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鳴噎了噎:……要是這個防護程度的話,那倒好像確實不用操心。
“他不是我的軟肋,”楚驚瀾說,“來殺他的人只會死在我手——”楚驚瀾頓了頓,改口繼續,“我們手裡。”
王逸塵展開扇子給月鳴扇風:“如此一來便可放心,你也冷靜,別人沒有君不書的眼力,只要我們三個不說,外人哪能知道這是紅鸞印。”
楚驚瀾:“坐下,我還有話說。”
月鳴哼了哼,但還是撩開衣袍坐下了。
而臥房裡,蕭墨完成晉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靈力充沛,神清氣爽。
原本早上他是的確沒有精力動彈了,元嬰期的身體扛得住,但他意識扛不住,初償雲雨,就是整整一個晚上,太過刺激,骨頭都酥了。
但晉階後精神一振,他又行了。
楚驚瀾在與人商量事,蕭墨想了想,分出一縷神識,進入了識海。
不是他的識海,而是楚驚瀾的。
結了紅鸞印,就能進入彼此識海,楚驚瀾清晨醒來,與他又說了些話,他說自己神識不穩,每日至少需要一個時辰來錘煉神識。
神識不穩會反應在識海中,蕭墨想看看如今識海裡的模樣。
蕭墨神識進入識海後,眼前景色驟然一變,從陽光正好的屋子來到了一片晦暗森冷的地方,巨大的反差和黑暗讓蕭墨神經下意識繃緊,片刻後才緩過來。
因為此地也是有光源的,看得清東西。
隻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空中,連光也是冷的。
昔日這裡參天的巨木仍在,但葉片竟變得漆黑,樹上沒了靈光,雖然沒枯萎,但整棵樹都死氣沉沉,曾經紅蓮開遍的水潭裡只剩一朵半焦的花,而潭邊大片的幽夜曇全部枯死,無力低垂。
荒涼、死寂,就是楚驚瀾現在的識海。
蕭墨碰了碰幽夜曇的花瓣,從識海出去後,眼圈又紅了。
楚驚瀾走回屋內,蕭墨立刻對他笑了笑:“回來了?”
楚驚瀾:“嗯。”
楚驚瀾抬手按按蕭墨的眼角,知道他進了自己識海,眼紅肯定是因為裡面的景象,蕭墨將金鏈收回,法器由他控制,又變成手鏈停在手腕上:“我沒出去過。”
楚驚瀾吻了吻他手腕:“我知道。”
蕭墨想到那死寂的樹和花,對楚驚瀾道:“天元秘境,我先不去了。”
楚驚瀾抬眼看他。
“你不是想把我鎖起來,不讓別人看見嗎?”蕭墨道,“你要是心不能安,就把我鎖著,我陪你,哪兒也不去。”
楚驚瀾眼裡閃過危險的神采,他傾身吻住蕭墨的唇,蕭墨閉眼,承受著他的給予和索取。
等將人的眼淚再度掠奪出來,楚驚瀾才放過了他,讓蕭墨大口呼吸。
“去吧。”楚驚瀾抱著他說,“我們一起。”
蕭墨微微睜大眼,眸中因為剛才的吻而泛起秋波:“但你……”
楚驚瀾知道,總不能一輩子真把人關著,這只是他發瘋時的想法,是不對的。
楚驚瀾攬著人,將下巴放在他肩上,“但你說要帶我走出來,我願意試。”
蕭墨抱住他,心裡酸軟成一片:“好。”
“不過出行方式有變。”
楚驚瀾碰了碰蕭墨通紅的耳朵,字面意義上咬著耳朵,把事情說了。
蕭墨聞言微訝,但興致勃勃答應了:“好。”
於是五天后,當各大勢力的弟子齊聚,來渡厄宗外等著接焚修時,就看到金刀客莫知押著焚修走出山門,他身後跟著兩個面生的修士,腰間掛著渡厄宗的身份腰牌。
兩個修士面孔年輕,算得上清秀周正,單看是好看的,但扔進人群裡也不算顯眼,都是分神期修為。
兩人都佩著劍,一人穿著銀藍色衣袍,一人著豔麗紅衣,腰間還有根笛子。
金刀客莫知把焚修交給他人,跟人見禮,自然就有人問起他身後兩人的身份。
莫知被楚驚瀾允許進宗門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他如今是渡厄宗的子弟了,但這兩人又是誰?
莫知輕了請嗓子,有板有眼:“這二人是渡厄宗新收的弟子,此番也將為人修出份,等到了曜日宗,也正好去附近的天元秘境。”
“叫他們紅蓮和夜曇就好。”
人群裡月鳴眼皮跳了跳,轉過眼去,看慣了楚驚瀾的樣子,再看他的偽裝,真是怎麽看怎麽別扭!
沒錯,這二人正是蕭墨和楚驚瀾,此番改變了容貌,要和他們同行。
第106章
紅蓮跟夜曇兩個假名, 起得簡單隨意,像真名又像假名, 混淆視聽,但沒關系,主要是好記,多少跟他倆沾點邊,有人用假名叫他們時也能反應過來。
偽裝身份加入押送隊伍,是五天前楚驚瀾聽到關押地點在曜日宗後,臨時起的意。
蕭墨想去天元秘境, 除了找材料,也是想歷練,鞏固提升自己的修為, 不過以楚驚瀾的精神狀態,蕭墨本來準備把修煉計劃暫時挪後, 就在方寸的小院裡,先好好陪楚驚瀾一段時間再說。
楚驚瀾肯主動跟他出門, 當真是意外之喜。
楚驚瀾先前放狠話,想把蕭墨鎖起來不讓外人看到,此番出門,打破了前半句,但實現了後半句。
蕭墨和楚驚瀾偽裝身份用的是一種法器, 薄如蟬翼覆蓋在臉上,不僅可以改變樣貌,靈力流轉後還能調整身形, 在外人眼中, 看到的是他們偽裝後的模樣, 但在兩人眼裡, 對方還是真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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