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碰手就抖成這樣, 等下要怎麽辦?
楚驚瀾指尖上滑, 握住蕭墨的手, 透骨的快意他當然也感同身受,楚驚瀾眼神一黯,與其讓細微的雷點一點點竄動在四肢百骸,不如炸得乾脆利索,痛快凶猛些。
他一把攬過蕭墨,不再輕輕試探,直接吻了上去。
二人跌落在花叢裡,花瓣和人影齊齊顫個不停,楚驚瀾變換了幽夜曇花叢的景色,在地面鋪上了厚厚一層花瓣,蕭墨的青絲撒在花瓣上。
眼前人是他渾身無力的罪魁禍首,但他一邊顫,一邊努力去擁抱他,這場攝魂奪魄,淹沒理智的巨大漩渦,他逃不開了。
識海中的衣衫本可一下消失,某人卻就愛層層剝落。
雲裳輕跌,白玉映花叢,溫潤細膩,美景天成。
蕭墨聽到自己控制不住的聲音,羞得他面紅耳赤,可是根本無法停止,聲聲吟哦,眼前炸開了煙火,而他軟成了水,要融在花叢中。
冰入水,水裹著冰。
在識海間,蕭墨手腕上也幻化有那條細細的金鏈,楚驚瀾看著蕭墨失神的眼眸,氣息不穩,勾過金鏈,將它拉長,在蕭墨如鶴般漂亮脆弱的脖頸上繞了一圈,又在自己的脖子上纏上一圈。
鴛鴦交頸,他們這輩子捆著綁著,不要再分開了。
柔軟的花瓣點綴蕭墨烏黑發絲,蹭過他玉白瓷膚,楚驚瀾從幽夜曇花叢中撈出一隻纖細的腳踝,扣在手裡。
蕭墨還努力維持著一絲清明,好讓靈力和雙修功法流轉,他縮了縮腳,但楚驚瀾沒讓他躲。
“功法已經……能自行運轉了。”楚驚瀾穩著嗓音,“你可以讓自己更沉溺些。”
蕭墨抿緊的唇又松開,喘出氣音,一雙眼秋波瀲灩,帶著失神的茫然和莫名無措看向楚驚瀾。
神識相連,可將彼此的心意完完全全傳遞過去,哪怕不發一言,兩人都能明白對方心中全部的感受。
蕭墨能感到心間那些縈繞不散的,屬於楚驚瀾的心緒。
有三百年間日日夜夜孤獨消磨帶來的痛苦,有無力彷徨,有掙扎和瘋狂,但也有思念帶來的無盡繾綣和溫柔,有小心翼翼藏在角落裡的寶藏,還有……最初的最初,三百年前情竇初開的那個少年郎。
少年郎背著他的心上人,從歲月中一步步走過。
人不如故,故人就在眼前。
神識碎片盡數歸為,楚驚瀾不需要回到從前,他變得完整,找回全部的自己,他就是楚驚瀾。
心上的魔障,在這一刻,才真正的消失了。
蕭墨紅著眼:“我可不想再做你的心魔了。”
楚驚瀾知道,因為他也能感受到蕭墨對自己的心緒。
天地飄零遊子歸家,蕭墨把心完完全全系在他身上,他在楚驚瀾身邊點了燈,光照著的,是他回家的路。
三千世界,蕭墨隻想與他攜手。
他不要再傷害楚驚瀾,不要做他的心魔,隻想做他道侶,是他心上人。
蕭墨放開了最後一絲神智,任由其溜走,任自己放縱。
地上厚厚的花瓣被主人的動作撩亂,花枝亂顫,迷人醉心。
識海中體感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同,蕭墨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怎麽被人撈出去的。
他確確實實昏了過去。
不是神識不夠強,神識越強感受越細致,當真是承受不住了。
蕭墨醒時已經在自己體內了。
意識剛蘇醒,還有些昏昏沉沉和慵懶,沒精力了,連意識都是軟的,趴在腦子裡根本不想動,他沒睜眼,余韻還纏綿在意識深處輕輕勾著,手指一顫,腦子也跟著一顫。
……啊,完事了,回來了。
擁抱了楚驚瀾全部的心意,那些說出口的和未曾表明的,盡數接納,這是好事,但除此之外……神識雙修是真的太刺激了。
一回能抵身體幾……不,根本沒法換算,神識的感覺是身體無論如何比不了的。
舒服是舒服的,但過分舒服連意識都被吞沒也太失控了。
不來了,蕭墨想,這回是幫楚驚瀾融合神識,有療傷正事,他受不了這個花樣,以後都不能這麽玩。
意識愈發蘇醒,腦子終於能順著線想點別的事了,完全清醒時,蕭墨驟然一驚,猛地睜開眼。
他睡了多久,沒有錯過天元秘境吧!?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靠坐在床頭的楚驚瀾,楚驚瀾正拿手輕輕梳理他的發絲:“醒了?”
嗓音還帶著低沉和饜足的磁性,聽得蕭墨手指又蜷了蜷,啞著嗓子道:“什麽時間了?”
楚驚瀾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天元秘境明日開啟。”
蕭墨長長舒出一口氣來。
楚驚瀾比他先醒,院子被他布了結界,他倆雙修時,外面的人暫時沒法打擾,醒來後,球球帶來了月鳴的口信,焚修已經被押送到曜日宗,關進地牢裡,三日後在人修與魔族締約會上處決。
蕭墨:“人修和魔族締約是大事,不過我們就不參觀了。”
楚驚瀾:“嗯。”
楚驚瀾手指滑過蕭墨發絲,一下又一下,蕭墨終於忍不住笑了聲:“癢。”
神識裡的余韻後勁太大了,帶出的感覺直接烙在骨子裡,還沒完全散開,蕭墨也真是不想動彈,才沒躲開他的手指。
楚驚瀾手指繞起他一縷發絲,放在唇邊親了親:“合籍大典賓客名單已擬好,你若有什麽想用上的物什,需提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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