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墨掌心攤開,裡面放著一顆玻璃珠般的小珠子,見到珠子,魔修瞬間臉色一變,蕭墨眼觀鼻鼻觀心,把珠子晃了晃:“你剛才趁亂想把這顆珠子送出去,不巧,我眼神好,截下了,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魔修神情幾變,明暗多回後,才塌下肩膀來,這珠子是他放出去傳訊的,若死前能送些消息出去,還算有價值,可現在取血不成、消息也被攔下,死就等於白死。
“我說,求諸位放我一命,我是蘇大人派來先探情況的。”
君不書眼皮一掀,他身後的沐簡沉著臉開了口:“蘇白沫?”
魔修垂頭,有氣無力:“是。”
蕭墨訝然:蘇白沫成了魔修?
他真沒想過是這個答案。
沐簡握緊雙拳,朝君不書道:“君師兄,果然此番他也參與了,我們勢必要捉住這個叛徒,將屬於宗門的寶物拿回來!”
君不書點點頭,與另外的大乘期道:“讓此人回去給蘇白沫帶話,我們就怕他不來。”
蕭墨邊聽與楚驚瀾傳音:“發生了什麽事,蘇白沫是怎麽成魔修的?”
原來當初蘇白沫在九秘寶塔外被焚修抓走,畢竟是靈霄宗弟子,加上他服用丹藥後資質提升,是個好苗子,靈霄宗也不想錯過,因此沒有放著不管,而是試著去救。
況且戴子晟說什麽也要把人救出來,幾次深入魔域犯險,還真碰上機會,趁著焚修不在,把蘇白沫給救了出來。
但那次仍是讓他受了很重的傷,沐簡看著戴子晟的傷,對蘇白沫道,至此,救命之恩算是兩清了。
戴子晟的確夠重情重義了,蕭墨:“然後呢?”
“舊道彼時雖未完全消散,但力量與道格已被剝奪,蘇白沫受到影響,做事不再順利。”
楚驚瀾並沒有關注蘇白沫,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蘇白沫運氣變差後,鬧了個大的。
他沒有放棄自己的鴛鴦爐鼎體質雙修之法,哄騙多人,周旋在他們之間,但這一回不再被眷顧,東窗事發,事情被捅了出來。
蘇白沫挑人,除了修為還看身份地位,也正因如此,他所作所為一旦暴露,這些有地位的弟子不肯輕易放過。
他最後只是被逐出靈霄宗,在某些人看來都算是輕的了。
但等蘇白沫離開,宗門長老驚覺山門一道至寶的氣息也跟著消失,前去查看,才發現寶物已經不見,被做了偽裝,瞞過了眾人,在暗藏的留影石中,記下了蘇白沫的行為。
楚驚瀾說:“可能是舊道消散前去找過他,給他留了點指示。”
舊道已散,蘇白沫按理無法再有重聚它的機會,不過此事後,他倒是和靈霄宗一起留意蘇白沫的行蹤。
蘇白沫此生只要不參與天道的事,不惹到楚驚瀾頭上,楚驚瀾就半點不想管他,前幾世的仇該報當時就報了,他沒有跟蘇白沫牽扯幾輩子的意思。
但若蘇白沫還拎不清,又另當別論。
上一回有弟子見他時,傳回的消息是蘇白沫已入魔,而且他如今的修為也達到了大乘。
蘇白沫雖然運道會變差,但他修為資質變好了,又有靈霄宗弟子的身份,本可以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卻偏要折騰,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有野心不是壞事,但空有野心沒有實力,滋生出無限的嫉妒後劍走偏鋒,只會陰司手段,就讓人入不了眼了。
況且蘇白沫如今成了魔修,正道修士碰上,也都會與他一戰。
月鳴那邊還在問:“蘇白沫想救人?”
魔修搖頭:“我不知,但大人對我的吩咐只是取血。”
月鳴頷首:“行,你可以走,儲物器拿出來。”
魔修將儲物器掏出來後,月鳴聚起醇厚的靈力,一掌拍在魔修丹田,將靈力打入後,五指收緊,把靈力一抓,生生將魔修丹田攪碎了。
劇烈的疼痛讓魔修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昏死過去,大口吐著血,但求生意志挺強,硬是撐著沒昏過去。
月鳴收回手:“滾吧。”
魔修練的都是邪門功法,各有不同的反噬,廢了修為,下次反噬來時就沒了能抵抗的能力,只會在痛苦和折磨裡死去,時日無多。
廢修為,跟殺了他們沒區別。
魔修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雖然恨極,但好歹目前活了下來,死到臨頭,果然還是想活,先過一天算一天,咬著牙,拖著步子以現在能拿出的最快速度踉蹌離開。
月鳴哼了一聲:“邪魔外道不知害了多少人,求饒就想活,想得美。”
收拾審問了這幾人,大家在原地修整片刻,楚驚瀾從儲物器拿出塊錦布鋪在面前,拎了個食盒放上,一掀開盒子,飯食的香味撲鼻而出,惹得旁人紛紛看過來。
都是辟谷的人,除了參加宴會意思下嘗點東西,素來誰出門還帶食物啊,可楚驚瀾食盒裡的東西實在太香,並且還散發著濃厚的靈力。
“這靈食蘊含的靈力已經能跟丹藥一樣輔助修為了吧?”
“是,而且……太香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已經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嗓子,楚驚瀾正要喚蕭墨來吃,抬頭卻發現蕭墨眼中不是歡喜,而是複雜與酸澀。
楚驚瀾將手按在食盒上:“不喜歡?”
蕭墨立刻搖頭,不想讓楚驚瀾有任何誤解,抬手將一份菜端出來:“沒有,只是想起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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