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痛快!
驚雷豪飲烈酒,看向蕭墨和楚驚瀾:“你倆小子是有點意思。”
他有種錯覺,哪怕自己再加幾成靈力,蕭墨仿佛也能從他手底下躲開,並且也是剛剛好的程度。
他問楚驚瀾:“看出什麽了?”
“略有心得。”楚驚瀾道。
驚雷橫眉:“覺得今天就能贏了?”
楚驚瀾並不自傲:“不,今日我仍走不過一招。”
驚雷剛覺得他還挺有自知之明,就聽楚驚瀾說:“但我很快就能撐過十招了。”
他語氣平淡,眸光坦然,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驁,年紀輕輕,卻在骨子裡沉澱著風霜磨礪,又不失銳氣。
驚雷並不討厭這種人。
驚雷:“來吧,下一個。”
楚驚瀾上了。
然後……
果然沒走過一招。
兩人來時並排走入院子,出門時人疊人,楚驚瀾又是被背著走的。
蕭墨把他背回小木屋,沒忍住笑了笑:“你看,我就說不用按次數來還給我吧,背你三次了,明天后天,我覺得依然是我背你回來,還不清的,楚師兄。”
楚驚瀾躺在床鋪上,一邊消化丹藥恢復身體,一邊想,如果單算次數,那肯定是能還清的。
不過這話說出來,有跟蕭墨拌嘴的嫌疑,且會顯得……不穩重。
楚驚瀾視線輕輕掠過去:畢竟是還沒辦滿歲宴的心魔,口舌之利上讓讓他,無妨。
蕭墨敏銳發現楚驚瀾的視線,眯了眯眼,拿笛子在動彈不得的楚驚瀾身上敲了敲,敲的他手臂。
“你眼神不對勁,在心裡說我壞話了?”
楚驚瀾:“沒有。”
說了話,但不是壞話,所以他沒撒謊。
蕭墨還待說什麽,傳訊玉牌卻亮了。
蕭墨回神,將玉牌拿出來,是來自臨安學宮裡,三個小孩的傳音。
傳訊玉牌有兩種聽音方式,一種是只有玉牌主人能聽到,另一種是主人抹抹印記,讓對面的聲音流露,周圍人都能聽見。
用現代的話翻譯,類似私密聽筒跟外放模式。
傳訊的是燕春,但另外兩個孩子也擠在那邊說話,蕭墨乾脆把聲音放出來,和楚驚瀾一起聽。
莫知嗓門最大:“主子師兄,我們在認真學呢!”
初夏:“先生們好厲害的!”
燕春在他倆興奮的說完後,才端莊開口:“主子,師兄,我向你們回稟一下近況。”
他倒是已經有些小大人的風范了。
三個小孩兒沒忘記自己進學宮是要取得柳梢青睞,好給楚驚瀾幫忙,但柳梢先生目前並不講授初級的醫術,只會給通過一定醫修考核後的弟子們授課。
於是三人選課時都把醫修課程給選上了。
但是莫知學得很不好,對他來說難度很大,燕春中規中矩,唯有初夏表現得十分亮眼。
蕭墨心想那是自然的,畢竟初夏以後可是小醫仙啊。
燕春道:“莫知在醫道上學得艱難,但他修煉速度很快,易先生很看好他,易先生與柳梢先生交好,若能得易先生信賴,或許也能與柳梢先生說上話。”
燕春自己也是,他很會習書,在修煉上毅然,術法於他可融會貫通,舉一反三,先生們很滿意。
“主子、師兄,我,我鬥膽請問,若是我和莫知不能在醫道上直接得到柳梢先生青睞,可否采取些別的辦法?”
三個小孩在外,如今能看出來,最會拿主意的就屬燕春了,醫道上的修行沒法強求,不可能指望人人都學成醫修,楚驚瀾道:“可。”
燕春松了口氣。
正事說完,初夏夜鶯般的聲音又冒了出來:“主子,師兄,我好想你們呀。”
莫知趕緊道:“還有我!”
燕春聲音也不再那麽端莊板正,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期待:“書院休沐時我們準備回臨安城的宅院,主子和師兄回來嗎?”
楚驚瀾還沒開口,蕭墨就搶在他直接潑冷水前出聲了,換了個委婉點的說法:“抱歉,最近實在抽不出時間,你們主子正在辛苦階段呢。”
三個小孩兒立刻把不能回家的問題拋在腦後,憂心忡忡七嘴八舌:“什麽辛苦,發生什麽事了嗎,是傷勢有變化?”
蕭墨瞧著剛恢復一點力氣的楚驚瀾笑:“別擔心,雖然苦,也是修行,你們過得如何?”
三個孩子這才放松下來,又在蕭墨的問話裡乖乖回答,說有好好照顧自己,有努力修行,又說了不少話,才結束了通訊。
而楚驚瀾已經完全恢復力氣,撥開了蕭墨按自己肩上的笛子,沒讓他把自己繼續當木魚敲,蕭墨將笛尾打了個旋滑開,晃了晃手裡的通訊玉牌:“他們三還不錯吧?”
的確,不枉他和蕭墨當初挑了那麽久,很省心。
今日他們不到晌午就把最要緊的事做完了,於是蕭墨建議楚驚瀾晚間去弟子食肆吃飯,天天生啃辟谷丹多沒滋味啊。
楚驚瀾懷疑是蕭墨自己想聞味兒了。
但玉山派不是大門派,他倆又只能去外門弟子的食肆吃飯,不知道有沒有靈食。
蕭墨無所謂:“沒有靈食我也能聞聞味道啊。”
楚驚瀾想,果然還是他饞了。
於是傍晚間,兩人到了外門弟子食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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