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可惜,若是能讓他就死在這兒,未來不管是人族還是魔族都能太平很多。
說起邊打邊悟,楚驚瀾比他更強。
楚驚瀾聽到是猜的,無奈搖搖頭,仙鶴帶他們飛出很遠後,蕭墨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和楚驚瀾的姿勢……離得好近。
楚驚瀾一手還搭在他的腰上,他後背貼著楚驚瀾胸膛,簡直像被他圈在懷裡。
今日蕭墨穿著金衣,外衣是薄如蟬翼的雲錦織,衣擺以金線暗繡銀杏葉,風卷起衣擺,如秋日的落葉翩翩起舞,與楚驚瀾衣衫上的銀色流雲飄在一塊兒,煞是好看。
而淺金的腰帶將蕭墨的腰肢束出恰好好處的線條,被楚驚瀾骨節分明的手攬在其中,說不出的惹眼,引人遐想。
但緊要關頭,誰注意這個,直到遠離威壓肆虐的戰場,蕭墨才拍拍楚驚瀾的手:“沒事,可以松開了。”
狀態過於自然,楚驚瀾也沒注意到,本只是為了帶著人穩住身形,被蕭墨這麽一拍,他才恍然發覺兩人姿態的親昵。
楚驚瀾手一頓,而後緩緩放下手臂,松開來。
等懷中一空,他才發現,方才單臂將人圈在懷中時,安穩的不止是蕭墨,分明還有他自己。
蕭墨安穩的是身形,而他安定的……是心。
是懷抱中有所護事物的安心,就像漂泊孤舟靠上了碼頭,他是孤舟,蕭墨是點著燈盞的碼頭。
楚驚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叮,精神攻擊成功,積分加——】
“加”字後面竟破天荒的,頭一次卡了下殼。
蕭墨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不過很快,聲音又續上了【+1分】。
蕭墨:?
一分?好像是有史以來最低的加分,他方才什麽也沒做,但楚驚瀾也不是頭回在他什麽都沒做的時候給自己刷分了,可一分……
算了,聊勝於無吧。
沒錯,蕭墨不是剛穿來時要為一兩分而努力的貧窮穿越者了,如今靈藥法器不缺,楚驚瀾還要給他一根天階的笛子,蕭墨的積分已經相當富裕,甚至有兌換修為的余裕了。
但還是再攢攢吧,畢竟兌換修為的確實比例太不劃算了。
二人回到天水峰,過了半天,映月的護宗大陣開了,焚修果然帶著傷逃走,宗主打到後面當然也知道自己在跟誰交手,映月宗將焚修潛入之事傳訊告知了其他幾方勢力,他們不是沒想過趁著焚修重傷,乾脆集結人手去魔域殺了他。
可接下來幾天,魔域附近的人修探子卻道,並沒有發現大能回魔域的跡象,而且他們也去魔域打聽了下情況,魔宮裡似乎並沒有魔尊坐鎮。
找不到焚修蹤跡,截殺的事就沒法實施,只能先擱置。
焚修在映月宗居住的地方,連帶那個山頭都幾乎夷為平地,原本住在那兒的弟子們也被分了其他住所,好在映月宗山峰多,不缺地方。
身邊沒了焚修騷擾,空氣都清新許多,宗主和長老都沒有再過問蕭墨的事,但蕭墨能察覺,有些長老其實對魔族不喜,但因著楚驚瀾的態度和月主的前車之鑒,忍住了。
總之日子變得舒服多了,他們都可以安安心心先好好修行。
這一晚,蕭墨再度回到識海,鍛煉神識。
在識海中進行神識方面的修煉,時不時就能有驚喜頓悟,蕭墨走過花叢,在巨樹前盤腿而坐,閉眼冥思。
樹上的靈光螢火飛到他身邊,輕輕繞著盤旋,在識海中,他額上的紅蓮印和道侶印重疊,盛開如火,分外豔麗。
螢火撲美人,畫卷如夢似幻。
蕭墨今日冥思著,卻不知不覺,居然慢慢後仰,靠著樹乾睡了過去。
這本不該,除非在睡中能悟什麽,可沒有所悟,卻在做夢。
很奇怪,蕭墨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夢,視角在上帝視角和第一人稱中來回切換。
他夢見自己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跑著,身上穿著現代裝,周圍破破爛爛,與他待過的福利院不太一樣,但還沒等他細細觀看有什麽風景,下一刻,他就坐在了教室裡,奮筆疾書地刷題。
刷的還是數學。
啊,有點懷念。
蕭墨愉悅地彎了彎唇角。
一張卷子刷完,走出教室,卻突然換了古裝,變成了自己和楚驚瀾吵架的場面。
吵的什麽沒過腦子,但吵著吵著,他和楚驚瀾就換了個地方,開始打架了。
不是他倆互相打,而是他和楚驚瀾聯手,正對付什麽人,那人跟裹了聖光似的,完全看不清臉,而且神奇的,自己手裡居然拿的劍。
蕭墨確實曾有仗劍天涯的東方豪俠夢,但如今笛子用的很好,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念著跟心魔體不合適的劍道了,沒想到夢裡自己居然還是想用劍啊。
他本來看得津津有味,但是很快發現了不對。
……好像打不過?
又過片刻,他確認了,是真的打不過。
因為楚驚瀾渾身是血躺在他懷裡,奄奄一息,像要死了。
蕭墨愕然。
楚驚瀾對他說什麽,他沒聽清,但蕭墨聽到夢裡的自己顫著嗓子開口:“楚驚瀾,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是沒有遇見……對不起……”
蕭墨猛地睜開眼。
他一下急急起身,從樹乾上坐起,身邊流光螢火被他一嚇,撲地散開了,不過很快就重新聚在他身邊,親親昵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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