勉為其難回應了他。
“我沒有談論風花雪月的閑暇,不必耽誤他,也不需要退路。”
話不能說得太滿啊,等你修為萬人之上能呼風喚雨,可不就有閑暇了嘛。
不過他現在跟楚驚瀾,無論是談論情感或者蘇白沫都不合適,他倆又不是什麽無話不談的知己,蕭墨剛這麽想,隨時警惕心魔的楚驚瀾再度開口:“你很在意蘇白沫?”
就連平日裡最討心魔滿意的那個侍從(小霧團子經常趴在他頭頂),也沒見心魔多念叨過他。
蕭墨跟貓球被踩了尾巴似地,立刻澄清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說完,頂著楚驚瀾意味深長的眼神,蕭墨才回過味兒,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
楚驚瀾說的是“在意”,中性詞,也可以解釋成關注留心,不等於在乎。
主要是跟蘇白沫扯上關系這件事太令魔驚悚,導致霧團刺激性炸了毛。
蕭墨迎著楚驚瀾考究的眼神,無奈道:“好吧,我可能是多分給了他一點關注,畢竟你身邊就這麽幾個人,但是,我對他沒多的興趣。”
從楚驚瀾表情就能看出他沒信。
“真的。”你意味深長,我就故作深邃,蕭心魔幽幽道,“心魔最會觀人心,那位蘇少爺,我可不樂意沾邊。”
楚驚瀾知道蘇白沫是有些小心思,但整體沒見做過什麽壞事,心魔這話到底真心,還是故意抹黑,他無從分辨,先打個問號。
飛速增長的經驗告訴楚驚瀾,過分在意心魔說的話只能把自己繞進去。
反正無論蘇白沫品性究竟如何,待蘇白沫十八歲,就與他楚驚瀾無關了。
當初楚家蘇家非要安排兩人聯姻,私下裡楚驚瀾與蘇白沫提出日後解除婚約,蘇白沫並沒有反對,約定即成,自然要遵守。
楚驚瀾余光瞥見有人從另一邊走過來,便停下話頭,不過那人抬頭瞧見楚驚瀾,先是愣了愣,而後垂頭嘀咕了什麽,居然直接腳步一轉,乾脆改道繞著走。
看衣著打扮,應該也是楚家哪位少爺。
蕭墨不能離開楚驚瀾方圓五十米,楚驚瀾生活基本是三點一線:寢屋、竹林劍坪、書房,十分枯燥乏味,除了侍從,蕭墨還沒碰上過楚家別的嫡系子弟。
不過秘境選拔將近,在外歷練的楚家子弟紛紛歸家,碩大的宅邸熱鬧起來,蕭墨很快就能看個夠。
方才那錦衣華服的少爺明顯在躲著楚驚瀾,楚驚瀾隻當沒看見,繼續朝自己院落走。
大約今日回來的人不少,路上還遇上了幾個同齡人,大部分都提前遠遠躲開,小部分也只是匆匆忙忙見個禮,不曾與楚驚瀾寒暄。
楚驚瀾見怪不怪,蕭墨卻不理解。
他知道楚驚瀾人緣不好,但怎麽說他也是楚家年輕小輩中第一人,修真界以實力為尊,楚家這些嫡系弟子們就沒一個願意抱抱楚驚瀾大腿,跟著他吃香喝辣的嗎?
不合理。
小輩們避著楚驚瀾,楚驚瀾也無意跟他們寒暄,但長老走到眼前來,楚驚瀾只能停下腳步,朝他行了個禮。
“大長老。”
大長老是楚家修為最高的人,元嬰中期,年紀已有兩百歲,他面容已經不再能維持全然的年輕,頭上夾雜了白發,面上也出現了皺紋,他看向楚驚瀾的眸光盡是欣慰和滿意:“嗯,不錯,觀你周身氣息又濃厚了,可見不曾懈怠。”
楚驚瀾安靜垂眸,不卑不亢。
“不過專注修煉是好,也別忘多跟族裡人走動走動。”大長老慈眉善目,“來,陪我去涼亭裡坐坐,與你聊聊三日後秘境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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